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因担忧大姑的安危,这一夜几乎无人安眠。
于平安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守在门口的刀疤立刻低声道:“平安爷,张哥和白总来了,在楼下。”
“这么早?”于平安看了眼时间,快步下楼,发现不止张哥和白牡丹,仙姑、二驴、赵萱萱等人也早已聚在客厅。
仙姑脸色苍白,神情紧绷——显然,张哥和白牡丹并未带来什么好消息。
果然,于平安刚下来,白牡丹便无奈地开口。
“平安爷,我昨晚动用了所有关系查大姑的行踪,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哥也沉声接话:“我这边结果差不多……我还托交管系统的朋友查了所有车票记录,完全没有她的出行踪迹。”
两人几乎动用全部人脉却一无所获,这对仙姑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这只能说明,抓走大姑的人——能量极其恐怖。
能抹除了所有痕迹。
“你先别急,再等等李先生的电话。”于平安坐下,黄仙儿为他倒了杯热水,又端来些糕点,“不吃早餐伤胃,多少垫一点。”
于平安点点头,对众人道:“现在急也没用,你们都先吃点东西。”
白牡丹吩咐人去准备早餐。
众人简单用过餐后,李先生的电话也终于来了。
可结果却与白牡丹、张哥的调查一致——
没有任何线索。
“嘭!!”
得知结果,仙姑一拳重重砸在餐桌上,随即伏在桌面上失声痛哭。
这一哭,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在大家印象里,仙姑向来是高冷、傲娇甚至有些霸道的女人。
可此刻,她却哭得如此无助脆弱。
张哥神色凝重,沉声道:
“平安,大姑失踪我们也有责任,无论如何,必须把人找到。”
“我再加派人手去查!”
“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真能凭空消失!”
白牡丹轻声安抚,“你们都先别急,一晚上时间太短,能查到的有限。”
“我已经让萌萌和可欣也动用资源帮忙打听了。”
赵萱萱也开口道:“我也通知了吉省、辽省和齐鲁的要门兄弟。只要大姑在这些地方露面,就一定能找到。”
要门弟子遍布市井街巷,其情报网络堪比【民间天眼】。
只要大姑在这些省份出现,绝不可能毫无声息。
于平安又给青玉发了条消息。
青玉只回了三个字。
【没线索】
要知道,兰花门的人遍布各地,尤其擅长出入高端场所,许多江湖大佬都找她们买卖情报。
可竟然连兰花门都查不到蛛丝马迹——这实在太不寻常。
他实在想不到,江湖上有哪个人,能够避开这么多势力的探查,把大姑悄无声息的软禁起来。
于平安大脑飞速运转,整合着现有的信息。
忽然,他眼神一亮,看向张哥。
“哥,你刚才说,你怀疑大姑人在齐鲁?有什么依据吗?”
张哥答道:“我托车站的朋友查过,大姑没买过任何火车票、长途客车票。”
“高速收费站的人也问过了,没人见过她。所以她还在齐鲁的可能性非常大。”
二驴插话,“那万一她坐在车后排呢?收费员也看不见啊。”
这确实有可能——人若坐在后排、不开窗,收费员根本注意不到。
但目前唯一的线索仅止于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于平安拿出手机,直接拨给了徐尧。
……
吉省。
这段时间的徐尧,可谓春风得意。
破获姑苏苏氏集团大案,又上缴一批国宝级古董,让他深受上级重视。
甚至连省厅领导都亲自接见,拍着他肩膀说:“小徐,局里有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干警,非常好。”
“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
【我很看好你】。
这五个字,足以让他在系统内前途无量。只要不犯错误,日后晋升已是板上钉钉。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于平安。
自于平安出狱以来,功劳就像天上掉馅饼般不断砸向他。
这才多久,他就从一个普通干警升到了所长。
若非年纪太轻、资历尚浅,光凭这些功劳,再升一级都不成问题。
所以一看到于平安来电,他立刻接通:
“喂,你小子不是在姑苏旅游吗?怎么有空找我?又要给我送功劳啊?”徐尧玩笑道。
“帮我查个人。”于平安语气凝重。
“你说。”
一听于平安的语气,徐尧立刻坐直了身子。
“小神医的大姑,在给李先生治完病后失踪了。我动用了所有关系,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帮我从官方系统里查一下。”
张哥在齐鲁势力虽大,但真要找人,还是官方渠道更管用。
更何况,徐尧有权调看监控——尽管这个年代的监控尚未全面覆盖,但仍是目前最大的希望。
“好,我马上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挂断电话后,徐尧立即联系人查大姑离开时的监控,却惊觉相关记录已被删除。
他顿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沉吟片刻,直接拨通了厅长的电话。
“领导,我想向您打听个人……啊?好,好的……明白了。”
……
姑苏,别墅客厅内。
众人沉默地坐着,只有二驴在窗边来回踱步,鞋跟敲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本就心烦意乱的氛围,被搅得愈发焦躁。
“二驴哥,你别走了,歇会儿吧。”刀疤忍不住道。
“我心烦啊!”二驴一脸认真,“如果她真是因为得不到我的心而殉情,那我——”
“你给我闭嘴!!”仙姑猛地抬头打断他,眼中尽是怒火。
“你别生气,我不说了就是了……”
“哼!”
小九忍不住吐槽,“大家都担心大姑安危,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我添乱?”二驴指着自己刚要反驳,一瞥见仙姑那杀人般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哥凑到白牡丹耳边,压低声音:“花花,你说大姑不会真殉情了吧?”
白牡丹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她极小声道:“张哥,你还真信啊?”
“不好说。”张哥若有所思,“不是说每个跟大姑发生关系的都会‘阳气耗尽’吗?可二驴待了那么多天,一点事没有。”
“说不定在大姑心里,二驴真的不一样。”
白牡丹看了眼二驴,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诞。大姑分明是被人囚禁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于平安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客厅内压抑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