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声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他终于满意了一些,瘦高的身影缓缓站直:“不能上场已经让我很不高兴了,希望你们能像样一点。”
他的身后走出了许多趁乱潜入的下城居民,他们穿得五花八门,一些人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你,你们要什么,什么都好商量。”一名议员颤抖着说道。
关雄的表情僵住,他思索了片刻,掏出了兜里的纸,那是临出发前米亚给他的。
“我们要什么不重要,但是没有你们很重要。”他念完,把纸塞回了兜里,嘴角露出一抹笑,还是很难看。
夜枭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贱民居然敢反抗他这个王?还有上城那支近乎满编制的部队又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一切都乱了,他的手下们因为恐惧开始溃逃,原本接连的战斗就让他们精疲力尽,对方部队里那些怪人更是让他们恐惧无比,会使用毒气的女孩,带头冲锋的大块头,还有...四处乱扔炸弹的怪异科学家?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那些高喊口号的底层贱民,他们似乎不惧怕死亡一般,疯了一样的朝前冲,豺狼们看见以往他们可以肆意欺压的对象此时杀气腾腾,他们终于是怕了。
上城的部队跟下城的起义军终于在主街道碰面了,双方都剑拔弩张,夜枭看到了希望,只要他们打起来,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下城的起义军里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小伙,上城的部队里走出一个穿着整齐作战服的中年人,俩人站定,片刻,他们居然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你女儿恢复得怎么样了?”
“托你们的福,她现在很好。”
夜枭的心都凉了,但是没事,他还能逃,只要不管玛丽莲,他就能逃回去,但是看着恐惧的玛丽莲,他犹豫了。
“让让,让让!”有人喊着,人群分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站到夜枭的面前,抬头看着站在车上的夜枭。
“终于见面了。”
听见这个声音,夜枭瞬间想起了那个呼叫器背后的人。
“是你。”
“是我,我想要你的命。”方知意一步步走上前,然后一跃跳上了车顶。
“宿主,就算你什么都做了,也杀不了他,他是男主,你没有削弱他的光环...一般来说你要打脸他,抢女主的好感之类的才行...”系统絮絮叨叨的做着最后的努力。
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脑子有点乱。”
夜枭大怒,他与方知意交起手来,昏暗的天空发出阵阵闷响。
系统有些幸灾乐祸:“要被雷劈了,要被雷劈了,宿主赶紧收手吧,我有商城,你还可以重新来。”
“废话真多。”
一拳砸在夜枭脸上,一旁的玛丽莲惊呼一声,仅仅也只是惊呼。
云层里的动静更大了。
又一拳。
夜枭不明白,自己的身手为什么会打不过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一拳,他的牙掉了一颗。
系统疑惑了:“怎么会?你怎么做到的?”
它每天都看着方知意,他虽然有身手,但是根本不可能跟男主抗衡,现在居然压制住了男主!
随着另外一拳下去,夜枭喷了一口血,整个人仰着躺了下去。
方知意看了一眼焦急的玛丽莲,她跟方知意对视后识趣的站到了一边,还把自己的裙摆拉了一下,生怕沾上夜枭的血。
夜枭的心凉了半截,她怎么会...她眼中为什么有鄙视?
他不知道,对于玛丽莲这种花瓶女主来说,谁强她就跟着谁,这是规律。
“毒品,军火,非法药剂。”
“黑矿洞,人体器官,人口买卖。”
“多少家庭因为你一拍屁股就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你死得不冤。”
方知意摸出腰间的刀朝他的脖子划去。
“宿主!真会被雷劈的!不能直接杀他!”系统着急了,现在方知意被雷劈中,它也会被连累。
方知意不为所动。
夜枭瞪大了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他马上就会死,死亡的威胁让他那张绷着的脸扭曲了起来:“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求饶声一出,他看见了一旁的玛丽莲脸上的震惊,然后是鄙夷,夜枭的心中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看什么看,贱女人!”他索性骂了出来。
方知意手中的刀顿了顿,系统松了一口气,它还有些佩服方知意了,居然想到用这种办法打破男主光环?不过还早得很,男主现在只是暂时受挫而已,它还有发挥的空间。
但是下一刻,方知意手中的刀狠狠划了下去。
“我宣判你,死刑!”
闷雷声从头顶传来,像极了某种威胁,他没有管那么多,手中的刀划破了夜枭的皮肤。
“完了!”系统惊呼。
却在方知意完全把刀捅进去之后,雷声消失了,甚至...
“太阳!出太阳了!”有人惊呼。
所有人都抬起头,厚重的云层在逐渐褪去,就连关雄都抬头看着天,他一手牵着绳子,绳子上拴着数十名上城的高层,关雄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挑,妈的,为什么方老大不允许自己杀人呢?
不过看这个太阳,好兆头。
“不可能!”系统惊慌失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方知意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站起身,看着那些灰头土脸的人,他们此时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他的眼睛扫过米亚,明美,关雄,戴斯,王猛,还有许多他曾经见过的人,他们也抬着头跟他对视着,眼中满是希冀。
谁知方知意突然笑了,他双手握拳伸出双手:“我有罪,我杀了人,很多。”
认识他的人想要忽视掉这一点,但是方知意却是站在那个显眼的地方说出的这句话,他们的脸上满是不解和震惊。
方知意再次重复:“我杀了很多人,在这场战争之前,之中。”他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夜枭,“之后,他是我最后杀掉的一个。”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