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而厚重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大地。
家家户户的烟囱中,开始升腾起袅袅炊烟,那是生活的温暖气息,融合着饭菜的香味,弥漫在宁静的村落之上。
孩童们结束了一天的玩耍,带着满脸的欢笑与疲惫,蹦蹦跳跳地回到家中,等待他们的是温馨的晚餐和父母的疼爱。
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景象背后,落山坡却宛如一个被诅咒的地狱角落。
当你靠近落山坡,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淹没。
与此同时,一种无形的强大压迫感,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来自死亡与邪恶的气息,仿佛是地狱打开了大门,倾泄出无尽的恐怖。
踏入落山坡,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
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那层层叠叠的躯体,分不清彼此,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砌而成的“死亡之山”。
流出的鲜血,早已将大地和小草染得通红,红得触目惊心,红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尸山血海之中,有一个身影摇摇欲坠。
仔细看去,竟是满身鲜血的白子骞。
他身上的那副战甲,原本坚固闪亮,此刻却被鲜血彻底渗透,血滴顺着战甲的缝隙不断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泊。
白子骞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白天。
当时,一群杀手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将他重重包围。
一把锋利的长刀朝着他的咽喉狠狠劈下,就在生死存亡的瞬间,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猛然绽放出万丈光芒。
那光芒如烈日般耀眼,刺得杀手们纷纷闭上双眼,无法视物。
趁着这个间隙,白子骞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龙渊剑狠狠刺向离他最近的杀手。
与此同时,玉佩散发出来的神奇力量,竟将他身上的剧毒缓缓稀释化解。
原本侵入他血脉的毒素,如同遇到了克星,渐渐消散。
杀手们惊愕地互相张望。
“怎么回事?他不是中毒了吗?按药效,现在他应该功力尽失,毫无抵抗之力才对!”
“少说废话,必须杀了他!要是他活着,我们都得死!”
说罢,杀手们一拥而上,如恶狼般凶狠地扑向白子骞。
白子骞瞬间陷入了以一敌众的绝境,可这些杀手仿佛无穷无尽,一批倒下,又一批迅速补上。
战斗愈发激烈,血腥气息愈发浓烈。
就在双方拼杀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伤得最重的象甲国代表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叫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紧接着,乌西国代表、奉贤国代表、凝霜国代表、菱花国代表也相继发出惨叫。
他们的腹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蠕动起来,肌肤下似乎有无数活物在翻涌。
“噗!”随着一声闷响,象甲国代表的腹部突然爆炸开来,从伤口中涌出数不清的蛊虫。
这些蛊虫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在鲜血的滋养下疯狂蠕动。
紧接着,其他几位代表的腹部也纷纷炸开,无数蛊虫倾巢而出,瞬间将他们淹没。
原来,这种名为“十里穿肠散”的毒药有一个极其残忍的设计,其致命药引便是要保证服下者时刻保持清醒。
他们将亲眼目睹自己的血肉被蛊虫一点点啃噬,在极度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代表们纷纷口吐鲜血,最终不堪折磨,选择自我了断,一个个在痛苦中死去。
而那些令人作呕的蛊虫,却依旧在贪婪地啃食着他们的血肉,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即使是久经沙场、见过无数生死的白子骞,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若不是玉佩神奇地救了他一命,此刻他恐怕也将成为蛊虫口中的猎物。
再看那群杀手,面对这一切,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脸上流露出欣赏与得意的神色,就好像眼前的血腥屠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而他们是最骄傲的观众。
白子骞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他提起龙渊剑,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冲向杀手。
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便将杀手们斩于剑下。
他心中暗暗发誓:能研发出如此残忍毒药的势力,绝不能放过,吞云国,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彻底降临。
经过一番惨烈的搏杀,白子骞终于停止了手中的杀戮。
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宛如一尊战神。
虽然他又一次创造了不败将军的神话,但由于体力严重透支,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这片血腥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在吞云国皇帝的寝宫之中,气氛格外压抑。
一个身穿黑衣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跪在一个背影面前,态度极其恭敬。
“启禀门主,任务,失败了。”神秘人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与自责。
那人缓缓转身,要是白子骞在此,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此人正是吞云国的代表。
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怒喝一声:“废物!!!”
