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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 章 余家的獠牙

    在吃完肉包子之后不久石弘量开始吐沫子……

    张初尧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之后打了个急促的呼哨。

    听到呼哨声,院子里的赵不器知道要怎么做了。

    伸手一指,院子里的狗全部冲到了柴房。

    狗叫声停了下来,张初尧拿出刀子果断的出手,躺在地上吐沫子的石弘量手脚筋就被张初尧全部挑断。

    不要指望一个当土匪的人有善心。

    “秀忠?”

    “咋?”

    “想听故事么?”

    吴秀忠一愣:“快,时间不多,讲快些,对了我不听什么瘦马的故事,瘦马的故事太惨了,听的我心里不舒服。”

    “好,这回我不讲瘦马!”

    故事开始了……

    也就三十多年前吧,风陵渡那边发生过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个员外,他发善心救了一个人,给了这个人一口吃的。

    殊不知这个人是装的,他的目的就是进入员外的府邸。

    在和家里人混熟了后,在某一日的深夜他打开了后门。

    盗匪顺着后门进到了府邸,残忍的盗匪杀光了府里所有人。

    这个家只有一个孩子幸免于难。

    听说那个孩子长大了之后也加入了盗匪。

    他发誓要找出当年灭门的一群人,然后用同样的手法去灭他的满门。

    吴秀忠一直觉得那个活下来的孩子是门房老张。

    可老张却说不是他,说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故事讲完,地上吐沫子的人也不动了。

    这家伙命不好,吴秀忠买了三回耗子药效果都很一般。

    这个外来户一买竟然买到了真的。

    故事讲完,远处有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的速度很快,没有过村子,而是选择了绕一大圈。

    “来了!”

    “马给我留一匹!”

    张初尧笑了笑,低声道:“十两银子!”

    “成交!”

    张初尧走了,他是去断后路的。

    这群人无论成功与否,只要做了肯定会跑,老张的任务就是不能让这群人跑。

    当然,做这个事的也不是老张一个人。

    谭伯长手底下的那一帮子假锦衣卫早都准备好了。

    这帮子人无法形容,老张记得当初令哥给的评价是什么……

    对了,生物的多样性。

    喻成业望着夜色里的那个宅子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决定有些仓促,有些过于心急。

    可此刻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做这种事就跟上战场一样,哪敢说有什么绝对的胜利,决定了就要去做,根本犹豫不得。

    一旦犹豫就会败北。

    在别人的地头上做事就得快,就得出其不意。

    所以,喻成业并未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仓促的。

    不能再犹豫了,屋子里的箱子都被人翻了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这事透着诡异。

    视野里已经看到了余家宅子的围墙,喻成业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见过最小的千户宅子,且没有之一。

    在别的地方,一个七品县令的宅子都比这个大得多。

    可如今,这座不起眼的宅子却让他眼皮直跳,安静的有些可怕,如一张巨口,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喻成业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时香。

    “左右两侧齐进,我在外面接应,进去之后的目标不是杀人,如遇抵抗可以杀,我们的目标是放火!”

    “是!”

    “一旦火起,所有人往后面聚拢,打开后门,有马的骑马离开,没马的隐与众人,我们在风陵渡聚合!”

    “是!”

    喻成业看了一眼时香淡淡道:

    “老规矩一炷香,一炷香内你可做任何事情。

    这个时间内你获得的钱财都是你的,如果不怕别人笑话,说你太快,女人也是可以的!”

    喻成业在做动员。

    他明白,唯有钱财和女人才可以让手底下的这些人嗷嗷叫。

    只要把这两个给到位,那这群人就能以一当百。

    “姓余的年轻,他的女人自然也年轻,听说完亲刚好一年,老规矩,谁先冲进去就是谁的!”

    众人闻言嘿嘿的笑了起来。

    喻成业也跟着笑了,走到墙边,拿着刀子在墙上刻了一朵大大的莲花,喃喃道:

    “恶事自然是恶人做了!”

    “上!”

    梯子轻轻地搭上了墙,众人咬着刀开始上墙。

    墙的这边就是屋舍的房顶,跳上屋顶滑下去就能进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所有人像是真的在睡梦中一样。

    喻成业认真的听着,见里面没有传来打斗声和喊叫声松了口气。

    原来还是自己想多了,跟以前一样,只要解决了守夜的狗,剩下的都好说。

    对了,石弘量他人呢?

    “在找他吧,死了,吃包子撑死的!”

    王辅臣抖了抖吃包子撑死的石弘量,边上的吴秀忠嘿嘿地笑道:

    “令哥说的没做,送死兄弟们去,领头一定在外面,你就是头头吧,真没有义气啊!”

    “是不是怕死啊,怕死就别来作恶啊!”

    喻成业不由得眯起了眼,手一抖,腰间长刀滑落。

    王辅臣不惊反喜,这些年他一直在练,也不知道练到了什么地步。

    他学的没有余令那么复杂,余令是打熬身体,他的天赋让他不用这一步。

    他学的是换气之法,余令说他这是在修仙。

    今日的王辅臣还是王辅臣,那已经和以前的王辅臣不一样了。

    更硬,更强,更猛,也更加的内敛。

    “找死!”

    喻成业低喝一声冲了过来,王辅臣拖着自己的石锤就迎了上去。

    在吴秀忠惊骇的眼神里,喻成业倒飞了出去。

    喻成业不差,他的实力很强,能看得出王辅臣的出手方式,能抬刀防御。

    其实只要抵着这一招,下一招就能反击。

    可惜他遇到的是王辅臣……

    虽挡了一下,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道,可那是石锤子,由下而上地斜撩还是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喻成业觉得狂跑的自己摔倒了,下巴着地了,双眼冒金星……

    喻成业的下巴碎了,被震掉的牙齿牙齿在他的嘴巴里乱蹦。

    喻成业伸着舌头感受了一番,他有些恍惚。

    牙掉了,好好的牙怎么就掉了呢?

