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电话挂断。
会议室,一片死寂。
“嘭!”
徐正平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把手机砸在桌上,发出巨响。
手机被弹起来,又落下,屏幕碎成几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双目赤红,指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唾沫横飞,
“看看!都他妈看看!都是你们惹出来的事!”
“等!晾着!现在好了,整个城南区的脸,老子的脸!都被项越扔在地上踩,你们现在满意了?啊?”
没有人敢接话,所有人都把头低着,生怕引火烧身。
压抑到极致的气氛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嗤笑声,突兀地响起。
“嗤。”
声音不大,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部将,这么勇?
徐正平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城南区公安局长,刘齐。
刘齐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不掩饰的嘲讽。
迎上徐正平要杀人的目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撇了撇嘴。
“有什么好气的?发火有用吗?”
他环视了一圈同僚,开始诛心,
“我倒是觉得,项越这个人,有脾气,对味!”
“人家是什么人?”
“他是手握大量现金,过江的猛龙!不是圈里养的家猫!”
“你们倒好,把猛龙当病猫,关在门外晾着,还自以为高明,玩博弈,耍心眼。”
刘齐哼了一声,眼神里的鄙夷如同实质,
“现在人家龙王爷怒了,不想陪你们玩,你们反倒气急败坏?觉得人家不给面子?”
“笑死个人,凭什么给你面子?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不都是你们先作的吗?有什么脸在这里发火?”
一连串的话,像磨尖了的刀子,对徐正平的心窝猛戳。
他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青,指着刘齐,嘴唇都在哆嗦。
“你!!!刘齐!”
刘齐龇牙笑:“在的。”
徐正平:×&%¥#@……,他感觉一口气没提上来,大脑都被干缺氧了。
指着刘齐的手指在颤抖:“你说得倒是轻巧!风凉话谁都会讲,装孙子的又不是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不是能耐吗?”他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来吼,
“你不是觉得项越对你胃口吗?好啊!有本事你去谈!你去把这个项目给我谈回来,你去!”
徐正平想用话堵死刘齐,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区长放下身段都被羞辱成这样,刘齐一个公安局长,项越更不会给面子。
他等着看刘齐吃瘪的样子。
刘齐连犹豫都没有,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有心情整理了一下领口,与徐正平对视。
“我去就我去!”
掷地有声!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抬起头,刘大炮,真的勇啊,这就开炸了?
刘齐没再多话,头也不回的走向会议室的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轻蔑的丢下一句话。
“当孙子都不会当,丢人现眼!”
说完,他推门而出,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官员,和摇摇欲坠的徐正平。
李辉看了眼刘齐的背影,也把本子收起来追了过去。
徐正平气的砸杯子。
反了!
都他妈的反了!
城南发生的一切项越都不知道,因为咱们的越哥在社死。
景城欢乐谷。
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棉花糖的甜腻。
四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派祥和的样子。
直到...
一支画风诡异的队伍,出现在旋转木马的排队区。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几乎和她等身高、丑萌丑萌的粉色大兔子。
小姑娘小脸兴奋得通红,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上下浮动的木马。
她就是城南风暴的始作俑者,光启集团终极BOSS,房可儿董事长。
在她身后,是项越。
项越难得换下了一身西装,穿着休闲的羽绒夹克,表情尴尬又无奈。
看着起起伏伏的木马,忍不住叹了口气。
天菩萨!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要坐这个?
跟在他身后的,是巩沙、疤蛇几人,他们穿着黑色外套、肌肉线条把衣服撑得满满当当,一看就不是善茬。
尤其是疤蛇。
他本就凶悍的脸上,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划过鼻梁。
笑起来更是凶神恶煞,从入园到现在,已经有几个小孩被他吓哭了。
这支队伍,安安静静排到最后面。
起初,大家还没注意到。
直到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回头。
她的目光,恰好对上疤蛇核善的笑脸。
“哇!!!”
小女孩的妈妈连忙回头,一看之下,魂都差点吓飞!
大白天的,夜叉就敢现行?
她一把抱起女儿,一句话都没有,拉着老公就往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
旁边的一对小情侣被动静惊动,男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
“咕咚。”
咽唾沫的声音响起,男生脸色煞白,拉起身旁一脸懵懂的女友:“走!快走!别看了!”
“怎么了呀,马上就到我们了...”
“别问了!再不走...我怕被当马骑的是你!”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两个传一双。
原本还算热闹的排队区,短短一分钟,清空了。
排队区,只剩下项越这支队伍。
场面...十分尴尬。
疤蛇脸上的笑僵住了,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委屈的看向项越和巩沙:
“越哥,沙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我刚刚明明是在对孩子们笑。”
巩沙嘴角抽搐,自己长啥样没数啊?
本来要坐旋转木马就烦,现在又要昧着良心说瞎话,真是烦死了。
“没事,老疤,是他们不懂欣赏,你这张脸,有特色,是福相!”
项越扶额,呵呵,光天白日的,老幺就开始编瞎话了,都不背人的。
不过,你们这些游客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快乐,怎么就这么难?
他看着逃离的人群:“我们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收保护费的,至于嘛。”
“就是!”疤蛇点头。
“+1。”房可儿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