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晴睁开眼就开始烦恼,她在房间里磨蹭了半天,终于认命地走出来。
江中原迎面走过来,郭凯晴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准备去码头,催什么催,你们一个个急着想让我去投胎。”
等她抱怨完,江中原才说:“行动取消,不去海边,任务已经结束。”
“啊?”郭凯晴顶着鸡窝头,听不明白江中原的话。
江中原开了一听可乐,全都灌进嘴里,这才扭头看郭凯晴:“郭老板,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晚秦柏都潜进来了,你没醒?”
“哈?”郭凯晴大惊失色,慌张地把自己全身都摸了一遍:“我好像没事啊。”
江中原说:“你当然没事,他钻进曲小姐的房间了,还挟持了曲小姐,好在被我们追上,喏,就在别墅后面那片山林里。”
郭凯晴愣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怨。
“我早就说过后面那片树林要填平,港城政府是吃白饭的,我们这一片住的都是有钱人,歹徒钻进来掳走我们往树林里一钻,谁能找到,不行,政府热线什么号码,我要打电话投诉。”
江中原斜眼看她:“你就不关心其他人?”
郭凯晴似乎才想起来:“对了,秦柏那条粉肠怎么样了,抓了吗?”
“死了。”江中原说:“我说的其他人不是指他。”
“死了?”郭凯晴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其他人怎么样,曲涟漪呢,秦枫呢?”
“曲小姐没事,至于秦老板,昨晚他和秦柏搏斗,伤得不轻,现在躺医院里。”
“那就是没死。”郭凯晴一下就放心了:“我先化个妆,等会去医院探病。”
一个小时后,郭凯晴画了个乖巧清纯的妆,她自己对这个探病专用妆甚是满意,走出化妆间后转身去打电话。
“喂,我有好事便宜你,秦枫正在住院,你提个果篮去探病,死皮赖脸留下来照顾他,一来一回有什么恩怨都散了。”
“什么,你不去?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去,你永远当缩头乌龟吧!”
郭凯晴气呼呼地出门,到了医院停车场,见到甄雁云的车。
她傲娇地走过去:“怎么,不是说不来吗?”
甄雁云把一大袋子的营养品递给她:“我就不上去了,你把这些送给他,别说是我送的。”
“喂,你当我是随便指使的佣人?”郭凯晴又怒了,她抓住甄雁云的手:“你和我一起上去!”
甄雁云无奈道:“别闹,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郭凯晴最后还是自己上了医院病房,秦枫住在单人病房里,警察刚刚向他录完口供。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给我讲一遍。”郭凯晴一点都不像是来探病的。
秦枫腿上打了石膏,半靠在床上:“秦柏潜入曲涟漪的房间,被发现以后挟持曲涟漪逃进小树林,被我们截住了,打斗中我伤了,他死了。”
郭凯晴心痒痒:“过程呢,讲详细点。”
秦枫礼貌微笑:“抱歉,我不是讲故事的,而且昨晚那么大声,你居然没被吵醒?”
郭凯晴觉得很可惜:“自从刘碧玉和郭凯岚滚了以后,我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
江中原没多久也走进来:“我打听过了,秦柏的死被定性为自卫杀人,你不会被起诉。”
秦枫点点头:“你们呢?”
江中原笑了笑:“放心,都扫尾了,我们只是你雇佣的保镖而已。”
秦枫终于彻底放心,不枉费他和秦柏打了这么久,把自己打出一身伤,值得。
郭凯晴又说起秦柏:“你说他图什么,当初都逃到港城了,找个蛇头跑出去,天大地大根本找不到人。”
对此秦枫还是那个想法,秦柏太贪心。
因为太贪心,想要霸占秦家所有的资源,被通缉后,也是因为太贪心,想要带走曲涟漪,想要他和郭凯晴的命,所以才冒险留在了港城。
昨晚在曲涟漪的房间里,他如果识趣投降,至少不会马上就死,被押送回内地审讯到处刑,至少还有半年时间。
不过对于秦柏来说,与其经受那样的折磨,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你是不是算到了?”郭凯晴问。
“没。”秦枫说:“我想过他可能潜进来,但我以为他会去你房间。”
郭凯晴脖子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幸好,他要是来我房间,肯定直接给我一刀,不过他怎么进来的?”
江中原这时插话:“你可以查一查你的邻居,他多半是得到了那边的帮助。”
郭凯晴脸色一变,不是商场上的恩怨,就是私人恩怨,秦枫和江中原都没有打听,郭凯晴自己也没有继续说。
她站起来,看了秦枫一眼:“我公司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探望你。”
“等等。”秦枫把人叫住:“有些事情问你。”
江中原识趣地抬脚往外走:“我去看看其他兄弟,还有几个人受了点伤,在其他病房。”
他走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
郭凯晴又开始不正经:“你这是要干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容易出事的。”
秦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问道:“你是不是瞒着我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郭凯晴心虚地移开目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直和你们一起行动,就没单独离开过。”
“狡辩没用。”秦枫盯住她:“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他很肯定秦柏对郭凯晴的执念,他既然已经潜进别墅,第一个对付的人理应是郭凯晴,这几个晚上,江中原和连树等人秘密蹲守在郭凯晴房间附近。
但秦柏第一时间去找了曲涟漪。
“我后来想过,秦柏知道曲涟漪要去加国,他完全不需要冒险在港城掳走曲涟漪,他应该在港城杀了你和我,然后偷渡去加国找曲涟漪。”
郭凯晴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认命地转身走回来,坐到病床,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我说,但是你要对天发誓,知道以后不能生气,也不能和我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