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时烬,也拥有了往后余生唯一一个家人。
姜恋本来觉得自己能忍住,她觉得简简单单的婚礼、没有煽情的司仪,她不会哭的。
穿的这么酷,哭了会不会不漂亮?
但是在看到时烬落泪的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眼底也早已泪意翻涌,与往常玩闹的、为了副本任务的婚礼都不一样。
这是他们共同期盼已久,心甘情愿让对方陪伴自己余生。
姜恋看着时烬低头,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装的全都是自己,此时阳光正好。
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时烬,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妻子,将毫无保留的爱你、包容你、尊重你、与你共同面对一切,无论是好的、更好的……还是坏的、更坏的。”
“我们将是这世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也将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夫妻……”
姜恋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泪流满面。
早已哽咽的泣不成声。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生命中的某一刻,会因为幸福,而在众人面前哭的如此不管不顾。
眼前的时烬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肩膀颤动,面对姜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眼泪也同样汹涌而落。
坐着见证的几人也同样在无声啜泣,这一路走来诸多艰辛。
只有他们这几个亲近的人能体会一二。
苏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时烬从白色西装口袋掏出白色丝帕,细致又温柔的帮姜恋擦去脸上的泪水,又胡乱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他微微低头,神情专注的盯着姜恋略显羞涩的眼睛,绅士的问:“我可以吻你吗?”
姜恋眼睛别开一点,这么多人……吻就吻……
都说可以吻了。
时烬了然轻笑,缓缓俯身低头,姜恋默默垂下眼睛。
与此同时,两边搭建的黑白羽毛翅膀缓缓合拢,像一双巨大的温柔手掌,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这是时烬的设计。
羽毛翅膀完全合拢,两人也紧紧拥抱在一起。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翅膀外苏姨举着摄像机记录全程,付圆一边哽咽一边遗憾:
“我又不是未成年,这点小儿科的画面为什么不让我看看?”
方想也是叹息:“对啊,都是自己人,这点事儿还防着我!”
付圆摇头:“谁说不是呢?我还是他们的头号CP粉呢,我还为他们专门写同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死了,为什么这么甜啊?甜的我又想谈恋爱了。”
方想点头:“太甜了,我又想我老婆了,下午回家给她和女儿带个小蛋糕。”
姜青青静静注视着闭合起来的羽毛翅膀,眼里也有泪意。
姜恋终于有能够和她风雨同舟志趣相同的人了,她此生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小美眼底有些落寞,她在世间从此孤零零一人。
但好在,身边这些人都有相似的过往,都能成为她的朋友。
羽毛翅膀闭合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才打开。
时烬揽着姜恋的腰,两人脸色都有些微红,他们携手走下台。
坐在了提前预留好的位置,一人端起一个红酒杯,举起杯——
“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好耶,不醉不归!”
“等等,我得给我老婆打个报告,不然喝醉了回家她会担心的。我以前都不喝酒的……但谁让今天是例外呢?”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共同站了起来。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入喉头,所有人都开始活跃起来。
十分随意的吃吃喝喝,就连看上去比较稳重的夏瑾和苏姨,最后都有了几分醉意。
姜青青也喝的晕晕乎乎,一直试图给她身边的付圆梳头发:
“恋恋,听话,你不梳好乱糟糟的,以后头发掉光了,不就成了秃子?”
付圆抱着姜青青的腰,头埋在她怀里边蹭边嚎啕大哭:
“妈,我太想你了,但是梳头就梳头……别扎那么紧,我绷的头皮疼……”
姜青青打着酒嗝:“恋恋不要胡说,我是姐姐,怎么能叫妈呢?”
苏姨和微醺的夏瑾坐在一起,两人趁着一些醉意聊天。
“苏姨,我其实一直想认您当干妈,但是后来你找到自己的女儿了……”
“那就认,多一个女儿多好啊,只是现在不在惊悚世界,我恐怕没法帮你什么了。”
夏瑾挽住苏姨的手:“在惊悚世界要不是您一直明里暗里的帮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苏姨拍拍她的手:“你本来也是个好孩子。”
“干妈!”
“哎!”
小美唇角含笑,却在独自一杯一杯喝着闷酒,仿佛与眼前的热闹格格不入。
苏姨携着夏瑾走过去,跟她介绍:“这位是夏瑾警官。”
小美放下酒杯站起来:“你好,夏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你当年的案子我也有所耳闻,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咨询我。应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小美用力点头,眼底的泪要落不落。
苏姨走近她,忽然用力拥抱了一下她,松开后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新菜式,想多邀请一些朋友尝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阿姨一个联系方式,今后有空去我那里帮我试试新菜。”
小美慕然瞪大眼睛:“苏姨……”
“好孩子,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姨微微转头,看向和付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姜青青,眼里是与面对他人时不一样的慈爱与歉疚。
方想喝醉之后倒是没有发酒疯,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开始给他老婆打电话。
打着打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姜恋两边脸颊上被酒意染上了红晕,她平时基本不喝酒,酒量十分一般。
恰好红酒的后劲又有点大,喝醉之后便开始有点东倒西歪了。
时烬白皙的面颊上也染了微红,眼底也不复方才的清明。
他把东倒西歪的姜恋横抱着,十分不顾形象的坐在了重新打开的羽毛台上。
姜恋手扒拉着他的白色西装外套,往她耳边和唇边肆意喷涌着醉人的酒气。
她醉醺醺的、肆无忌惮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