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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烂泥扶不上墙?

    “不错....铁板钉钉!”李泰兴奋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在铺着名贵波斯地毯的地板上踱来踱去,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父皇辍朝三日,这就是天赐良机!”

    “这三天,就是本王彻底摁死那死瘸子的黄金时间!”

    “杜长史!”

    “臣在!”杜楚客连忙又弯腰弓身。

    “传令下去!”李泰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因亢奋而尖利,“所有能动用的人手,银钱,都继续给本王全力加码!”

    “茶楼酒肆的话本,给本王往最香艳、最离奇里编!”

    “街头巷尾的俚曲也给本王唱得更露骨更下作!”

    “甚至要让人一听,就想到那死瘸子在那栖梧轩里的丑态!”

    “还有,让咱们在御史台和门下省的那些人,都给本王动起来!”

    “本王要看到弹章雪片一样的涌入宫中!”

    “最好能彻底淹没父皇的御案!”

    “罪名就往大了扣!”李泰脸上肥肉颤动着,恶狠狠道,“什么亵渎神器、藐视君父、德行有亏、不堪为储…总之怎么狠怎么写!”

    “等三日之后朝会重开,本王要那太极殿,再次变成审判那死瘸子的刑场,而且这次......”李泰似乎是想起了上次所遭受的羞辱,一时间眼神中满是仇恨!

    却也在这仇恨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承乾在满朝文武鄙夷的目光和汹涌的弹劾声中,面如死灰,被父皇当庭废黜的美妙景象。

    权力的甘美滋味,似乎已近在唇边。

    “殿下英明!”杜楚客和一众心腹齐声应诺,个个红光满面,仿佛已看到了从龙之功在向他们招手。

    “对了....”李泰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给本王盯紧了东宫,看看那死瘸子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躲在他舅舅怀里哭鼻子?”

    “还是惶惶不可终日,连门都不敢出了?”

    “哼,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垂死挣扎,徒增笑柄罢了!”

    很快,探子的回报传来:“启禀殿下,东宫…异常安静。”

    “宫门紧闭,守卫森严,未见太子召见任何外臣,也未见赵国公府有人出入。”

    “只…只是午后,有东宫内侍乘车出了宫,似乎…往平康坊方向去了,但很快又返回了,行踪颇为隐秘。”

    “平康坊?”李泰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死到临头,还不忘他那相好的?”

    “难道是去找哪个婊子诉苦,亦或是还想最后再温存一番?”

    “哈哈哈.....烂泥扶不上墙!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杜长史,你听听.....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连老天爷都在帮本王坐实他的罪名!”

    杜处客也抚掌笑道:“殿下所言极是,太子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此刻还敢派人去平康坊,简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正好,咱们再加把火,把这事也给他捅出去!”

    “就说太子贼心不死,风波之中仍不忘私会佳人!”

    “看他还如何狡辩!”

    “好!”李泰眼中凶光毕露,“就这么办!”

    “给本王散出去,就说太子心腹内侍乔装出宫,密会栖梧轩旧人,意图串供,或是…传递定情信物!”

    “怎么暧昧怎么传,本王要让他彻底臭不可闻!”

    魏王府的庞大机器再次全速开动。

    更加恶毒更加露骨的谣言如同附骨之疽,借助着栖梧轩被震慑的东风,在长安城的街巷间疯狂滋生蔓延。

    李泰志得意满地搂着侍妾,享受着美酒。

    仿佛那东宫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甚至都完全沉浸在自导自演的胜利狂欢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由他亲手编织却最终将套在他自己脖子上的绞索,正在无声地收紧。

    更不会知道,在他泼洒污油的同时。

    另一盏灯,已在东宫悄然点亮!

    光芒虽微,却正穿透污浊,悄然扩散......

    但魏王府的喧嚣与恶意的流言,却被东宫厚重的宫墙隔绝在外。

    天色已暗....

    殿内烛火安静地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一种沉凝的专注。

    太子殿下李承乾,也并未如外界揣测的那般惊慌失措,亦或寻求庇护....他只是换下了常服,发髻微松.....独坐深思。

    面前的紫檀大案上,灯火映照着摊开的卷宗舆图。

    左侧是河西走廊的详图,张掖、凉州、等要地被朱砂醒目圈出。

    中间是裴明礼、李安仁的履历与初步拟定的河西新政督行章程草案,墨迹尚新,还有几份则是奏疏提纲,标题赫然是......

    《河西诸榷场疏》

    《厘定西域商路税关疏》

    《肃清边军军屯积弊疏》

    李承乾的目光沉静如水,手指在凉州的位置轻轻敲击。

    可今日赵牧的怒斥却仿佛依旧言犹在耳。

    甚至如清泉般涤净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因污名而起的波澜。

    若是赵兄,此时定比孤看的透彻....与其被浊浪乱了心神,不如沉心静气,将手中的利刃打磨得足够明亮!

    想了想,他又提笔蘸墨,饱蘸浓黑,在裴明礼的名字旁落下沉稳批注:“明礼精算,然魄力稍逊,此行以安仁为主,明礼副之,专司账目商约,授安仁临机专断之权,凡阻挠新政、侵吞国库、勾结豪强、欺压商旅者,无论官绅,五品以下可先拿后奏!”

    字字千钧,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赵牧之策,核心在于利与势。

    他必须赋予这把劈开河西利益铁幕的利刃足够的锋芒!

    才能让利的曙光真正刺破黑暗,从而汇聚起无可阻挡的势!

    批注完那些,李承乾又拿起那份屯田奏疏提纲。

    上面分明列着要点:彻查侵占、厘清田亩、抚恤府兵、严惩蛀虫…他沉思片刻,又提笔在末尾添上一行力透纸背的小字:“着兵部、御史台、户部抽调干员,组成边军屯田稽查使,分赴朔方、陇右、安西诸道,明察暗访,务求实证,遇重大情弊,可直奏于孤!”

    这叫双管齐下!

    河西榷场是三策新政的矛尖,而边军屯田则是稳固根基的砧石。

    唯有根基牢固,矛尖才能刺得更深、更远。

    随着越深入的研究这三策,李承乾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明亮......

    心中的激动莫名,更是无以言表!

    “赵兄...果然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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