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尊者颤抖着说道,“我……我只是看到悬赏后动了贪念,正好感知到天河道尊在这附近与人交手,能量波动与悬赏描述的有些相似,就赶过来看看……”
“诸天暗网?”林封心中微动,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这个宇宙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面如死灰的天河道尊:“你呢?也是因为这个悬赏?”
天河道尊惨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不如他这般消息灵通。我是在赶来为师弟报仇的路上,收到了一个匿名的传讯。传讯者告诉我,杀害我师弟的凶手就在净化之星,并且详细描述了你的外貌和大致实力。现在想来,那个传讯者,恐怕和发布悬赏的是同一个人。”
林封的眼神愈发深邃。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有一个神秘的势力或者个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这个幕后黑手,先是利用星河道尊的野心,让他对自己出手,这是第一次试探。星河道尊失败后,他又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天河道尊,利用他的复仇之心,发动了第二次试探。
或许是觉得天河道尊分量不够,他又在“诸天暗网”上发布悬赏,引来了血魔尊者这样的贪婪之辈,作为第三波,也是最强的试探。
一环扣一环,用心何其歹毒。
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杀死自己,而是像一个冷酷的棋手,不断地扔出棋子,只为精准地评估自己这颗“意外”棋子的真正价值和威胁。
“看来,我被人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林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血魔尊者和天河道尊听完彼此的叙述,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们脸上露出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的表情。搞了半天,自己又是寻仇又是夺宝,结果只是别人手中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而且还是用完就扔的那种。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了吗?”林封淡淡地说道。
“前…前辈!我们也是受害者啊!”血魔尊者反应极快,立刻开始求饶,“我们都只是被那个幕后黑手利用了!求前辈饶我们一命,我们愿为您做牛做马,帮您找出那个混蛋!”
“哦?”林封看着他,似笑非笑,“让你为我做事?你不怕我哪天心情不好,把你炼成血奴?”
血魔尊者脸上一僵,讪讪地不敢再说话。
林封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支已经彻底瘫痪的舰队。他心念一动,束缚着星无极等人的力量悄然散去。
旗舰之中,星无极等人如蒙大赦,但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们只是通过舷窗,敬畏地看着那道如同神魔般的身影。
“滚吧。”
林封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舰队每一个人的耳中,“回去告诉所有星河圣殿的余孽,你们的师父,你们的师伯,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这场复仇,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打着复仇的旗号为非作歹,下一次,你们的舰队就不会只是失去动力这么简单了。”
星无极浑身一震,他看着被黑白锁链捆绑,状若死狗的天河道尊,又看了看远方那道不可一世的身影,心中最后的一丝怨恨与不甘,彻底化为了虚无。
他深深地对着林封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下令:“所有船只,开启备用能源,返航!”
庞大的舰队,在沉默中缓缓调转方向,狼狈地离开了这片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星域。
处理完舰队,林封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血魔尊者和天河道尊身上。
“你们的价值,已经没有了。”
两人心中一紧,以为林封要下杀手。
然而,林封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缠绕着他们的黑白锁链瞬间收紧,然后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
血魔尊者和天河道尊齐齐喷出一口鲜血,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赖以生存的法则本源,苦修无数岁月凝结的道果,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剥离了出来,然后被锁链彻底碾碎、湮灭!
他们的修为,在这一瞬间,从高高在上的超脱境,跌落到了连普通修士都不如的凡人境地!
丹田破碎,经脉尽断,神魂萎靡。
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潭的巨大落差,比死亡更让他们绝望。
“啊!我的修为!我的力量!”天河道尊癫狂地嘶吼起来。
血魔尊者更是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林封收回了锁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同神明在俯视尘埃,“就这样以凡人之躯,在无垠的宇宙中慢慢飘荡吧。是死是活,看你们的造化。”
说完,他不再看这几个已经沦为废人的家伙一眼,身形一闪,便返回了净化之星。
废掉他们的修为,比杀了他们更有用。这既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一个活生生的警告,一个传给那个幕后棋手的警告。
——你的棋子,我收到了。但是下一次,就该轮到我来落子了。
净化之星,光明宫殿中。
光明族长和光辉等人通过水镜,目睹了整场战斗的经过,一个个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神鬼莫测的黑白莲花,以及最后剥夺超脱境强者修为的通天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族长,他……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光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光明族长眼神复杂,轻声叹道:“他不是任何存在。他正在成为一种‘现象’,一种足以颠覆宇宙现有秩序的……现象。”
当林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光明宫殿前时,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
以光辉为首的一众光明族战士,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尊活生生的神祇,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的恐惧。
他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为他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