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宁京
王亦秋回到阔别已久的城市,眼前的变化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街道两旁路灯成排,路面干净得发亮。
洒水车慢悠悠地开过,穿着黄马甲的环卫工人仔细地清扫。
购物中心门口,老百姓提着大包小包,脸上透着股满足劲儿。
“哎!”王亦秋忍不住感叹,“这几年不是在北边戍边,就是在北边打仗,才多久没回来?
宁京这变化,真是翻天覆地了!”
如今的宁京,早就不是当年的老样子了。
当年,它虽然是天朝数得着的大城市,可搁在世界地图上,真排不上号。
可这几年大建设搞下来,宁京有一半地方已经脱胎换骨,透出国际大都市的气息。
高楼大厦林立,新修的马路宽敞笔直,现代化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仅城市面貌变了,人们的穿着也跟着时代往前走。
过去几十年里,旗袍是天朝女性的宠儿,被认为是最美的服饰。
虽然它起源于满清宫廷服饰,带着浓厚的满清文化元素,但在许多人心里,它就是优雅和美丽的代名词。
可如今,政府大力提倡汉服复兴,汉裙重新走进大众视野。
在宁京、魔都这些南方大城市,街上穿汉服的姑娘越来越多。
不少店铺门口迎宾的姑娘也换上了漂亮的汉裙,成了一道新风景。
......
王亦秋站在一辆军用吉普旁,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三颗将星闪闪发光!
当别的集团军司令还扛着中将衔的时候,他王亦秋,还有周成义、孙明礼、吴德水几个老伙计,已经率先跨进了上将的行列。
“将军,”身后一个年轻卫兵好奇地问,“以前的宁京……啥样啊?”
不是谁都来过宁京,就像不是谁都去过首都。
“以前啊?”王亦秋望着眼前繁华的街景,语气里带着点沧桑,“以前就是个又老又破的老城……
唉,当年还在宁京保卫战里被打得稀烂。太久了,好些模样,真想不起来了。”
六年前,他还是个小小的上尉副营长,谁能想到,六年后的今天,他竟成了上将!
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也是最年轻的那一拨了。
话音刚落,一行车队开了过来,一队士兵迅速下车。
王亦秋的卫队立刻警惕起来,几乎是本能地将他护在中间。
“放松点!这是宁京,咱们的地盘,哪来的敌人?”王亦秋抬手,示意卫兵放松戒备。
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军车上跳了下来。
周成义,第二集团军的上将司令,勘察加半岛收复战的总指挥,更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
“老周!”看到那张蓄起了短须、更显沉稳的脸,王亦秋咧开嘴,欣喜地喊了一声。
“哈哈,老王!我打老远就瞅见你杵在这儿,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话音未落,周成义已经一个大步跨过来,两条铁打的胳膊张开,结结实实地给了王亦秋一个熊抱。
两人跟较劲似的,互相在对方后背上“咚咚咚”擂了好几拳,直到都咧着嘴“嘶嘶”抽气才算罢休。
“啥时候溜达到宁京来的?嘴够严实的啊,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周成义松开手,又笑骂着照王亦秋肩膀不轻不重地来了一拳,这才问起正事。
王亦秋揉着肩膀,脸上也笑开了花:“三个钟头前刚在城外空港落地!
进城一看,嚯!这变化翻天覆地啊!瞅哪儿都新鲜,走着走着就在这儿杵着了。你呢?啥时候滚回来的?”
“我?”周成义一挑眉,说道:“四天前就到了!
你是不知道,上礼拜统帅部那电报拍得急,让我把手里的活儿给副手,麻溜回宁京述职,这不就颠儿回来了。
你这趟回来啥事儿?是不是统帅部要给你派新差事了?”
他边说边拉着王亦秋往路边挪了挪,省得挡道。
“统帅部就给我发了个电报,让回宁京述职,别的啥也没提。”王亦秋摇了摇头,一脸懵逼。
他当时正搁西西伯利亚搞人口数据调查呢,电报一来,立马就动身了。
周成义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嘿,这就奇了怪了,统帅部把咱俩一块儿薅回来,你说……是不是有啥大活儿?”
“我哪儿知道啊!”王亦秋双手一摊,“统帅部那几位爷的心思,九曲十八弯的,我这点道行哪够揣摩?”
“啧,装!接着装!”周成义一脸促狭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你不一直自诩半仙儿吗?老爱瞎琢磨推演,这次也推一个试试?”
“滚犊子,你才半仙儿呢!”王亦秋笑着把话怼了回去,“我那是数据分析,跟瞎猜不是一码事儿。”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贫,话语间都是久别重逢的热络。
...........
五行大楼,统帅部,张元初办公室。
门被推开,杨杰夹着个文件夹,乐呵呵地走了进来:“老张,周成义那小子,四天前就回宁京了。
刚空军部那边也递了消息,王亦秋几个钟头前在空港总基地落了地,空军挺周到,还派人送了他们进城。
估摸着这会儿啊,正在城里头当刘姥姥进大观园呢!这帮小子,可别被咱们这新宁京给迷花了眼,找不着北喽!”
张元初正翻着一份文件,闻言笑道:“这几年,宁京的变化,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都嫌慢,他们不得好好瞅瞅?
而且这些老伙计东奔西跑,南征北战,这些年不是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哪有过几天安生日子?
难得逮着点空儿,就让他们撒开欢儿多瞅瞅,多歇歇脚,挺好。”
“嘿,你倒是对他们够惯着的。”杨杰笑着打趣,语气里倒没多少调侃。
他心里非常清楚,张元初起家的那五千多号人,现在还剩下几个?
这些活下来的老兄弟,这些年是真没捞着几天安生日子。
抗战那场硬仗刚啃完,骨头还没歇利索呢,全国范围内整编国府军队的大活儿又压下来了。
他们立刻又成了救火队员,天南海北地扑腾。
好不容易整编有点眉目了,军队改革的大旗又竖起来了,集团军成了基础作战单位,得,又是一通脚不沾地的忙活。
刚以为能喘口气,二战又打到了节骨眼上了。
斯拉夫被卷了进去,小鬼子又在远东蠢蠢欲动,他们又得披挂上阵,调动布防,威慑四方。
可威慑的劲儿还没松呢,天朝也正式下场参战,北上揍小鬼子!
等到远东收拾利索,又马不停蹄去收复失地……
这一圈忙下来,张元初不计较他们多逛会儿街,杨杰完全能理解。
看看其他集团军司令,像明新路他们,好歹在盛京还歇了两年。
王亦秋、周成义这帮人,怕是半年安生觉都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