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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令朱棣吐血的历史

    硝烟散尽的北京城景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幕让洪武君臣瞠目结舌的画面。

    画面中央,并排立着两个身穿明黄龙袍的身影!

    左边那位,身形略显单薄,面色带着几分长期劳心劳力的苍白,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沉重与阴郁——正是刚刚打赢了北京保卫战、挽狂澜于既倒的景泰帝朱祁钰。

    而右边那位……整个奉天殿,瞬间被倒抽冷气的声音填满!

    那是太上皇朱祁镇!那个在土木堡葬送五十万大军、自己也成了瓦剌阶下囚的皇帝!

    可眼前这人,哪里有一丝一毫“阶下囚”的凄惨模样?!

    他比景泰帝朱祁钰足足高壮了一圈,膀阔腰圆,体格健硕!

    虽然皮肤明显黝黑粗糙了许多,像是被草原的风沙狠狠打磨过,但那张脸上……油光发亮!红润饱满!甚至隐约可见被草原牛羊肉滋养出的、微微鼓起的双下巴!

    这哪是去瓦剌受苦受难?这分明是去草原上度假养膘了!

    “我的老天爷!”奉天殿外,仍然站在侍卫堆里的千户平安失声低呼了一句,瞬间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应天府的大街小巷,更是炸开了锅,一个稚嫩的童音在鼎沸的人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娘!那个黑胖子就是被坏蛋抓走的皇帝吗?他怎么比旁边那个皇帝伯伯还胖呀?坏蛋给他吃肉肉了?”

    孩童天真无邪的疑问,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扎破了文人士大夫们心中那点“圣主蒙尘、忍辱负重”的悲情幻想。

    奉天殿内,死一样的寂静。朱元璋看着天幕上那个“容光焕发”的重孙,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徐达、耿炳文等老将,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蓝玉抱着胳膊,嘴角那抹惯常的讥诮弧度拉得更大了,他斜睨着天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呵,瓦剌人……待客之道,挺‘周到’啊?”

    就在满殿文武被朱祁镇的“健康”形象冲击得三观动摇之际,天幕画面微微一转,镜头拉近。

    只见在朱祁镇身后侧半步的位置,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一身草原贵族的华丽装束,头戴镶嵌着彩色宝石和羽毛的冠饰,皮肤是草原人特有的健康红褐色,眉眼深邃,带着一股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野性与勃勃生气。她毫不避讳地站在大明太上皇身侧,目光坦然甚至带着一丝好奇地扫视着周围。

    一行清晰的金色小字,如同冰冷的判词,浮现在女子身旁:

    【瓦剌公主——其木格。】

    轰——!

    这一下,如同在奉天殿内引爆了一颗惊雷!刚刚被朱祁镇“健康”形象冲击过的文臣们,此刻彻底崩溃了!

    “噗通!”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眼前一黑,直接软倒在地,被旁边同僚手忙脚乱地扶住。

    另一位御史指着天幕,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枯叶,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仿佛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瓦…瓦剌…公主?!”礼部尚书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太上皇…太上皇身边…怎会有…怎会有瓦剌女子?!还是公主?!”

    他们心中预设的剧本是什么?是圣主忍辱偷生,在异族帐下受尽欺凌,形销骨立,归国时当见故国臣民,必定是涕泪横流,诉说苦难,君臣相拥而泣,共叹山河蒙尘!那是何等悲壮,何等符合儒家忠君体国、气节为重的想象!

    可现实呢?太上皇红光满面,身强体壮,甚至还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瓦剌公主!这哪里是阶下囚归国?这活脱脱是远游归来的驸马爷!

    信仰崩塌了!文臣们赖以支撑精神世界的忠君气节观,被眼前这荒诞离奇的一幕,砸得粉碎!不少人摇摇欲坠,只觉得天旋地转,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混账!混账东西!!”朱元璋终于爆发了!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紫檀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天幕上那个碍眼的瓦剌公主,眼前阵阵发黑,血压飙升,“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我大明皇帝的脸面……都被这孽障丢光了!他……他还有脸回来?!”他气得几乎要喘不上气,马皇后连忙伸手轻抚他的后背,脸色同样凝重无比。

    朱棣站在阶下,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失态。看着自己后代如此不堪,这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翘,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老四啊老四,你也有今天!

