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务科的门打开，李轩回来了。
黄耀祖看了一眼边上的眼镜：“我跟李轩兄弟单独聊几句。”
眼镜嗯了一声：“我出去买中午的快餐。”
他知道黄耀祖跟李轩有秘密要说，通常不让他听到的秘密，都是在保护他……知道只会影响心神甚至带来危险。
脚步声逐渐远去。
黄耀祖满脸疲惫说道：“我们……港岛二把手，警务处副处长刘成刚真的是鬼，我给他送蛋挞的时候将针藏在小袋子里，他的手指被灼烧出针的形状！
我看的十分真切……”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神情萎靡地说道：“我很想立即拔枪将他击毙，但是警署总部里的同事还有多少也是鬼呢，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那么正常……”
李轩在办公桌前坐下：“世间有阴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这个世界的宗教对鬼魂几乎没有约束力。鬼魂既不怕阳光，也不轮回，接触就能随意附身，被附身过的人会化作一具空壳形同植物人。”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鬼魂如果自古存在，如今的世界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怎么也会留下大量文献提醒后来的人！
我猜鬼魂已经是近代出现，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就附身在位高权重的人身上，最后【人类死亡因为‘执念’就会化作鬼魂】这种现象由上位者开始逐渐蔓延向下位者，最后如同病毒一样感染群众。”
黄耀祖下意识说道：“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也该鬼满为患了。”
李轩指着黄耀祖：“并不会，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
黄耀祖：“我？”
他很快反应过来，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语气有些颤抖说道：“你是说，像我这样的‘杂务科’实际上就是上层鬼魂用来清扫民间野生鬼魂的手套？换句话说，我们就是他们的清洁工具……”
李轩嗯了一声：“差不多意思。”
黄耀祖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信息比知晓刘成刚是鬼还要震撼。
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鬼魂附身过的人类，就会变成空壳，原本的魂魄去哪里了，如果是被附身鬼当做养料吃掉的话。那外面那些起早贪黑苦苦为生活奔波的市民，岂不是无形中被圈养起来的羊羔吗？”
李轩笑道：“没那么高级，我想高层鬼只会附身高层人类，他们可能会以诞下子嗣的方式，在核实的时候脱离旧躯壳，将灵魂转移进去！
比如父亲转移到儿子体内。
在外面世界的人看来，父亲太老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不得不死的时候，但鬼魂内部的人却知道这是鬼又一次新生……”
黄耀祖瘫软在椅子上。
他喃喃道：“难道我们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拥有法术的话？”
李轩放缓语气，感觉不能再给黄耀祖上压力，说道：“目前有三条路可以走。”
居然还有三条？
黄耀祖抬起头。
李轩说道：
“第一条，继续进行鬼魂实验，尝试找出‘感染源’，循着‘线路’层层回溯，直至寻到最初的那只鬼，将其消灭，也许能瞬间毁灭全世界的鬼。”
“第二条，建庙，不是寻常的庙，而是酆都庙，东岳庙，前者管鬼神犯法，后者管阳间生死轮回！我会尝试激活庙宇，让这个世界的生死回到有轮回的状态，届时，人死后生出鬼魂必定要进地府，停滞不去者，按律当斩，等到的人间没有鬼，也就天下太平……”
“第三条，杀……研发能压制鬼魂的法器，尝试传播法术，让普通人至少掌握两门法术，前者检鬼，后者克鬼！这条最难，因为需要看资质的……”
这三条里面，似乎建庙听起来比较没有危险性。
黄耀祖如此想着，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建庙一样危险，庙建好，无效，白费人力财力；庙建设好，有效，能驱鬼，届时一定会吸引大量鬼魂冲击，甚至动用权利财力鼓无知民众掀翻庙宇……
再说，建一座庙，普通小庙也需要不少钱。
港岛每一寸土地都是要钱的，包括深山里一样，就看运气会不会被发现了。
土地成本，建筑成本，审批费用，神像雕刻，木构大殿，哪怕占地面积三亩的普通庙宇，也至少要七十万往上价格！
拯救世界很重要……
但是黄耀祖发现自己没钱拯救世界。
他喉咙干涩，说道：“我卡里只有三十万，建庙就算顺利没人阻拦，也要六十万，我只够建半座庙宇……”
李轩微微一笑，伸手入口袋，掏出任务活动资金，说道：“拿这张卡去查查多少钱。”
穿越诸天世界，必有身份证件和资金，若是连这个东西都扣的话，那么闯荡诸天就失去本来的意义。
闯荡诸天之我在诸天打工赚任务资金。
这不就搞笑了吗？
黄耀祖看着金色的银行卡，犹豫了一下：“这……那我拿了？”
他没办法拒绝，这个社会做什么东西都需要钱，哪怕离开港岛也需要花钱买船票机票，难不成游泳出去……
李轩说道：“我们当前的队伍太过于渺小，随便一次冲击就会鸡飞蛋打，所以……需要吸纳可靠的队友。”
黄耀祖有些恍惚：“我们该怎么分辨可靠的队友，靠时间的话，效率有点低。”
李轩笑道：“只要我们开始这三条路，同时做，在途中一定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抗鬼同志，队伍自然就会慢慢强大起来。”
人类固然复杂，但为正义奋不顾身的人也不会少。
就比如黄耀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轩每天给黄耀祖喂一颗含有自己血液的丸子下去，经过三天努力，黄耀祖体内的法力溃散速度减缓了许多。
李轩想到了输血，他是O型血，黄耀祖也是O型血。
黄耀祖通过一些小渠道拿来了输血工具，这东西本身就不贵，只是医院里的输血需要对抽出来的血液进行处理后才会输给缺血者……
李轩还不能说自己身体的特殊性，而是以血脉秘法的理由输血，就这样，他的血液在杂务科的房间里缓缓流入黄耀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