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原本想借机压苏念一头，哪想到反被两人怼得哑口无言。
不甘心地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愤愤地转身离开。
心里却想着，“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说话！什么红衣女人！哼，装神弄鬼的，看我今晚不好好拆穿你这假大师的真面目！”
原来，之前李雯也是跟同事八卦过苏念在网上被苏家抹黑的事儿，但是呢，和其他知错能改的人不一样，她就是认定苏念是个靠着一些玄乎把戏来博眼球的“炒作达人”。
这会儿受了气，她更是铁了心，打算今晚偷偷跟着苏念。
要是苏念在医院里搞什么古怪，就直接开个直播，把她的真面目公之于众，让她彻底出丑！
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合力，再度隔绝了走廊外的喧嚣。
林叙略显抱歉道：“还是培训不到位，让两位见笑了，其实我们院大部分护士的职业素养都还是很高的。”
苏念摆摆手，并不在意：“今晚我再来一趟，那怨魂的怨气很深，早些解决的好。”
林叙点点头，眼中感激更深：“好，我等你。”
李耀成盯着苏念苍白的脸，低声责道：“那你现在就回去歇着，等晚上我陪你来，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
苏念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李耀成眼下浓重的青黑上：“李警官，比起我，你更需要好好休息。”
李耀成自然知道自己眼圈有多黑，但还是下意识的逞强：“呃……也就稍微熬了下夜，没事！”
“稍微？”苏念挑眉，“你印堂发黑，眼神涣散，先前见鬼差，你就已经有些魂魄不稳。”
“这种状态下再跟我去处理阴邪之物，怕是不仅帮不上忙，还容易被怨气冲撞，伤了魂魄。”
李耀成默默闭上还想争辩的嘴。
不是他不敢，而是之前的种种神情迹象，让他不得不信。
可一想到苏念要独自面对危险，他还是硬着头皮要开口，却被苏念一眼瞪了回去。
“听我的，你现在立刻回去休息，养足精神。”苏念没给李耀成商量的余地，转头对林叙继续道：“今晚就麻烦林医生在办公室等我了。”
林叙看着苏念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不麻烦，那就晚上见。”
李耀成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林叙：“对了，林医生，你有没有听说过用抽血治病的案例？还必须得特别指定某人定期供血的。”
林叙闻言，认真思考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抽血治病的情况有很多，比如严重的贫血、白血病患者需要定期输血，还有一些稀有血型的患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确实需要特定的献血者。”
苏念知道李耀成这是在替自己问，他还记得走廊上苏煜城说的那些话，心底不觉有些暖暖的。
李耀成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如果是有人要求特定的某个人，每天都必须得供血，这在医学上合理吗？”
林叙闻言，眼中的疑惑：“每天都供血？这不可能。”
“正常成年人每次献血量一般在 200-400毫升，间隔时间至少要 6个月以上，才能保证身体的恢复。每天都抽血，别说治病了，供血者自己都会垮掉。”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这么问，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他话是对李耀成说的，但眼睛看的却是苏念。
苏念笑笑，看来这林医生相比某人可敏感多了，明显觉察出这问题是替她问的。
便主动将苏家要求她每天供血给苏悦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叙听完，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绝对不可能是医学行为。苏悦的病我知道一些，是罕见的免疫缺陷病，目前医学上无药可医，只能尽量延缓，更没有通过定期抽血就能治愈的说法。”
“所以…”苏念冷笑，眼中闪过寒光，“苏家提出那种要求，只能是邪术不可能是医术。”
“看来苏悦的病情更严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强行续命继续残喘于世，而这就得用至亲生魂祭祀。”
“苏家这时候找我，不过是因为我和苏悦是同一个父亲，属于至亲。”
“什么换心脏、鲜血治病，都不过是想要我命的借口。”
越说苏念的拳头越紧，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想她之前封印万鬼，尚能从容应对，如今被困在这破败身躯里与人斗又如何，她，从来不认输！
随着苏念的解释，房间里一片沉默，另两人不自觉对视一眼，这话明显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但这不妨碍眼中怒意与心疼交织的李耀成磨着牙道：“这帮混蛋！真当没有法律可以制裁他们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苏家的把柄，把他们绳之以法！”
随后，他语气软下来，“你也别太拼，等会我就回去休息，休息好再来，总行吧？”
苏念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知道，李耀成作为警察，有他的调查方式，而她，也有自己的计划。
一出医院，李耀成就直接一个电话给回局，“王局，下午给我批个假哈，晚上有急事。”
不等对方多问，他就挂断电话，他得抓紧时间回去休息，这样才能帮到苏念。
可刚走两步，手机又“嗡”地响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李耀成挑挑眉，接通后没好气道：“怎么了？转的一千万没收到？”
电话那头传来江霆标志性的谄媚笑声：“哪能呀！您这一千万我收得稳稳当当！这不，又挖到苏家的新情报，特意来孝敬您，龙尊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江霆的声音油滑得像抹了蜜，哪怕隔着电话，李耀成都能脑补他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
李耀成脸一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别叫我那破名字！不是早跟你说了吗！”
呵，那是十年前他年少轻狂时闯荡暗网的代号，一声令下，能让全球地下服务器震颤，连中情局都忌惮三分。
可如今，他只想做个低调的刑警，所以，这中二名号从江霆嘴里蹦出来，简直肉麻到脚趾抠地。
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尴尬，“别贫了，说重点，钱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