    天幕似乎嫌给洪武君臣的刺激还不够,画面再次切换。那令人尴尬的双皇并立和瓦剌公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平缓、带着几分神秘探究意味的旁白语调。

    【土木堡之变后,太上皇朱祁镇被迎回北京。然而,关于他随后长达六年南宫生活的真实境遇,却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成为后世史家争论不休的谜题……】

    奉天殿内,众人的注意力被这悬疑的开场白暂时吸引,连气得头晕眼花的朱元璋都强撑着抬起眼皮。

    天幕上浮现出一幅阴森的画面:一座宫苑的高墙,一扇厚重紧闭的宫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孔处被特意用动画效果标注出“灌铅”二字。旁白用阴沉的语调渲染:

    【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源自官修《明史》。景泰帝朱祁钰忌惮兄长,将其幽禁于南宫。为防不测,令人将南宫大门锁芯灌铅,彻底锁死!日常饮食仅从墙根一个狭窄的狗洞般小窗递入。】

    【太上皇生活凄惨,处境艰难,甚至……想吃点肉食,都需要钱皇后拖着病体,日夜做针线女红,偷偷卖掉换钱,才能勉强满足……】

    画面配合着旁白,显出朱祁镇形单影只、面容枯槁(与之前油光满面的形象形成荒诞对比)地蜷缩在阴暗宫殿角落,钱皇后在昏暗油灯下辛苦刺绣的悲情场景。

    “唉……毕竟是亲兄弟,何至于此……”太子朱标看得于心不忍,低声叹息。一些文臣也露出戚戚然的表情,仿佛找回了点心理安慰——看,太上皇回来还是受苦的!刚才那瓦剌公主……或许只是意外?

    然而,这悲情的气氛还没维持三息,天幕的语调陡然一转,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质疑:

    【然而,历史的真相,往往隐藏在冰冷的数字之中。让我们翻开宗室玉牒……】

    金光闪烁,一份份名录铺满画面:

    【朱祁镇南宫幽居期间(景泰元年至景泰七年),有名号妃嫔:周贵妃、万宸妃、王惠妃、高淑妃、魏德妃、刘敬妃、樊顺妃、杨安妃……等,计十四人。】

    名单一个接一个,看得人眼花缭乱。

    奉天殿内刚刚升起的那点同情心,瞬间被这庞大的妃嫔名单砸得烟消云散!朱元璋眼角抽搐,马皇后眉头紧锁。

    蓝玉“噗嗤”一声乐了:“好家伙!灌铅锁芯?锁的是怕他跑出去找更多吧?”

    这还没完!更重磅的来了!

    【上述妃嫔,于南宫‘囚禁’六年期间,为太上皇诞育子嗣如下:】

    【皇子:朱见潾(景泰二年,德王)、朱见澍(景泰三年,秀王)、朱见泽(景泰五年,崇王)、朱见浚(景泰六年,吉王)……】

    【皇女:嘉善公主(景泰三年生)、淳安公主(景泰四年生)、崇德公主(景泰六年生)、广德公主(景泰七年生)……】

    密密麻麻的封号、名字、出生年份,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刚才那悲情“灌铅锁芯”的叙事脸上!

    “囚禁?”耿炳文的大嗓门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吼了出来,“关在宫里,妃子十几个,六年生了五个儿子五个闺女?!这叫囚禁?!老子当年打仗蹲地窖都没这舒坦!”他这话糙理不糙,瞬间引爆了殿内压抑的气氛。

    文臣们彻底傻眼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刚建立起来的那点“景泰帝刻薄寡恩、太上皇忍辱偷生”的认知,被这铁一般的生育记录碾得粉碎!

    这哪里是囚徒?这分明是换个地方当土皇帝,关起门来过神仙日子,生儿育女,其乐融融!那“灌铅锁芯”、“狗洞递食”、“皇后卖绣买肉”的凄惨故事,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充满了欲盖弥彰的讽刺!