那声音仿佛滚滚惊雷,在空荡荡的寝宫回响。
“门主恕罪!”神秘人吓得直接整个人趴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吞云国代表怒目圆睁,伸出手掌,隔空发力,竟将神秘人缓缓提了起来。
那神秘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所控制,身不由己地飘向吞云国代表的手中。
“饶命啊门主!”神秘人的身体瞬间扭曲变形,脸部迅速干瘪下去,皮肤如枯萎的树叶般失去生机。
仅仅片刻之间,他便变成了一具干尸。
吞云国代表随手将干尸丢在一旁,冷漠地说道:“果然,还是得需要童男童女的精血才行。”
在他脚下,还有几具干尸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与神秘人年龄相仿的人,也有尚未成年的孩童。
他们的精血都已被吸干,空荡荡的躯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痛苦。
吞云国代表踱步到书架前,手指轻轻挪动了一本书籍。
刹那间,皇帝的床榻发出一阵“嗡嗡嗡”的低沉震动声,原本安静的床榻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翻转,露出了下面隐藏的秘密通道。
吞云国代表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通道之中。
通道内阴暗潮湿,悠长深邃。
四周墙壁上只有那么一两盏微弱的油灯,在风中摇曳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晃来晃去,更添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一扇高大的石门面前。
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块漆黑的令牌,令牌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将令牌轻轻地放置在石门旁的凹槽处,令牌刚一接触凹槽,石门便缓缓升起,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发出的低吼声。
他走进石门,里面昏暗的光线中,一个极其苍老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人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着,铁链深深嵌入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苍老之人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爬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无数印记。
头发和胡子早已全白,杂乱无章地纠结在一起,宛如一堆乱麻。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你来作甚,是来看朕的笑话的吗?”苍老之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仇恨与不甘,声音沙哑而沉闷,带着无尽的沧桑。
其实,这个苍老之人正是曾经的吞云国皇帝。
遥想当年,吞云国还只是一个人口稀少、国力弱小的小国,总人口加起来都不足万人。
那时,他还是年少的太子,跟随父皇一同外出打猎。
在广袤的丛林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浑身浴血、身受重伤的人。
那个人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善良的太子心生怜悯,将他带回宫中悉心照料,并安排在自己身边。
然而,这位太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善举最终却换来一场灭顶之灾。
就如同农夫与蛇的故事一般,他如同那位好心的农夫,而被救之人,则是一条恩将仇报的毒蛇。
这条毒蛇,带着无比的贪婪与邪恶,一步步谋划着残酷的阴谋。
不久之后,老皇帝突然驾崩。
表面上,世人皆以为老皇帝是寿终正寝,可实际上,这都是那个被救之人的阴谋。
他在老皇帝的膳食中偷偷加入慢性毒药,致使老皇帝的身体日渐衰弱,最终毒发身亡。
身为太子的他,作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顺利登基成为皇帝。
可他登基后,这条毒蛇便开始实施他的罪恶计划。
他先是从皇帝身边的嫔妃入手,精心设计陷阱,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她们身上,让皇帝在盛怒之下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爱妃们。
然后,他继续在皇帝和皇子们的膳食中加入毒药,使他们的身体每况愈下。
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将皇子们带到深山老林之中,残忍地吸干他们的精血,以助自己修习邪功,提升功力。
待一切准备就绪,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将皇帝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自己则独揽兵权,操纵着朝堂。
他扶植了一个傀儡皇帝,幕后掌控着国家的命脉,坐享荣华富贵。
这一囚禁,便是漫长的六十年!
被囚禁的皇帝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六十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正当壮年的人变成垂暮老者,可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救下的人,却依旧容颜未改,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住了脚步。
“别这么说,我这不是许久未见老朋友了,特地过来看看。”吞云国代表一脸的坏笑,那笑容宛如恶魔的微笑,充满了嘲讽与挑衅。
“收起你的假好心,朕不需要!”皇帝愤怒地吼道,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悔恨。
“你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帝啊?外面已经有皇帝了,这个天下早就不需要你了,哈哈哈哈!”
吞云国代表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阴暗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