    王辅臣可不会给他恍惚的时间,出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直接轰在喻成业的胸口上,喻成业还没觉得疼,只觉得胸口不舒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王辅臣又是一锤……

    这一锤让事情彻底的结束,喻成业开始喷血。

    随着呼吸,鲜血从嘴巴,鼻孔,这些有洞的地方一汩一汩的往外冒。

    他已经不成了。

    在这一击之下的喻成业除了脑子还是清明的,他的已经不能对他的身体发号施令了。

    疼痛开始发力了……

    “你是谁?”

    喻成业含糊不清的说出了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只是不明白。

    自己能从军中出来进入大人的府邸里享福靠的就是自己的武勇。

    不说以一当百,武器在手以一当十也是可以的。

    可这个汉子是谁,自己竟然挡不住他的一招,这家伙还是人么?

    疼痛袭来,喻成业的身子开始发抖,屎尿也夹不住了.....

    “你是谁!”

    王辅臣笑道:“来我家你不知道我是谁?

    坚持一会儿,先别睡觉,一会儿你的兄弟们都会过来,一起睡!”

    院子里搏杀开始了。

    这群人以为自己这次还是“天降神兵”。

    就算这院里有护卫,在这后半夜,他们的突然到来也能让院里的人胆寒。

    可他们不知道余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从来到了这里,余令就一直活在为未来的担忧之中。

    至今为止,余令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身边人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活在盛世,余令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折腾,好好活着就够了。

    长安的这个家虽然不大,但这个家里有一队完整的白杆军。

    在这个家里,他们拿的钱不是工钱。

    是俸!

    是余家以示尊敬和敬重给的俸。

    除了姓氏没变,这群人都是余家人。

    他们没有田地,没有地产,却又能享受余家的一切,命早就绑在一起了。

    现在有人摸家里来了,要毁自己的家?

    这群人第一次露出除了笑脸之外的脸色。

    这群人多猛余令都不知道。

    余令只知道川蜀男儿在钓鱼城战役中坚守三十六年,直至南宋灭亡仍未被攻破。

    秦人善战,川蜀能抗。

    蜀道一从黑暗处朝上猛的伸出长矛,朝着顺着假山往下走的那汉子的沟子就是狠狠一下。

    汉子捂着屁股栽了下来。

    “老子不信你屁股上也有甲!”

    穿着扎甲的蜀道一冲上前,揪着头发就把这人从水池子里拽了出来。

    揪着头发露出脖颈,长刀一闪而过,看都没看这汉子捅在自己身上的短刀……

    余家有甲,眼下约莫有二十多套。

    怕被人举报,余家做的是扎甲。

    这个不用的时候就是一块块钝化后的铁片,用的时候用绳子穿起来就行。

    对襟直身,披膊,护臂,外加连脸都能护住的头盔……

    这一切,都是这些年打造农具的匠户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在这院子里,这一套着身,那就是人屠!

    “德祐救我,救我啊,铁浮图,这群人都穿着铁浮图,打不了,打不了啊,疼,我好疼啊……”

    “来了,来了,我下手贼快……”

    求救的话音还没落下就戛然而止了。

    赵不器抱着他的脑袋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的脖子就转了一圈。

    赵不器身上的甲叶哗哗作响。

    改造后的山文甲头盔的窟窿里,赵不器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在这一刻余家的狰狞露出一道獠牙。

    惊恐之色在脸上定格。

    他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这院子里根本就不是三十多口人,而是有好多好多的人。

    在这里竟然有互为犄角的战阵,以院子建筑为掩护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自己等人是来做坏事的,不是来跟人搏杀的。

    随着求救声在院子里响起,关门打狗的灭杀开始了,动静不大,求救声却是接连不断。

    有人想放火,却找不到引火物。

    好不容易冲到屋子前,却发现门进不去,身子在靠近,门缝里突然伸出一杆白杆长矛。

    院子里有灯亮起,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一旦某个小院的灯亮起,就代表着那里没事了,灯亮的越来越多。

    “后门开了,后门开了……”

    院子里还活着的人开始往后门跑,心里刚决定好的临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烟消云散了。

    黄渠村响起了敲锣声。

    随着敲锣声响起,等了一夜的黄渠村汉子走出屋门。

    随着大门打开,黄渠村的狗猛地冲了出来,细腰狗在夜色里朝着陌生人冲去。

    “贼来了,贼来了,乡亲们,杀贼,杀贼啊……”

    哪里的狗吠声大,人群就往哪里冲。

    这群人可不是乌合之众,余令最原始的“家底”就在这里。

    南方有宗族,晋陕有团结的乡党。

    人群中领头的都是去过草原的。

    除了这些,跟着余家当初的那一群佃户也有部分是这个村子里的。

    这群人虽然武艺不行,但壮声势可是不差。

    从后门冲出去的人害怕了,走不了,也回不去。

    以往做这种事百姓们都是大门紧闭。

    如今这场面,这是上官口里的民生疲弊,食不果腹的长安?

    到底是自己听错了上官说的话,还是消息有误?

    茹让陪着茹慈站在暗处。

    虽然不懂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发现这些人的目的好像是后宅,好像是夫君的书楼。

    “留活口!”

    望着自己发号施令的妹妹,茹让轻轻叹了口气:

    “妹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去里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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