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姬如砚事先交代了?
陆青青迷糊糊的进了院子。
院子安静的很,一个人都没有。
姬如砚的房间外也没人守着。
陆青青迟疑的敲了敲门。
里面半丝动静也无。
“姬如砚?”
“姬如砚?”
“姬如砚!”
陆青青眉头一皱,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没看见人,她绕过屏风跑去了床边。
掀开床帐,就看到睡的正熟的俊美公子。
吓得陆青青赶紧探他鼻息。
哦,没死。
她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愣愣的看着他。
刚才她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噗通噗通”的!
也太紧张他了吧!
睡着的姬如砚,真乖啊。
柔顺的头发,长长的睫毛,鼻梁高挺,嘴唇棱角分明,鼻息轻柔的几乎听不见。
陆青青对着这张脸,抿了抿唇。
目光下移,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
两只手规规矩矩的交叠在腹部,身姿笔直,端端正正。
很安详,没有任何防备。
让人不忍打破这画一般的景象。
手腕上,一根磨损的有些发白的红绳格外醒目。
这是……
药珠子掉没了,只剩下绳了?
不是送去好多吗?怎么不换一条?
陆青青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两下。
之后渐渐觉得不对。
他睡的太沉了。
这都七八天了,按理早该休息过劲儿来了。
她在这坐半天了,他竟然毫无察觉。
可是把脉却又没问题。
“姬如砚?”
陆青青又喊了两声。
他眼皮都没动一下。
“你应该不会是在装哦?”
陆青青捏了捏他的脸。
没醒。
“难道是有暗伤?”
陆青青抓着他的寝衣往两边一撕。
一条疤痕露了出来。
但是看样子,已经时间不短了,早已退掉痂,呈现淡粉色的嫩皮。
陆青青心口有些沉闷。
但她没心思想别的了,她都把他扒了,人还没醒。
这不对,他那么守规矩,不会装到这个地步。
“姬如砚,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她摇晃了几下,又伸手摸向他的后背。
后背也有疤,但也不是新的,不会致命。
陆青青有些慌了。
一定是有她查不出的毛病,这是怎么了呢?
她摸遍了上半身,男人虽然瘦了些,但肌肉很紧实,有胸肌有腹肌,哪里都没找到问题。
最后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裤腰上。
像打开了开关,姬如砚醒了。
一把抓住了陆青青的手。
陆青青:“??????”
还真灵啊?
下次知道了,先扒裤子!
刚睁开的眸子尚有些迷蒙,蒙着一层雾气。
像迷失的小鹿,又如山涧微雨。
“青青……”
他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又梦到了……”他呢喃,含糊不清。
陆青青手又一拉他的裤子。
男人猛地又睁开了眼睛,两只手死死拽住了。
拨云散雾,终于清醒。
脸上迅速浮现一层红晕,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青,青青……你你你……干什么?”
“醒了没?”
“醒,醒了。”
男人匆忙拢着衣服,又扯着被子遮住,好似陆青青能把他吃了似的。
“青青,你能不能,先出去?”
陆青青皱眉看着他。
实在看不出他刚才到底怎么了。
难道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现在才睡下?
陆青青站起身,转到了屏风后。
悉悉索索一阵动静后,姬如砚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你身体没问题吧?”
“没有,就是最近有些劳累。”姬如砚已经恢复了沉稳,清清淡淡的回了一句。
陆青青又皱眉,狐疑看着他。
“嗯,多谢关心。”他又说。
“但是,以后请不要随意进出别人的房间。”
陆青青知道哪里不对了。
姬如砚对她疏离了。
或者,是因为刚才的事不自在?
她说:“我敲门了你没听见,警惕性太差了!”
“哦。”又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你瘦了不少,军营的饭真的很难吃?我之前做的那些喜欢吃吗?”
“嗯,挺好吃的,都分给将士们吃了,他们很喜欢。”
陆青青看着他始终兴致缺缺的脸,唇角的笑也淡了下去。
“喜欢就好。”
时隔大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啊。
男人心,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那行,你没事,我就走了。”
陆青青没再多说,开门就走了出去。
进去不过半刻钟就出来了,墨朗闲靠墙壁的身子一正,目光带着诧异。
“姑娘?”
“哦,你家公子挺好的,不用担心。”
虽然陆青青说的话没什么情绪,但墨朗就是觉得不对呢?
他看向院子,又看向陆青青,最后还是跟上了陆青青。
“姑娘……没和公子多说几句话吗?”
陆青青回头看向他,笑了笑,很真诚。
“墨朗,你回你家公子身边吧,我觉得他更需要你,在我身边,实在大材小用。”
“可公子把我送给你了啊?”墨朗呆呆的说。
“那我又把你送回去了!”
陆青青抬步走了。
墨朗:“……”
身后,传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你们是聋了吗?”
“属下知错!”两个侍卫慌忙跪下。
什么情况?
小将军的情报有误还是殿下成了负心汉?
这跟说的不一样啊?
什么陆姑娘是殿下的心头宝。
看不出哇?
墨朗回头,看见公子眉目清冷,长身玉立的站在院门口,朝他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公子,姑娘把我退给您了……”墨朗一脸茫然。
“那我也不收!”
姬如砚转身又进去了。
两个侍卫站起来,眼神同情的看着像被雷劈了一样的墨朗。
“墨老弟,没人要你了啊?”
“要不你去找我们顾小将军,他很惜才的。”
墨朗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还是追陆青青去了。
大街上,陆青青正被人围在中间。
有男人有女人,递吃的,递用的。
有几个明显就有图谋。
但是这次,墨朗不敢上前驱赶了。
他莫名的,底气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