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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镇国公朱寿

    直接跳到正德了.......

    ————

    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骤然间!

    没有预兆,没有过渡。

    天幕上的画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荡漾,旋即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撕裂!

    出现了一片流光溢彩、朱漆金瓦的宫苑景象。

    “这……这是何处?”太子朱标眉头紧锁,努力辨认着陌生的环境,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

    燕王朱棣眯起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宫殿规制,试图找出线索。

    阶下的徐达、蓝玉、耿炳文等勋贵武将也面面相觑,完全跟不上这天幕跳跃的节奏。

    前一刻还在痛心疾首于英宗的败亡、成化皇帝与万贞儿的生死爱情,下一刻就被丢进了一个不知年代、金碧辉煌的宫殿群里,这感觉如同被人强行按头转换了戏台。

    正当所有人被这突兀的时空转换弄得一头雾水,努力想要抓住一点头绪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个尖利、高亢、带着宦官特有的、仿佛能穿透耳膜的腔调,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奉天殿内外的死寂!

    这声音并非来自殿内任何一人,而是直接从天幕中传出,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狠狠地砸在洪武君臣的耳鼓上!

    “加封——镇国公朱寿——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钦此——!”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珠,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总督军务?”

    “威武大将军?”

    “总兵官?”

    “镇国公……朱寿?!”

    奉天殿内,瞬间炸开了锅!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压抑的低语和惊呼声轰然爆发!

    文官们捻着胡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互相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武将们则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蓝玉甚至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在宫外佩剑的位置,耿炳文张大了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总督军务”?这词听着就大得没边!管啥的?管多少兵?管多大地方?比“大将军”还大?“总兵官”?这倒是个熟悉的边镇军职,可前面加了个“总督军务”,后面又跟个“威武大将军”,这职权怎么划分?简直是一团乱麻!

    但所有的困惑,最终都汇聚到那个最核心、最震撼的名字上——镇国公朱寿!

    “朱寿?!”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弹起半个身子,身体前倾,那双能洞察人心的锐利鹰眼此刻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如同两柄利剑扫过阶下众臣,最后死死钉在同样一脸震惊的魏国公徐达脸上!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更有一丝被冒犯般的愠怒:“天德!咱问你!永乐之后,大明有几个国公?!”

    徐达被皇帝灼灼的目光逼视,心头也是一凛,迅速收敛心神,沉声回答:“回上位!据天幕此前零散所提,后世当有魏国公(徐达后人)、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能)、定国公(徐达另一支后人)四家!此为世袭罔替之爵,位极人臣!”

    “四个!只有四个!”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手指用力地在空中虚点着,仿佛在强调这个不容置疑的数字,“魏国公在南京!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在北京!这‘镇国公’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要立下何等盖世奇功?是踏平了漠北王庭?抑或是……救驾之功,功高震主?!”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眼神中的猜忌如同实质的寒冰。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文官们噤若寒蝉,武将们也感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凭空多出一个“镇”字头的国公,这背后的意味,细思极恐!这“朱寿”到底是谁?他凭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巨大的疑问和隐隐的不安,再次聚焦到那片幽蓝的天幕上,试图从那虚无缥缈的金色字迹和宣旨太监的余音中,找出这个神秘“镇国公”的蛛丝马迹。

    天幕带来的,不再是历史的警示,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关于未来权力格局的巨大谜团!国公之位,已是人臣之极!凭空多出一个“镇”字头的国公,这背后的意味,细思极恐!

    徐达心头也是一凛。皇帝的目光让他压力倍增。他飞快地思索着,将可能的勋贵世家在脑中过了一遍,谨慎地开口,试图将这份“殊荣”引向别处:

    “上位,依臣愚见,这‘镇国公’朱寿……莫非是成国公朱能的后人?朱能将军当年随太宗(未来的朱棣)靖难,功勋卓著,其子孙蒙荫,再立新功,得封更高爵位,亦在情理之中。”

    他巧妙地点出了朱棣一系,暗示这新国公的出现,或许与燕王一脉的“未来”有关。

    徐达那句“成国公朱能后人”的猜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朱元璋心中只激起了短暂的涟漪,便迅速被一股更庞大、更阴沉的疑云所吞噬。

    他缓缓坐回冰冷的龙椅,那张饱经风霜、刻满威严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霾。手指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坚硬的紫檀扶手,发出“笃…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殿内群臣紧绷的心弦上。

    “朱能的后人……”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涌出的寒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审视,“就算是他朱能的后人,立下再大的功劳,这封号……‘镇国公’……”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眸子扫视着阶下肃立的勋贵们,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在魏国公徐达、宋国公冯胜、凉国公蓝玉、长兴侯耿炳文等人脸上逐一停留。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屏住了呼吸。

    “天德,”朱元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徐达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拷问的凝重,“还有你们,都跟咱打了一辈子仗,也见惯了前朝旧事。你们告诉咱,这国公的封号,真就只是个虚名吗?”

