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发一时之间摸不清自己好友的目的,此等禁品情愿给林天也不愿给他。
看来此次解决水患后,要好好找机会和他掰扯一下,顺便在从他的嘴里套一些话出来。
“无碍,钱叔伯,你我是信任的。”
林天双眼闪烁着信任之色,着实看得钱发一惊,他钱发一生未娶,孤独一人钻研治理水患学术,好友也只有慕渊风一人。
不是他不愿意广交,实在是朝堂上的那群狐狸,一个比一个能装,他又不屑于装,故此失了交往的兴致。
他当真欣赏林天的为人,尤其是看到林天手绘的那些图纸,更是打心底将他列为自己的接班人。
“好好好!好小子!”
钱发哈哈大笑,很是满意的拍拍林天的肩膀,既然对方如此信任于他,那么他便解决一些潜在的危险吧。
比如张三……
是的,钱发早早在抵达难民这时,便发现张三的不对劲之处,为了搞清他的目的,一步步接近,试探,没料想他的目标居然是自己。
当林天提醒他,他顺应应下,实则找机会再次引诱张三。
这张三背后之人,他估摸着差不多,只等一个绝佳的时机,一网打尽。
太傅府
万李齐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踏进昏暗无光的牢狱,他摆弄着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烈性毒,双眸折射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群人痛苦,却还要硬撑的嘴脸。
可当他站在第一间大门敞开的牢狱门口时,手中的瓷瓶瞬间四分五裂,白色粉末洋洋洒洒跌落在地,锐利的瓷瓶片划破他的手掌,渗出鲜血,粉末侵入伤口。
不多时,伤口处赫然比以往还要红肿万分,就连鲜血的颜色也变成黑色,更要命的是,它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侵入身体,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的大手一把攥住,挤压得慌。
万李齐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他怒甩手中的碎片,走进满屋子狼藉的牢狱。
牢笼有人用刀撬开的痕迹,地上的打斗摩擦痕迹很是明显,尤其是旁边不远处的一滩血迹,万李齐伸手沾染一丝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除去血腥味以外,多了一丝药特有的清香。
是月亮的血。
血液凝固,有些成块,足以见得走了有一段时辰。
万李齐眼睫微颤,掩盖下眸底汹涌澎湃的肃杀之气,他拿出帕子,一点一点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又拿出小刀割掉肿胀不堪,往外翻涌的肉,鲜血顿时溅出,熟练地包扎,吃下解药。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万李齐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一眨眼的功夫,再次恢复到以往什么都不在乎的随性纨绔样。
“甚好,就当是你我之间的追逐游戏吧。”
子时很快到,王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吞咽口水,全身肌肉紧绷,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不用担心。”王忠瞧他略显严肃紧张,轻声开口安慰。
王洋不理会王忠的话,对于一个叛徒来说,让他死简直便宜他了。
“按计划行动!”
低声吩咐同伴,王洋率先一步悄然无声进入内院,干净利落地解决两个巡逻的家丁,和另一名同伴换上他们的衣服,将尸体拖至假山石内。
朝着黑暗处点头,两人便提起灯笼按照他们先前的路线开始巡逻。
好巧不巧,迎面碰上从地下牢狱中出来的万李齐。
他们见过此人,府中所有下人见到他皆是恭恭敬敬,于是,两人恭敬行礼,便抬脚打算离开。
“站住!”
万李齐面带微笑,宽大的袖子下,手中瞬间多出两枚银针。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俩?”
闻言,王洋镇定自若,低头说道:“我俩刚从马舍调入前院,大人不认识我俩很正常,毕竟我俩一直跟马打交道。”
马舍最近确实调取两人至前院,在太傅府,大家各司其职,赵德庸特意下令,互相之间必须有任何的往来,以免日后出错帮忙。
“是吗?”
万李齐显然不相信,先不说两人的手格外的粗糙,尤其是指腹那里的老茧,那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低着头的两人面前,伸手就想拍他俩的肩膀,王洋眼尖发现万李齐手中的一小节尖锐的针头,心中飞快的盘算着,不动声色,祥装焦急拉着同伴急忙跪下。
“小人是李管家亲自挑选,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寻李管家,一问便知!”
万李齐挑一挑眉,忽的一笑,他收回手,望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人,笑道:“我可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既然是李管家亲自选,我身为客人,哪敢管闲事?”
“不过……”话锋一转,万李齐的声音染上一层寒霜,“你们的手看起来似是习武之辈,这太傅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敏锐地察觉隐藏的危险,王洋苦笑,声音夹杂一丝无可奈何。
“先前我兄弟两人习武,但武艺不精,只习五年多,便被叫停,我俩说话也不讨大人们欢心,李管事看我二人可怜,又干活爽利,为人憨厚,便派我等去马舍养马。”
幸好之前看了眼那两人的手,通过茧意外发现两人练过武,再加上王忠传递的消息。
反正眼前人若是不信,他俩直接动手。
所幸,万李齐还有要事寻赵德庸商讨一些事宜。
一些小虾米之类的,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但是,一普通下人都习武四五年,这赵德庸是真的怕死,不知道君主为何要同意与他合作!
没说一句话,万李齐冷着一张脸,离开。
细看之下,王洋额前沾染细小的汗珠,他在那一瞬间,竟被万李齐周身散发的可怖气息所吓到。
深深瞥一眼万李齐消失的方向,招招手示意同伴跟上。
一路顺风,很是顺利的来到后山小院,摸索从王忠给他的腰牌,王洋有点犹豫,但一想到林天的吩咐,刚要踏进院内,脖子右侧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
“你们是何人!”身后陡然响起冷冽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