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莲被供奉在家族药库的玉盒中,晶莹的花瓣上凝结着点点冰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谢临渊捧着玉盒回到主院时,林婉正坐在窗边缝补衣物,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鬓角的白发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娘,你看这是什么?”
林婉回头,看到雪莲的瞬间捂住了嘴:“这是... 千年雪莲?临渊,你哪里来的?”
“家族小比的奖励。” 谢临渊将雪莲小心翼翼地放入瓷碗,“我这就给您炖汤。”
看着儿子忙碌的背影,林婉眼中满是欣慰,却又隐隐不安。她拉住正要生火的谢临渊:“临渊,娘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但谢家水深,尤其是那血魔殿...”
“娘放心,我有分寸。” 谢临渊笑着拍拍她的手,“等您病好了,我们就离开青阳城投奔外公家,再也不回来了。”
林婉这才稍稍安心。
雪莲汤炖了整整三个时辰,汤色清冽,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林婉喝了半碗,脸色竟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连咳嗽都轻了许多。谢临渊正松了口气,院外突然传来喧哗。
“谢临渊在哪?让他出来!”
是谢战天的声音,带着病态的亢奋。谢临渊皱眉出去,只见谢战天被两个护卫搀扶着,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身后跟着几个长老,为首的正是谢战天的父亲谢猛。
“谢临渊,你好大的胆子!” 谢猛怒喝,“竟敢用毒雪莲加害战天!”
谢临渊一愣:“什么毒雪莲?雪莲是家族药库拿的,有族长为证。”
“族长?” 谢战天冷笑,“族长现在自身难保!我父亲已经查明,二长老就是被你所杀,你还偷了血魔殿的信物,意图引邪祟入族!”
这颠倒黑白的指控让谢临渊怒火中烧:“血口喷人!令牌是谢奎的,人证物证俱在!”
“物证?” 谢猛甩出一块破碎的玉佩,“这是从二长老尸体旁找到的,不是你的信物是什么?”
谢临渊瞳孔骤缩,那是他父亲遗物的碎片!显然是谢战天早就准备好的。
“至于人证...” 谢猛看向药库的管事,“李管事,你说说,这雪莲是不是被动过手脚?”
李管事缩着脖子,不敢看谢临渊:“是... 是谢临渊前日单独进过药库,还问过雪莲的药性...”
“一派胡言!” 谢临渊气得发抖,他明明是和护卫一起去取的雪莲。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谢猛一挥手,“拿下这勾结邪祟、毒害同族的逆子!”
护卫们立刻围上来。谢临渊知道硬拼只会坐实罪名,他看向谢战天:“你们到底想怎样?”
谢战天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贪婪:“很简单,把《九转玄功》交出来,再自废丹田,我可以求父亲饶你母亲一命。”
原来如此,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玄功秘籍。谢临渊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犹豫:“玄功可以给你们,但我要先确保我娘的安全。”
“可以。” 谢猛立刻答应,“只要你交出秘籍,我保证没人敢动你母亲。”
谢临渊 “妥协” 了,跟着他们来到祠堂。谢山果然不在,显然是被他们支开了。他被按在祭坛前,谢战天拿着纸笔,逼他写下功法。
谢临渊提笔的瞬间,破妄之眼突然看到谢战天袖口闪过一丝黑气 —— 那是血魔殿的毒!他们根本没打算遵守承诺!
“写啊!” 谢战天催促。
谢临渊笔尖一顿,突然将墨汁泼向谢战天的脸,同时运转玄功撞开身边的护卫:“想骗我?痴心妄想!”
他冲出祠堂,直奔主院。果然,几个护卫正欲强行带走林婉。
“住手!”
谢临渊怒吼着拔剑,锈铁剑如死神的镰刀,瞬间逼退护卫。他扶住受惊的林婉:“娘,我们走!”
“往哪走?” 谢猛带着人追来,堵住了院门,“谢临渊,你杀了二长老,勾结血魔殿,已是谢家叛徒,今日定要将你就地正法!”
眼看就要陷入重围,谢临渊突然看到院墙上的藤蔓 —— 那是母亲亲手种下的。他灵机一动,运转木系灵力,藤蔓竟疯长起来,缠住了追兵的脚腕。
“娘,抓紧我!”
谢临渊背起林婉,借着藤蔓的掩护跃上墙头。下方传来谢战天的咆哮:“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箭矢如雨般射来。谢临渊将灵力聚于后背,护住母亲,任凭箭矢穿透衣衫,带着她冲进青阳城外的密林。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追兵的声音,谢临渊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停下。他放下母亲,后背已是血肉模糊。
“临渊!” 林婉抚摸着他的伤口,泪如雨下。
“娘,我没事。” 谢临渊忍着痛笑了笑,“正好,我们借此机会离开青阳,去外公家。”
林婉却摇头:“你外公十年前就过世了,林家也败落了...”
谢临渊愣住了。
“其实... 娘一直没告诉你,你父亲当年不是普通的族人。” 林婉从怀中掏出一个褪色的香囊,里面是半块残破的地图,“他说若有一天我们走投无路,就去黑风山脉深处的望月崖,那里有能保护我们的人。”
谢临渊接过地图,破妄之眼扫过,竟看到地图上隐藏的灵气轨迹 —— 这是一张上古遗迹的藏宝图!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妖兽的嘶吼。谢临渊握紧锈铁剑,将母亲护在身后。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谢家祠堂内,谢战天看着谢临渊 “遗留” 的功法残页,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谢猛却皱着眉:“这功法... 怎么看着像假的?”
“管他真假,” 谢战天眼中闪烁着红光,“只要能讨好血魔殿的大人,别说假功法,就算是真的,也值得!”
他手中的黑色令牌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