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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吹皱一池春水 (求追读!万分重要!)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五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会改变很多事情。

    就比如固安村的路,于两年前,宋家出钱重新修整了一遍。

    路过牛车压着三合土路面,发出“咯吱”轻响,白发苍苍的老汉蹲在村口功德碑前咂嘴:

    “宋老爷家出了七百两银子,雇了咱全村劳力干了仨月……这路,能用到孙辈哩!”

    “没想到咱老汉的名字,临了临了,没刻在坟前,反倒先上了这功德碑。”

    此时,一名俊朗少年,自村中走出。

    面如冠玉,眉清目朗。

    哪怕城中大户见了,也得称赞一句:“好一个神秀少年郎!”

    村口老汉正拿袖子小心擦去功德碑上的灰尘,看着石碑洁净如新,不禁咧嘴露出年迈稀疏黄牙。

    转头见少年过来,老汉连忙躬身行礼:“小宋少爷,这是要进城?”

    少年正是如今十三岁的宋念守,身姿挺拔,几乎不亚于寻常成人。

    得益于宋家家风,即便面对自家佃户,宋念守也是颔首回礼:“不进城,到镇上巡视一番。”

    老汉佝偻着腰,目光追着少年逐渐离去的飘然背影,嘀咕着:“宋老爷积德哟……小少爷这般人品,又聪明的很,将来怕比贺老爷还厉害,要中状元哩!”

    风吹过功德碑上一行行字样,硕大“宋”字,排在头一位,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五年里,朝廷赋税日渐加重。

    田税,丁税,都比先前增加了一倍不止。

    原本还想着再坚持坚持的农户,终于放弃希望,把地全卖给了宋家。

    不光是农户,就连家中人口数十的地主李家,也将八十亩地全卖了,换取宋家帮忙承担相应田税和丁税。

    如今固安村六百多亩良田,宋家独占三百九十亩。

    手里还拿着田产的,只剩下马家,许家,江家,以及贺周知的二十七亩,合计二百五十七亩。

    据说马家和许家也有点扛不住了,若赋税再增加的话,可能也打算将田产卖了喘口气。

    至于江家,这几年惊雷手江云庆的名字,在江湖上也算有了名气。

    武道第四境修为,距离第五境叩玄相差不远。

    县衙组织了一些壮丁,交予江云庆训练,还给了个民兵教头的名衔。

    换来的,是江家赋税减半。

    因为这事,江宝瑞在村里更是昂首挺胸。

    除了宋家的人,他见了谁都趾高气扬,比前些年更甚。

    若非宋家这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恐怕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镇上,宋家这几年买办了不少产业。

    酒铺扩了两倍有余,每日卖出去的酒水,少说也有四百斤。

    更盘下附近一家酒楼,托人从百里外挖了两个好厨子来,生意很是不错。

    除此之外,如榨油坊,磨坊,豆腐工坊,酱园。

    亦或者宋念云操办的棉麻工坊和成衣铺,大大小小近十种。

    不说日进斗金,每年入账,差不多也有四千两左右。

    这还是因为赋税连年增加,导致成本上升颇多的缘故。

    宋家酒铺。

    重新换了一面的字幌,足足有丈许宽。

    迎风招展,煞是显眼。

    这里已经是方圆百里人人皆知,酒好,又不算很贵,起码比酒楼和花船上所谓的好酒便宜。

    尤其今年新推出的十年份老酒,浓香醇厚,入口绵柔。

    让老酒鬼们吸着鼻子,喝上一口便满脸陶醉。

    喝过宋家酒铺的年份老酒,再喝从前那些,当真如马尿一般,再也下不去喉咙了。

    然而今日的宋家酒铺,却出了岔子。

    砰——

    放置在店门口的酒缸,被人拿锤子砸出个大洞。

    伙计从里面跑出来,还没说话,便被那坦胸露怀,浑身黝黑,满脸横肉的壮汉拎起来。

    “老子二百里跑来买你家的酒,却说卖完了?日头没你娘的坟头高,怎会卖完,分明是看老子好欺负不愿卖!”

    “今日不给个说法,老子非砸了你这鸟铺不可!”

    伙计被他拎着脖子,憋的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哪里说的出话。

    这人一大早来了就要买年份酒,却不知宋家年份酒限量供应,十日一批。

    每一批,最多头一天中午就卖的精光。

    连县衙里的老爷都喝不上几口,更别说迟来的外地人了。

    可这壮汉偏偏不听解释,只一个劲说宋家酒铺瞧不起人。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只是对方面生,看不出来路。

    加上气势彪悍,路人也没几个敢帮忙出头。

    “不说话?那休怪老子不客气!”