    不等众人回答,朱元璋猛地提高了声调,那声音里充满了开国帝王对权力规则的深刻洞察与本能警惕:

    “放屁!国公的封号,那是咱赐下去的!每一个字,那都是带着分量,带着讲究的!分着三六九等!压着气运命数!”他猛地一拍扶手,声震大殿:

    “你的魏国公!”他指向徐达,“‘魏’者,古之大国,根基深厚!还有文忠的曹国公,那是追思他爹咱的老哥(李文忠之父李贞),‘曹’亦是古国!冯胜的宋国公,‘宋’更是中原正朔!这些封号,那都是与国同休,位极人臣,一等一的尊荣!是咱对开国元勋的盖棺定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转向蓝玉:“至于将来,蓝玉的凉国公!‘凉’是边陲之地!沐英那小子在云南,封的是黔国公,‘黔’更是偏远烟瘴!还有张玉的儿子张辅,封英国公,‘英’是什么?不过是表彰其‘英’勇!朱能的‘成’,不过是‘成’就功业!这些封号,比起‘魏’、‘曹’、‘宋’,那已经是次了一等!”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奉天殿的梁柱间轰鸣,每一个封号的点评,都像一把无形的尺子,丈量着勋贵们此刻的地位与未来可能的“上限”。

    “至于丘福(未来的淇国公)的‘淇’,一条小河沟!姚广孝(追赠荣国公)的‘荣’,不过是个虚名!那更是未等中的未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股因忌惮而生的寒意压下去,但声音却带着更深的惊悸,死死钉在天幕上那“镇国公”三个刺眼的金字上:

    “可是这个‘镇国公’!‘镇’字何解?!”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穿透力,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仿佛要穿透天幕,看清那“朱寿”的真面目:

    “‘镇’者,安邦定国!威压四海!这封号的分量,岂是‘魏’、‘曹’、‘宋’能比的?!它简直……简直是要凌驾于所有开国勋贵之上!是要压过咱定下的规矩!”

    他猛地站起身,背着手在御阶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金砖闷响,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宁。

    “自古以来,用‘镇’、‘护’这等封号的……天德,文忠,你们熟读史书,告诉咱,接下来是什么?!”朱元璋猛地停步,目光如电,扫视着阶下噤若寒蝉的勋贵们,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九锡!加九锡!天子旌旗,出入警跸,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离那谋朝篡位,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司马懿怎么上位的?!王莽是怎么篡汉的?!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啊!!”

    “镇国公朱寿……”朱元璋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他的心里。

    虽然天幕早已揭示大明有二百多年国祚,但这“正德”是第几代皇帝?是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万一这“朱寿”就是那个在末世攫取最高权柄、最终葬送朱家江山的“朱司马懿”呢?!

    一股冰冷的、源于对权力更迭最原始恐惧的寒意,瞬间从朱元璋的脚底板窜上头顶,让他几乎要打个寒颤!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敏感,猛地扫向大殿右侧那个空着的、属于韩国公李善长的位置——那个老谋深算、根基深厚、此刻正因为天幕所示,洪武二十三年因“胡惟庸案”牵连被他打入诏狱、而气晕昏迷!

    他洪武十三年初杀胡惟庸,洪武二十三年下狱李善长,洪武二十六年清洗淮西勋贵,不就是为了防微杜渐,将一切可能威胁朱家皇权的“权臣”扼杀在摇篮里吗?!

    可若祸起萧墙,子孙后代不争气,让一个同样姓朱的权臣(或勋贵)坐大到能封“镇国公”的地步,那他朱元璋在洪武十三年再杀伐果断,再算无遗策,又能如何?!他能杀尽洪武朝的勋贵,还能管得了百年之后子孙朝堂上的事吗?!

    “朱……司马懿……”朱元璋低声喃喃,这三个字如同梦魇。他看着天幕上那虚无缥缈却重若千钧的封号,再看向阶下那些此刻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却未必没有野心的勋贵,尤其是徐达(魏国公一脉太过显赫)、蓝玉(桀骜难驯),最后目光又落回那个空着的李善长座位……

    一股前所未有的、对未来的无力感和深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这位开国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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