季牧野笑着说:“两个妈妈给咱们今越的礼物,你收着吧。”
乔微忍不住笑了起来,挺好的。
熹熹收礼物都还要征求季牧野的同意,看来小夫妻的感情真的很不错。
乔熹接过礼物,说:“我替今越谢谢妈妈。”
两个妈妈嘘寒问暖,但是她们在路上商量到了之后,不要在乔熹面前提失去的那个孩子。
毕竟当妈妈的最不忍心失去孩子,她们提了乔熹会难过。
乔熹现在是在月子期间,身体最是要紧。
天色较晚,她们三个人是来看望乔熹的,见了面聊了一阵儿之后,季牧野把小今越交给乔熹,带她们去酒店。
乔微想留下来陪陪乔熹,她没有去酒店。
病房是套间,房间有两张病床,外面还是一个小厅,乔微留下了也没有影响。
她们姐妹两个从小都是生活一起,感情很深。
后来乔微读大学和乔熹读大学都不在江城,也就那几年没在一起。
在家里的时候,她们各自有各自的房间,但她们还是经常会睡在一起。
乔微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侧身望着乔熹,“熹熹,疼吗?”
“你是说生孩子?”
“嗯。”
“好疼,特别是生之前和生的过程,真的好疼,不过在看到宝贝的那一瞬间,都不疼了。”
乔熹温柔地看向躺在她旁边的女儿,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什么都值得了。
唯一遗憾的是少了一个。
这是不能提及的伤痛。
她年纪不大,从小一切都很顺利,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姐姐,她想要的,她要得到的,一向都能轻而易举的拥有,她不知道多愁善感是何物。
原来,人真的是在碰到挫折的时候才会成长。
这近十个月的时间,所发生的种种,让乔熹知道,人生千奇百态,人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熹熹,我感觉你长大了。”
乔微觉得乔熹脸上不再是过去的青涩温软,她的乖巧模样还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多了一份成熟的稳重。
“姐姐,我都当妈妈了,肯定长大了。”
乔熹抬起头看向乔微,乔微的眉睫上染着一层疲惫之色。
她是心疼姐姐的。
她知道姐姐为家庭的付出。
因为姐姐的付出,她才能在家里更加无忧无虑地长大。
而姐姐甚至可以放弃爱情。
这都是她做不到的,因此她的心里是非常敬爱乔微。
她希望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要变。
“我们来之前,你婆婆说帮你找好了月子中心,等你这边出院,接你回去直接去月子中心,熹熹,季家是很不错,牧野很好,你公公婆婆也很好,姐姐唯一担心的就是牧野的工作。”
最初提这门婚事的时候,当时季牧野受伤住院,她便考虑了这个问题,也跟乔熹提过。
乔熹说会考虑,她也承诺了乔熹,倘若乔熹不愿意,告诉她,她会去处理。
只是后来乔熹自己愿意了,说跟季牧野很合得来。
这件事情的发展就不太受家里控制。
妈妈也舍不得乔熹太早出院,结果乔熹又怀孕了。
半年前,霍砚深的那通电话让她想了很久,一直想问问乔熹,但她最终没有问。
直到这次乔熹的孩子出生,她才知道其中一个孩子没了。
季牧野说是三个月左右掉的。
霍砚深打电话质问的那一次,乔熹怀孕的时间只有两个月。
不然,她在知道乔熹孩子掉的时候,就会跟霍砚深那通电话联系到一起。
“熹熹,你是不是早产了?”
乔微问到这个问题,乔熹赶紧说:“是的,提前发作了,可能跟我之前怀的是双胞胎有关,双胞胎的妊娠期会早很多。”
乔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好在这些事情季牧野提前都处理了,她们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
乔微没再多问,而是有些担忧,担忧霍砚深质问的那个话题。
“牧野哪里都好,就是这份工作有点不安全,之前他跟家里提了他会转业,这事有进展吗?”
霍砚深提及的那件事,总是让她感觉乔熹和季牧野之间是有事瞒着她的。
他们不肯说,她也不好追问什么,但季牧野的工作,她可以过问。
毕竟他是军人,以他的性格,必然是会把军人的职责放在第一位。
军人娶的是妻子,但国家是正房,先有国再有家,在军人面前体现的最为明显。
季牧野若是能转业回去,有一份更加稳定的工作,她才能放下心。
“他申请了,只是他的职位没有那么快,最少一年。”
“还行,也没多久了,熹熹,很晚了,快睡吧。”
乔微关了灯,留了一盏夜灯。
乔熹闭上了眼睛,思索着乔微说的话,看来家里也很担心季牧野的工作,希望季牧野能回到江城。
季牧野是知道他们乔家的想法,才会主动要转业。
乔熹开始的时候,并非是一定想让季牧野转业的,她更看重季牧野的前程。
她不想因为她而影响到季牧野。
现在想想,季牧野为她牺牲得真的很多。
如今,季牧野与孟景辰之间的事情也说清楚了,如果他不嫌弃她,等他转业回到江城,他只要还愿意要她这个妻子,她和今越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霍砚深方才看有到季家的车子出去。
过了大半个小时,季牧野又回来了医院,在医院门口下了车,大踏着步子朝医院走去。
霍砚深抖了抖手里的烟灰。
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一个人。
也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地想见一个人。
季牧野当爸爸了,还娶到了熹熹,现在的季牧野一定很幸福吧。
他好嫉妒。
明明季牧野现在要做的一切和得到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他怎么就把他的熹熹给弄没了。
霍砚深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试图用尼古丁的击喉感压抑心中的不甘,可似乎起不到一点作用。
靠得越近,见不着,才更让人心痛。
夜色寂静又落寞,如同他的心情。
这一次,他不求别的,只求远远看她一眼,看她现在好不好。
听说流掉孩子很疼,生孩子也疼。
她才二十岁啊,却都经历过。
甚至还冲动的想问问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