    朱元璋看着那长长的子嗣名单,再看看天幕上朱祁镇之前油光满面的样子,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气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意识到一个更关键、更让他心惊肉跳的问题!他嘶哑着嗓子,几乎是吼了出来:“生了这么多崽子……还在明史中讲得这么惨.....那…那他后来…是不是…复辟了?!是不是?!”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他最怕的就是皇位不稳,兄弟阋墙!这朱祁镇被“囚禁”得如此“滋润”,他怎么可能甘心?他怎么能不复辟?!

    朱元璋那声嘶哑的、充满恐惧的“复辟了?!”如同一声丧钟,重重敲在奉天殿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被这个可怕的推论惊得头皮发麻!是啊,一个拥有如此多妃嫔子嗣、在南宫里过着土皇帝般生活的太上皇,一个正值壮年、且显然在瓦剌经历中“锻炼”得更加皮糙肉厚的朱祁镇,他怎么可能安分守己?他怎么可能不觊觎那个他曾经坐过的位置?景泰帝朱祁钰……他压得住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洪武君臣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场不可避免的、血淋淋的宫廷政变!骨肉相残,同室操戈!这是朱元璋毕生最痛恨、最恐惧的噩梦!

    而此刻,站在武将队列最前方、承受着所有目光聚焦的燕王朱棣,更是如遭雷击!

    “复辟”二字,像两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他苦心孤诣,在未来的靖难之役中浴血拼杀,背负千古骂名,不就是为了夺取皇位,为子孙后代开创一个万世基业吗?

    可看看他的后代!看看这个朱祁镇!先是把江山差点玩脱,成了敌国俘虏,丢尽祖宗颜面!回来后被“囚禁”还能过得如此荒淫无度!最后……最后竟然还要复辟?!夺回那个被他亲手葬送的皇位?!

    这算什么?!他朱棣豁出性命、背负万世骂名抢来的江山,就是给这种废物点心糟蹋的吗?!就是给这种不知廉耻、毫无担当的孽障用来上演复辟闹剧的吗?!

    “噗——!”

    极度的愤怒、无边的羞耻、深重的绝望……种种情绪如同火山熔岩在朱棣胸腔内轰然爆发!他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向前踉跄一步,一口滚烫的鲜血如同箭矢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殷红的血珠溅落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触目惊心!

    “老四!”“燕王殿下!”惊呼声四起。太子朱标脸色大变,徐达、耿炳文等人也骇然失色,连忙想上前搀扶。

    然而,就在这混乱惊骇的时刻,两声毫不掩饰、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嗤笑,如同冰锥般刺破了凝重的空气。

    “哈!”秦王朱樉抚掌大笑,声音响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快意,“报应!真是报应啊!老四,瞧瞧你这好圣孙的后代!靖难靖难,靖到最后,就靖出这么个玩意儿?又是被俘又是复辟,还带着瓦剌婆娘,生了一窝小崽子在宫里享福?你这‘永乐大帝’的棺材板,怕是要压不住喽!”他特意在“永乐大帝”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充满了恶毒的嘲讽。

    晋王朱棡也摇着头,啧啧有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啧啧啧,四弟啊四弟,枉你一世英名,杀伐果断。结果呢?子孙不肖至此!这叫什么?这就叫‘天道好轮回’!你抢来的东西,终究是坐不稳!连你儿子那个‘厉害的胖子’,生再多崽子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生出了这种祸害!”他句句诛心,专往朱棣最痛的地方戳。

    朱棣被两位兄长恶毒的嘲讽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胸口血气翻涌,喉头腥甜不断上涌。

    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瞪着天幕上那个油光满面、带着瓦剌公主的朱祁镇,又看看地上自己吐出的那滩刺目的鲜血,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和暴戾直冲顶门!他浴血拼杀得来的未来……难道就是如此不堪?!难道就是给这个孽障铺路的?!

    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幸得身旁的徐达和耿炳文死死架住。

    奉天殿内,朱元璋看着吐血的儿子和幸灾乐祸的另外两个儿子,再看看天幕上那荒诞离奇、预示着骨肉相残的未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重的疲惫将他彻底淹没。这大明的江山……这朱家的血脉……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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