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什么秦小姐？”李威抓住重点，“该不会又是你这只花蝴蝶招惹的吧。”
“哟，这位我可不敢。”汪钰洋表情丰富，“秦小姐可是贵客。”他故意顿了顿，左看一眼钟觐，右看一眼赵庭非，在李威柳今晨的白眼警告中继续道，“老赵最近新投资的项目负责人。”
“原来是她。”柳今晨笑笑，抿一口酒。
舞池那边有些混乱，但还算可控范围内，看着台上快要被玫瑰花淹没的十五号佳丽，抱着琴瑟瑟发抖一副可怜小猫的模样，确实让人心动。
“主持人，多少钱我出了，让小玉兰过来陪我喝一杯。”
“轮得到你吗，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主持人，把你们经理叫来！”
“主持人……”
人群开始争吵了起来。
这些大大小小都是个爷，得罪哪个都不好，更别说做生意的地方。经理看主持人也扛不住了，亲自走上台小声对十五号劝道：“你看看今晚这情况，当初你报名的时候可是说，给钱就行，什么都能做的，看看，机会这不是来了么？还愣着干什么，跳啊！”
“我、我不会跳舞。”十五号眼泛泪花，可怜又无助。
“那你就去陪酒！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敢毁约就给我十倍赔偿！”
“别！不要啊，经理！”
“我是看在你跟你妈孤儿寡母，你妈又生病的情况下，才给你额外提高奖金的，不然，你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你今天要是敢砸了我的招牌，你就等着瞧吧！”
经理恐吓完便下了台。
……
“看来秦小姐也喜欢看热闹，瞧瞧台上这朵小玉兰……你们猜秦小姐会不会替她打抱不平？”汪钰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猜对了有奖吗？”柳今晨忽然搭腔，一双凤眼勾人摄魂。
“柳狐狸果然闻着味就来了。”李威奸笑，谁不知道柳狐狸还有个别称叫“柳算盘”，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女人也得靠边站。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就来玩一局呗。”汪钰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规矩，输家答应赢家一个条件，大家买定离手啊！”
赵庭非白他一眼，举杯就是一口闷，“无聊。”
“就是无聊才找点有聊的。”汪钰洋手搭在钟觐肩上，一副很熟络的样子，“阿觐，一起来玩啊，你赌什么？”
钟觐还是没说话，眼神落在汪钰洋的手上，汪钰洋讪笑撤回，举手做投降状。
……
一场关于秦西荼的赌约悄然展开，而秦西荼本人一无所知。隔着汹涌的人群，她漠然看着台上的女子，与其说看她，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人。
看着经理在台下给她施压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病情……十五号此时脸上的表情从无助转为悲怆，她缓缓放下琵琶，台下观众随着她的动作立即停下争吵，双眼放光地盯着她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热闹的笑，各色各样什么都有。
经理点点头，朝DJ使个眼色，动感的音乐缓缓流出，明快的节奏瞬间充斥整个大厅。
十五号明显不会跳舞，她硬着头皮扭了扭腰，惹得台下笑倒一片，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又甚觉有趣，起哄着让她脱掉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丢上台的玫瑰花变成了真金白银的现金，一张又一张洒落在她眼前。
经理在台下对她喊：“随便脱几件，让各位爷高兴了，什么价格还不是随你开……刘公子我说得没错吧？”经理已然认出带头的那位是有名的恶霸刘家小公子，要是惹他不高兴了，别说自己工作不保，估计这酒吧也开不下去了。
“算你识相！”刘公子叼着烟，冷哼一声。
“脱！脱！脱！”
起哄声一声比一声大，几乎要掀起房顶的架势。
“这小霸王也忒霸道了吧，虽说参加这个选美比赛就是默认是陪玩小姐的另一个说法，但这看着还挺不是滋味。”朱莉翘喃喃道。
“小可他们呢，怎么还没来？”秦西荼看了看手机，也没有任何信息。
“我打电话催催。”
秦西荼只想尽快离开，她自问没能力也没兴趣干涉这些事。秦曼云多次说过她是个冷血的人，大概是真的。
台上的小可怜看着地上的钞票，用力把泪水擦去，伸手解开了高领旗袍的第一个盘扣。
白嫩的肌肤惹得台下一个个像精虫上脑的禽兽，咦哇鬼叫着。
“继续继续……脱得越多，给得越多！”刘公子笑得十分淫荡，不知从哪拿来一沓钞票，随手就甩在她心口上。
吓得十五号抱着胸口抖了抖，两行泪像珍珠一般落下。
而台下笑得更为夸张。
秦西荼放在吧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面，速度越来越快，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烦躁不安，或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快点啊！等着我来帮你脱吗？”刘公子大吼一声。
十五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去解第二颗扣子。
“慢着。”就在这时，一把从容镇定的女声传来，全场人目光顺着声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