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哄笑声中,热笆红着脸解开安全带,总算从车里“解放”了出来。这场小小的驾驶风波,也为他们今天的“文艺之旅”,奠定了一个轻松欢乐的基调。
花少团的第一站,是乌纳奶奶的龙国文化博物馆。
与其说是博物馆,这里更像一位热爱龙国文化的冰岛老奶奶的私人收藏馆。
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红木与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屋外的北欧寒意。
雕花的窗棂、古朴的圈椅、墙上挂着的书法卷轴、以及玻璃柜里陈列着的青花瓷器……
每一件藏品,都让大家仿佛瞬间穿越回了国内,倍感亲切与温暖。
大家轻声交谈,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件珍宝,心里充满了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乌纳奶奶”的敬佩与感动。
据乌纳奶奶说,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是她很艰难才运回冰岛的。
就比如一张木制雕花床,便是用海运了整整三个月,才回到了她的这个小小的博物馆。
这位名叫乌纳的冰岛奶奶,头发花白,身形清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穿着一件改良式的蓝色中式盘扣上衣,正亲手为大家沏上一壶热气腾腾的普洱茶。
“三个月?”秦海路大姐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走上前,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床沿上那繁复精致的雕花,感叹道,“真是不容易。光是这运费,都够买张新床了吧?”
乌纳奶奶听完翻译,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用英文缓缓说道:“值得的。龙国不是有句话,东西是有价的,但是心里的喜欢,没有价。”
这句朴实无华的话,瞬间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奶奶,您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龙国文化呀?”
赵召仪捧着温热的茶杯,好奇地问道,像个听故事的小学生。
乌纳奶奶的眼神瞬间变得悠远起来,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很多年以前,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是龙国的针灸和草药,救了我的命。从那时起,我就觉得,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家,有一种很神秘、很温柔的力量。”
她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开始读龙国的历史,看龙国的电影……我发现,你们的国家,和冰岛很像,外面看起来很坚硬、很古老,但内心里,都藏着最柔软、最温暖的东西。”
辛止蕾静静地听着,忍不住问道:“奶奶,那您觉得,最温暖的是什么?”
乌纳奶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缓缓地、慈爱地扫过眼前这八张年轻而真诚的东方面孔,最后,落在了正并肩坐在一起,互相为对方添茶的苏然和热笆身上。
她笑了,那笑容里是岁月沉淀下的智慧与通透。
她说:“是你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吃饭,吵吵闹闹。这种热闹,就是我心里……最温暖的龙国。”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彼此,看着这间在世界尽头的冰冷国度里,被一位异国奶奶用热爱和坚持,打造出的“龙国之家”,心里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是啊。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在何方,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对“家”和“团圆”的向往,才是他们所有人之间,最牢不可破的羁绊。
离开这间温馨的藏馆,众人步行前往雷克雅未克的绝对地标——哈尔格林姆斯大教堂。
这座外形如同管风琴般的宏伟建筑,以其独特的火山玄武岩设计,直指苍穹。
站在教堂脚下,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哇”的感叹,纷纷拿出手机,试图将它的全貌框入镜头。
下午三点半,在逛完了几条有趣的商业主街后,他们准时抵达了冰岛熔岩秀的场馆。
连日的奔波让大家都有些疲惫,坐在昏暗的场馆里,听着工作人员讲解安全须知,不少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然而,当灯光彻底熄灭,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一束真正烧得通红的,高达1200度的熔岩,如同苏醒的巨龙,从高处的装置里缓缓流淌而下时——
所有人瞬间睡意全无,双眼圆睁,被眼前这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岩浆缓慢而坚定地蠕动着,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热量和硫磺的气息。
它流过冰块时升腾起的巨大白色蒸汽,更是充满了冰与火交锋的末世感。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大自然伟力的时刻,热笆盯着那团红彤彤、又带着点蓬松感的凝固边缘,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
“你们看……它看起来好像刚出炉的舒芙蕾哦!感觉好好吃的样子。”
这句尽显吃货本色的话,瞬间打破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苏然瞥了一眼那坨还在冒烟的黑色“固体”,一本正经地接话:“不是更像拔丝地瓜吗?你看,还能拉丝呢。”
他这一说,大家再也无法直视眼前的熔岩了。
“我觉得像烤红薯!外面焦焦的,里面肯定是软糯的!”
胡先绪补充道。
“明明就是黑糖珍珠熬化了的样子!”
秦兰也加入了讨论。
一场关于“熔岩像什么美食”的奇葩研讨会,就在这片灼热的空气里,被这群来自东方的“吃货”们,热火朝天地展开了。
傍晚时分,众人来到了雷克雅未克的另一地标——珍珠楼。
在这里,他们先是体验了人造的冰洞和冰川展览,对冰岛的自然奇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随后又在天文馆的巨大穹顶上,欣赏了一场震撼的极光影片,算是为大姐的“追光之旅”做了一次完美的预演。
当晚的晚餐,就在珍珠楼顶层的旋转餐厅进行。
大家一边享用着精致的美食,一边看着整个雷克雅未克的城市夜景,在窗外如同画卷般缓缓流转。
最后一站,是市中心一家由旧书店改造而成的“书屋酒吧”。
没有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只有柔和的灯光、满墙的书籍和空气中弥漫的鸡尾酒味道。
酒吧的中央,一块小小的圆形地毯上,正有一个抱着木吉他的冰岛本地乐队在低吟浅唱。
主唱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年轻男人,嗓音沙哑而富有磁性,唱的是一首他们听不懂的冰岛民谣,曲调舒缓,却带着一种冰原般辽阔又苍凉的故事感。
在场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各个角落。
大家都安静地听着歌,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文艺而又慵懒的氛围里。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家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在空中轻轻地碰了一下。
“叮!”
清脆的声响,淹没在了悠扬的歌声里。
窗外,是雷克雅未克清冷的夜。
窗内,是音乐、暖光,和无需言语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