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顺利的上了货船前往澳岛。
但骆驼却在元朗总堂对着空气破口大骂,好像雷耀扬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扑街仔!王八蛋!耀扬你个神经病!”
骆驼气的满脸通红,一边愤怒的咆哮着,一边灌下了一口茶,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
然并卵,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喘了几口气后,继续破问候雷耀扬:“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个死扑街!”
骆驼越骂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你做事就做事,一下就把社团资金弄没了大半干什么?”
“社团的钱就不是钱了?这个小王八蛋,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啊!”
古惑伦在一旁憋着笑,就这么看着龙头发火,一点也没有开口相劝的意思。
古惑伦还在心里给雷耀扬点了一个赞,这事做的真靓!
一夜之间,就有四五十个小弟战死,这还不算那些身负重伤的三百多人!
还有五六百人需要长时间的疗养才能恢复。
这些战死和受伤的小弟,他们的安家费和医药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正常花销加起来恐怕得有几千万之巨!
这还只是个开始,别忘了耀扬可是下了狠手,警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他们肯定会来扫场。
而且,以耀扬这次如此暴烈的做事风格来看,警队要是不连着扫东兴一两个月的场子,根本没办法向上面交代,这才一笔大钱。
坐吃山空对于社团来说就是散伙的前兆。
小弟没饭吃,社团得给想办法,不然都得跑。
这样一来,东兴的社团资金恐怕会见底,到时候想进货都没钱。
个人资金和社团资金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有人把社团当成自己家的东西,随意动用社团资金,那这个社团肯定会出大问题。
反过来也一样,个人也不会因为社团的事情,自己掏钱去填补窟窿。
骆驼有钱没?
有,多了不说,几个亿他还是能拿出来的,但他不会把自己的钱往社团里扔。
一开始骆驼借给秦浪的就是私人借款。
更糟糕的是,警队还要过来扫场,东兴根本就没地方出货,这样一来,东兴的洗衣粉生意想不停都不行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雷耀扬。
古惑伦对雷耀扬的做法非常赞赏,因为雷耀扬把事情做得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他不仅让东兴失去了进货的资金,还让东兴无处出货,断绝了东兴的所有退路。
如果现在东兴还想做这行,龙头只能从荷兰大本营抽调资金过来。
但这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一旦荷兰大本营的资金被抽调,那边的人心就会不稳,东兴很可能会因此分裂。
这也是龙头这么愤怒的原因所在。
骆驼缓了一会儿,随后目光落在了古惑伦脸上,阴沉着脸问道:“耀扬事先跟你说过这事没有?”
“说了!”
“你同意了?”
“没同意,”随后古惑伦又加了一句:“也没反对!”
“你个死扑街!”
骆驼拿起紫砂壶就砸在了古惑伦身上。
古惑伦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的紫砂壶,赔着笑脸放在了桌子上。
“龙头,这壶你都养了十好几年了,可不敢随便扔,好东西来的。”
骆驼愤怒的指着总堂门口,怒骂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给我滚出去。”
古惑伦笑道:“好、好,我滚,事情已经做了,龙头你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古惑伦走后,骆驼在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神色有些落寞。
几个门生是好意他知道,但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让他很难接受。
但不接受还不行,这帮小王八蛋都是他的心腹。
还没等骆驼做好自我心理建设,警队新界总区总督察李文斌就带人来到了东兴总堂。
李文斌晋升之后被调离了沙田警署,高升为新界总区O记总督察。
骆驼知道秦浪和李文斌关系,见他进来也没有过多的客气,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李Sir有事?”
李文斌见骆驼脸色不太好,心里憋着笑。
昨天接到雷耀扬大杀四方的消息,他就差不多猜到雷耀扬想干什么了。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清楚雷耀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文斌笑道:“骆先生,总部黄副指挥官有请,昨天你们东兴过界了。”
“走吧!”骆驼没再多说什么,说了也没用。
这就是社团龙头坐馆,一三五殡仪馆,二四六差馆。
坐馆、坐馆,那就是坐着被别人管。
……
本岛警队总部门口,骆驼刚下车就遇到了大东。
大东快走两步来到骆驼身边,小声叫了一句“老顶!”
大东这一句“老顶”让骆驼的心情好了不少,老六不管在怎么样,对他这个大佬真没话说。
要不是看老六的面子上,以大东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在这么称呼他。
骆驼心里五味杂陈的拍了拍大东的肩膀:“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好!”
大东特意落后了骆驼半步,大东也知道大佬对骆驼是什么态度。
哪怕他如今成了老东坐馆,也不敢跟骆驼并肩而行,不然这事传到大佬耳朵里,他兴许会挨揍。
大佬虽然没打过他,但大佬教育兄弟的手段他知道,没别的,就是一个字“打”。
O记副指挥官办公室。
“大东啊,这段时间忙不忙?”
大东笑着回道:“托黄Sir关照,一切顺利。”
“嗯,那就好!”
黄炳耀又看了一眼骆驼,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开口道:“坐吧,骆先生!”
黄炳耀见骆驼和大东二人进来,态度截然不同,他对大东是笑脸相迎,而对骆驼却是不冷不热的。
骆驼和大东二人坐下之后,黄炳耀这才对骆驼继续说道:“这次你们东兴有点过界了,给我来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本来这次是也是要请陈眉过来,但他现在不得闲,那就只能请你们二位过来喝杯茶。”
“洪泰现在已经成了过去式,老东昨天也没有什么过线的行为。”
“现在只有你们东兴是警队要特别关照的对象,我这人还是通情达理的。”
“收拾你们东兴之前,也得跟你骆先生说一声,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