    壮汉说着,便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伙计迎面砸去。

    以他的力气,这一拳砸实在了,伙计满嘴牙都要被打掉。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自旁边探来,握住了壮汉粗大手腕。

    手掌白净,手指修长,看似纤细,却让壮汉动弹不得。

    “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他娘的,活腻歪了!”

    壮汉骂着,扭头看去,只见一俊秀少年,正是宋念守。

    混元无极桩功,宋念守已练了十年,配合太玄真武卷的铁树生根。

    任由对方换了双手如何用劲,都岿然不动。

    那壮汉铆足了全力,终于见宋念守身子一晃。

    他似乎明白惹了硬茬子,语气当即软化下来。

    “小兄弟一身力气,我服了,但为何要多管闲事!”

    好不容易喘匀气的伙计,立刻喊出声来:“这是我们宋家小少爷,莫以为只有你厉害,我们家少爷也是练武的!”

    宋家的人会武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壮汉听的脸色微变,迅速挂上笑容:“原来是宋家小少爷,我只是好喝酒,一时情急……”

    宋念守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声音清朗,好听的让路过女儿家都不断看过来。

    甭管情窦初开,又或是同样的十三四岁,谁曾在镇上见过这等骄阳般的少年郎。

    “听你口音,外地来的?”

    壮汉没有隐瞒,道:“二百里外,听闻这里有好酒便来了。是我不对,这酒缸我赔就是了。”

    有路人见他怂了,便笑话出声:“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我们三江镇,谁不知道宋家的厉害。来这惹事,你真是粪坑里点蜡烛,找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么大的块头,没想到是个怂包,没意思,没意思。”

    壮汉冲路人怒目而视,却没有再谩骂。

    宋念守也没再为难他,松开手,道:“酒缸十两银子,赔吧。”

    壮汉一愣,十两银子?

    买二十个酒缸也用不了这么多!

    连伙计都瞪大眼睛,小少爷可真敢要啊!

    可壮汉却没有讨价还价,反而干净利索的从怀里掏了银子递过去,而后快步离开。

    路人更是不断嘲笑出声,言其这么大块头白长了。

    伙计跟着道:“欺软怕硬的东西,见了我们家少爷,知道打不过就夹着尾巴逃了。”

    宋念守没有吭声,只瞥了眼壮汉离去的背影,目光微沉。

    但这眼神的变化,迅速敛去,无人察觉。

    十三岁的他,已有很深城府。

    不同于年龄的成熟,总让许多人感叹,贺老爷走时说的那句“生子当如宋阿守”,当真不假!

    “还是少爷你厉害,一只手便将他降服!”伙计恭维着。

    宋念守没有接茬,瞥了眼酒缸,道:“换个新的去,将碎片扫干净,免得扎着人了。”

    伙计连忙去拿了簸箕过来捡碎片,又将破损酒缸移走。

    宋念守在店里巡视一圈,没什么不妥,便准备离开。

    伙计却似想到了什么,走来低声道:“小少爷,最近镇上总有些谣言,您可听说了?”

    “什么谣言?”宋念守问道。

    伙计咬着牙,道:“他们说,大少爷参军时讲两年回来,如今七年过去未见踪迹,怕是已经,已经……不在了。”

    最后三个字,他声音很是轻微,乃至无声。

    只因宋念守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无比,再开口时,语调已带着几分厉色。

    “谣言止于智者,此等蠢话,若再从你嘴里蹦出来,便不用再来了!”

    无论眼神,语气,都如长刀临面,锋锐无匹。

    伙计吓的脸色发白,连忙跪倒在地:“是小的蠢笨多嘴,小少爷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我也只是多年未见大少爷,想念的慌。”

    这话倒是不假,伙计从酒铺刚开的时候就在了。

    自十六七,到如今二十四五,已经干了七年。

    靠着宋家酒铺的工钱,如今新盖了房子,还娶了媳妇,孩子都一岁多了。

    宋念守没有去扶他,只沉声道:“你做事多年,对我们家多些关切不是错,但忘了分寸,实属不该!”

    “我大哥何等人物,岂是他人可祸心臆测!罚你半月银,可服?”

    伙计哪敢多言,低头道:“小的认罚。”

    “起来吧,以后莫要再听旁人胡言乱语。”

    宋念守挥袖转身,继而离去。

    伙计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宋念守的背影,不由抹了把额头冷汗。

    心里想着,小少爷一生气,怎感觉比老爷和大少爷还要吓人!

    才十三岁便如此了,若到二十三,三十三,岂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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