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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人皮秘笈的秘密

    黑蛇鳞片擦过赵婉儿颈侧的瞬间,她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铜铃在掌心烫出红印,却连半分驱邪的震颤都没有——这不是普通邪祟,是拿活人魂魄养出来的阴器。

    李宝的指甲几乎嵌进香案木缝里,目光扫过脚边的剑鞘,又扫向张远山腰间的罗盘。

    老道士正解着道袍内袋的绳结,掌心的五帝钱串子在发抖,不是害怕,是运起了内劲。

    “积香寺的柳树林……”蒙面人喉间发出类似蛇信的嘶鸣,黑蛇的信子突然缩了回去,在赵婉儿颈上勒出红痕,“你们猜,我师傅在林子里埋了什么?”他歪头时,道袍下露出半截青白手腕,皮肤表面浮着细密的鳞斑,“上个月重庆那娃子背上的压魂印,和我后颈这朵牡丹,都是用积香寺的槐木刻的模子。”

    赵婉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蛇松开半寸。

    她趁机反手扣住蛇身,指尖的朱砂印子按上去,却见那蛇皮“嗤”地冒起青烟,发出焦肉般的臭味。

    “你杀了青阳道人!”她喘着气,额角青筋直跳,“否则他的养鬼术不会这么邪性——真正的道家修法,怎会用活人当祭!”

    “杀?”蒙面人突然笑了,笑得浑身发抖。

    他抬手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半人半蛇的脸:左眼是正常的深褐色,右眼却泛着蛇类特有的竖瞳;左半边脸颊皮肤完好,右半边却覆盖着青灰色鳞片,连嘴角都裂开道蛇类的细缝。

    “我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七年前我回寺看他,他正蹲在偏殿里,对着张血糊糊的皮子掉眼泪。”

    李宝的呼吸一滞。

    偏殿?

    三天前他们路过积香寺时,确实瞥见偏殿门虚掩着,里面飘出腐叶混着血腥的气味。

    当时他以为是野猫叼了死耗子,现在想来……

    “那皮子是人皮。”蒙面人伸出蛇鳞覆盖的右手,指尖划过赵婉儿发顶,“我师傅说,是他在终南山挖出来的,裹着具道士骸骨。上面用尸油写着字——《五行大法》。”他的蛇眼突然亮起来,“不是普通的法术,是能沟通阴阳两界、让活人借阴魂寿数的大法!可修炼这法得先布五行阵,用五行属性的阴魂当阵眼。”

    张远山的五帝钱串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蒙面人脸上的鳞片,声音发哑:“五行取魂……这是被唐初方士列为禁术的邪法!当年袁天罡烧了半本《推背图》,就是为了镇这东西。”

    “所以我师傅愁啊。”蒙面人松开赵婉儿,后退两步靠在供桌上,蛇尾般的下半身扫得烛台乱晃,“他在终南山找了三年风水,终于在乾陵脚下寻到块‘水’位极阴之地。可剩下的金、木、火、土四阵眼,得找四个八字纯阴、恰好对应五行属性的活人。”他突然凑到李宝面前,蛇信子扫过对方耳垂,“知道重庆那七个孩子怎么死的吗?前六个是试符,第七个红衣男孩,八字属火——他本是给‘火’阵眼准备的。”

    李宝只觉后颈发凉。

    三天前在积香寺,他确实在偏殿外听见过孩子的哭声,当时以为是山风穿堂。

    现在回想,那哭声里混着若有若无的咒语,像极了张远山教他的“锁魂诀”。

    “我师傅说,等五行阵成,他能活过一百二十岁。”蒙面人摸着自己脸上的鳞片,声音突然低下来,“可他等不及了。半年前他开始拿我试术,把蛇胆泡的符水灌进我喉咙,说要让我先替他承受阴魂反噬。”他猛地抬起头,蛇瞳里翻涌着恨意,“结果呢?他在布‘水’阵那天暴毙了!我在他枕头底下翻到本日记,才知道他早算出自己活不过百日,所以急着用我当替死鬼——”

    “够了!”张远山突然甩出五帝钱。

    铜钱串子如灵蛇般缠住蒙面人的蛇尾,老道士指尖掐诀,“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强行修炼的报应!”

    蒙面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蛇尾剧烈摆动。

    五帝钱串子“咔嚓”断裂,几枚铜钱砸在李宝脚边。

    他趁机扑向赵婉儿,却见她已经摸出腰间的银铃,铃铛上缠着的红绳正在渗出鲜血——那是她用指甲划破掌心,以血祭铃。

    “七年前的那个晚上……”蒙面人突然又笑了,笑声混着蛇类的嘶鸣,“我师傅煮了坛桂花酒,我们师徒俩坐在偏殿台阶上喝。他摸着那张人皮秘笈说,‘等五行阵成,我要去乾陵看看,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他的蛇尾扫过供桌,碰倒了装引魂针的玻璃罐,匡志均的魂魄“嗖”地窜进梁上阴影里,“现在我替他来了。你们猜,我在乾陵里,又找到了什么?”

    烛火突然全灭了。

    黑暗中,李宝听见蒙面人蛇鳞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还有赵婉儿银铃破碎的脆响。

    张远山的罗盘突然发出刺目的蓝光,映出蒙面人嘴角的冷笑:“告诉你们个秘密——我师傅的人皮秘笈上,还记着解五行阵反噬的法子。”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混着殿外夜鸦的尖叫,“等我找到最后一个阵眼……你们会亲眼看见,什么叫真正的不死。”

    当月光重新透过破窗洒进来时,供桌下只剩半片带鳞的蛇皮,和张皱巴巴的黄纸。

    李宝捡起那纸,上面用血写着几个歪扭的字:柳树林第七棵槐,往下三尺。

    赵婉儿捂着脖子上的红痕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血字:“积香寺的柳树林……他是在提示我们去挖什么?”

    张远山蹲下身,捡起那半片蛇皮。

    鳞片间沾着暗褐色的液体,凑到鼻端是股浓烈的苦杏仁味——是蛇胆泡的符水。

    “他在挑衅。”老道士捏紧蛇皮,指节发白,“七年前的人皮秘笈,现在的五行阵眼……乾陵里的秘密,比我们想的深得多。”

    李宝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握紧了那页血纸。

    三天前积香寺偏殿里的腐臭味突然在鼻尖清晰起来,混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和蒙面人说的“桂花酒”一个味道。

    他突然想起,张远山曾说过,唐初方士常用桂花酿酒祭鬼。

    “天亮后去积香寺。”他把血纸塞进怀里,“柳树林第七棵槐,往下三尺。”

    赵婉儿摸出手机照亮地面,光斑扫过供桌下的砖缝。

    那里有摊新鲜的蛇血,正顺着砖缝往地下渗,像是某种指引的纹路。

    施丽娅突然蹲下,用指尖蘸了点血,放在鼻端嗅了嗅:“有股檀香。”她抬头时,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和乾陵地宫入口的香灰,一个味道。”

    张远山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起来。

    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直指殿外——积香寺的方向。

    老道士盯着罗盘,喉结动了动:“看来……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那片柳树林里。”

    殿外,第一声鸡叫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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