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那些金银珠宝运上船,谢凛就命人把凌夫人和那些来人的尸体都搬回了山洞。
用火药将洞口彻底封死了。
从此,宝藏的秘密就与那些人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就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
楚琬宁回到了南岄的地界上,悄悄潜入了南淳的府宅。
她身着一袭夜行衣,脸上罩着面纱,通身的清冷气息,与往日的她判若两人。
将站在门口的甘棠吓了一跳。
“你……你是何人?”甘棠大叫。
当即就有不少隐在暗处的暗卫和府中的侍卫将楚琬宁团团包围了起来。
南淳也听到了动静。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楚琬宁。
两人四目相对,他眸光清亮,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迎上前道:“琬儿,你回来了?可有受伤?”说着,便上下打量起来。
楚琬宁感觉到了他的关心,抿了抿唇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南淳神色焦急,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楚琬宁朝着四周围看了一眼。
南淳马上会意,摆摆手,让那些暗卫和侍卫都退去了。
“进来说吧。”他小心翼翼地邀请。
楚琬宁摇摇头,“不了,我准备趁着今夜回大雍了。给你留了药方,你记得按照方子抓药。再吃上两个月,你的身体便没有大碍了。届时,找一个太医重新给你开一些滋补的药即可。
阿淳,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如果将来有机会,欢迎你到大雍去,四处走走看看,相信你会看到不少的好风景,或许还会结识更多的朋友。”
“不能不走吗?”南淳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他发现自己舍不得。
听到楚琬宁说自己要走,他感觉自己的那颗心一下子就空了一块,难过得想哭。
他已经用尽全力忍住眼泪了,眼圈还是泛起了薄红。
楚琬宁摘下面纱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离开。
甘棠“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带着哭腔道:“小姐,你不要奴婢了吗?”
“甘棠,我不是你的小姐。你放心,南少爷不会亏待你的。若是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了,他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从今往后,你的去留皆由你自己做主。”
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交代完甘棠的事,楚琬宁就一个纵身攀上屋顶,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南淳追着她的背影快走了几步,低喃道:“我们只能做朋友吗?”
可是,我从未将你当做朋友。
你可知,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
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须臾,楚琬宁离开府宅,回到马车上,夜影赶着马车朝着城外走去。
有岄族的通关文牒,没有人敢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
楚琬宁在谢凛面前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嗔恼道:“女子换衣裳的时候,你一直盯着看,是不是不太好?”
“这里哪有别的女子?只有公主殿下你。不巧,在下正是殿下的驸马,拜过堂的。”
换句话说,就是他看得光明正大。
楚琬宁干脆懒得跟他掰扯,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怕是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另外,泽锟和南岄王那边,你确定不会出问题吗?”
他们现在回去是要解决大雍的内乱,清君侧,迎回父皇。皇后那边肯定不会轻易认输。即使她认输了,还有那么多拥护四皇子的朝臣需要解决,打是免不了的。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外乱,那他们怕是会腹背受敌。
谢凛悠闲地沏了一壶茶,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宽慰道:“放心吧,一切都谈妥了。南岄王要的是绝对的王权,他首要的敌人不是我们。至于泽锟,他更像一个商人。”
只要既得利益能让他动心,就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闻言,楚琬宁稍稍放下心来,端起茶杯敬过去,“一直以来,都是我靠你比较多。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殿下,我可不是你的臣子。”谢凛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到面前的小几上,然后一伸手,把楚琬宁拉过去,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楚琬宁被他环在臂弯里,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双生蛊在共鸣之下,让两人的心跳渐渐重合。
楚琬宁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地想要离远一些。
可谢凛却没有允许她远离,感觉到她要躲开的一瞬间,就掐住了她的纤腰,将人又拉回到了自己跟前。
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你想做什么?”
楚琬宁被他那炽热的目光盯得心慌,眼神游移。
谢凛扬唇,俯首吻上了她的樱唇。
“唔……”楚琬宁睁大双眼,满眼震惊,想躲。
谢凛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扣住她的后脑,撬开了她的牙关。
过了好一阵,就在楚琬宁的意识有些模糊,快要喘不过气时,谢凛才勉强离开,凑到她耳畔低笑,“看来,琬宁还没好彻底,竟连呼吸都忘了?”
“你!”
楚琬宁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不知羞。
要知道,外面赶车的人是夜影。
除了夜影,还有不少侍卫跟着。
一个个都耳力惊人。
谢凛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扬了扬眉道:“放心,他们懂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那你也不能这么放肆啊!”
楚琬宁好不容易平复呼吸,身子还有点发软。
谢凛给了她恢复的时间,叹一口气道:“好,不闹你了。只是,长路漫漫,我们总要找点事做。不如……”
“不如下盘棋吧,刚好你也看看我的棋艺有无进步。”
楚琬宁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忙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趁机坐到小几的另外一边,拿出了藏在下边的两个棋篓。
谢凛知道,自己要是再做点什么,她是真的会恼,只能顺着她,将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上。心中想的却是,反正她也跑不了,就让她逃避一会儿好了。
夫妻之间,也讲究一个张弛有度,不能逼得太紧了。
思及此,他抬手执棋,浅浅勾唇,“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