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对褚梵昼的到来很是兴奋,“是回来看我的吗?上次你们来看杨老师的时候,我碰巧不在学校。”
褚梵昼刚要说什么,就被顾湘灵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是呀,就是来看您的。”
数学老师很开心,“湘灵啊,现在你不怕我了吧,我还记得以前的你一见到我就跑。听杨老师说,你们谈恋爱了?”
“嗯,我们已经见过家长了。”褚梵昼把手里的君山银针递给数学老师,“给您的。”
顾湘灵怔了怔,她都不知道褚梵昼什么时候拿的这个礼盒。
“好好好。”数学老师最爱喝君山银针了。
褚梵昼拉着顾湘灵的手,和数学老师道,“您接下来有课吗?想请您帮个忙。”
......
“我的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是我的不可控制,我希望满天神佛能护佑我们拥有来世。在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余光都是你。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你愿意让我来参与你的余生吗?”
褚梵昼单膝跪地,拿出戒指呈现在顾湘灵面前,那是一颗粉色蓝宝石,用的是公主方形切工,顾湘灵在褚梵昼这里永远都是小公主。
顾湘灵被拉到天台上的时候,她隐隐有猜测,但始终不敢相信。直到褚梵昼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诉说爱意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猜测没有错。
顾湘灵先是一愣,眼睛一下子瞪大,眸子像是盛满了星星。她胸口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嘴唇微微的颤抖,“你......”
另一边的数学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当做见证人了,他赶紧放下水杯和三角模型,严肃的整理略凌乱的衣领。他很荣幸能成为此次求婚的见证人。
顾湘灵接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眼眶泛红,“大小正合适,你我也正合适。”
褚梵昼眼含笑意的站了起来,顾湘灵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语气中还带着鼻音,“我就知道,每次你带我来天台都有大事要告诉我。”
都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但顾湘灵对于褚梵昼来说,是明月清风共濡沫,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数学老师很是欣慰,“真好真好,看你们这一对对的,我也高兴。”
“一定请您喝喜酒。”褚梵昼道。
......
“那盒君山银针是你特地买的?”顾湘灵帮褚梵昼戴上戒指。
“嗯,他喜欢喝这个。”褚梵昼说的是数学老师。
“你总是这样,我肯定是愿意的,就是我爸,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顾湘灵吐槽道。
褚梵昼:......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我终于想到了我以后想做什么了。”顾湘灵轻轻的说道。
顾湘灵想到了最初的时候,那是最原始的开始,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顾湘灵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读小学那会还住过院,原因是始终不肯痊愈而化了脓的嗓子。
那时候的顾湘灵挂了12天的盐水,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反倒还恶化了,不得已之下她只能住院接受治疗。
顾湘灵仍记得,做雾化的房间就在楼梯旁,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刚要出门做雾化,谁知恰好碰见了来探望她的班主任。班主任代表全班来探望她,还送了她百合花和一本书,那本书叫做《绿野仙踪》。
那天之后,顾湘灵躺在病床上,梦里不再是可怕的医用器械,也不是死神来找她的不吉利的画面,而是绿野仙踪里光怪陆离的奇遇。
后来,每换一次班,只要顾湘灵住了院,新班主任都会来探望她。
她的厄运终结于高一的暑假,高二她来了A市读书,她碰到了负责任的杨如云,之后,又在傅老师的保护下拿到了A大的入场券。
她的人生开始充满惊喜和幸运,良师和益友都被她碰到了。
她也曾迷茫过,她以后究竟想干什么?
在桃李杯领奖台上,她见到了银牌得主玉岱,玉岱说她要感谢家人、感谢学校,没有他们就没有玉岱的今天。
顾湘灵想,如果她是玉岱的老师,她也会省吃俭用的去帮助她到沈阳参加决赛。
“我想去A中当老师。”顾湘灵缓声道。如果能成为像傅老师、杨如云,数学老师一样的老师,那老师也会是一个很酷的职业。
顾湘灵想,生命的传承就是如此,一代孕育一代,一代教育一代,有些知识是口耳相传,有些道理要亲身相授。
她想,如果她当上了老师,她也会送给学生一本书,不需要多么奥妙,她只是希望他们能变得更好。
“可以。”褚梵昼还是那个回答,“你不想留校吗,你有A大的留校资格。”
“不了吧。”顾湘灵摇了摇头笑着说,“A中更需要我。”
“也好。”褚梵昼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牵起顾湘灵的手道,“A中和宣传部还算顺路,路程也不算远,我们离得近些,这样很好。”
......
不出顾湘灵所料,顾父看到女儿手上的戒指后,着实又激动了一番,“这这这,他向你求婚了?”
“算是吧,但他说这个顶多算是订婚戒指,结婚戒指以后我们一起选。”顾湘灵满脸都是笑意。
申如贞已经回国了,她考虑问题很全面,“我和你爸爸先商量一下吧。”她趁丈夫不注意,示意女儿先回房间。
顾湘灵回房后等了好一会,申如贞才过来。
“妈妈。”
申如贞坐到女儿身边,“小褚人很优秀,对你也好,我和你爸爸没意见。只是你要读研,现在结婚的话有些太仓促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反正你们还年轻,结婚的事宜就慢慢办,先订婚吧。”
顾湘灵点了点头道,“嗯好,爸爸呢?”
申如贞悄声道,“哭了。”
顾湘灵:......
事后,顾湘灵向褚梵昼抱怨道,“你说你,每次来天台这么一出,我爸都要哭一次,他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褚梵昼:“......要不我来你家给岳父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