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他吵架了?”洛姝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俞于哂笑,“犯不上,反正也只是协议,谈感情太费精力,男人一向靠不住,我只不过是在无聊的时候找个人玩弄一下感情而已。”
她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传到洛姝耳里是多么的尖锐。
谈感情费劲。
男人一向靠不住。
俞于霎时间刹住车,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洛姝红着眼,笑笑没回应。
“我休息几天,别让人打扰我。”她浅浅说道:“可能得麻烦你帮我到别墅拿些行李过来。”
她不想回去,一进到别墅,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家,她就能回忆起他们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留下的爱到记忆。
她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里吃住一应俱全,还不用到处跑来跑去,见到不想见的人。
“好。”俞于点头答应。
洛姝朝后院走去,进了电梯,上了三楼,楼上是一个一百多平的套间,两间房,平时洛姝和俞于工作累的时候都是在楼上休息,其他人一般都很少上去。
*
医院里。
聿战穿着宽松的病服坐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浅青色的胡渣,伸手接过聿征递过来的温开水。
“我没事了,你们回去吧。”他想一个人静静待一会儿。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听聿征跟他说了洛姝的事情,他的心是麻乱的,立马打了电话给甘长安。
要是人回来了就跟他说一声,要是拖行李就把人给绑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土匪。
洛姝是他即将要掳走的压寨夫人。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洛姝从来没跟他发过脾气。
虽然她性子大大咧咧,好像毫不畏惧的模样,但她骨子里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
她吵架的质量比他身体素质还要强,这一点他见识过,但他没体验过,他也不想体验。
洛姝从不跟他吵架,也没机会吵。
她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深思熟虑,每一件事她都做得独到完美。
聿战真害怕她的才华展现在自己的身上,那时他真的要完败了。
所以他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绑,想把人绑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她离开!
聿征也懒得管这个逆子,他知道病房困不住他,照他这个尿性,他肯定会偷偷溜走去找洛姝。
这倒是和聿征一个鸟样。
以前他也是这么死皮赖脸地追求周知意的。
所以他离开了。
与其自己虎口婆心地劝他,还不如让他自己去撞南墙。
果然不出所料,聿征一走,聿战转头就让人给他办出院,他半刻都不想逗留。
他还烧着,虽然退了些,但身子还是滚烫的,虚脱的状态,加上身后的伤,这发烧看着愈发严重。
“太太没回来,大概是要住工作室了。”甘长安坐在副驾驶上。
车后的男人拿着折叠电脑看着资料,随后给沈言打去电话。
【有什么进展?】
沈言顿了顿,说:【那人得了绝症,那天晚上给房卡给你之后就跳河了,昨晚才捞起来,他们家的那笔钱给的是现金,听他们说取钱的时候有人叫他去某个地方取的,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个人反侦察能力还是挺强的。
【把人带回来,好生伺候。】
【知道了。】沈言顶着黑眼圈,来到苏听的套房。
“苏小姐这两天睡得可还好?”沈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俊冷的眸色从她身上闪过。
“拖你们的福,睡得挺好。”苏听冷嗤一声,语气里控诉着他们的没人性!
她感觉自己穿越回了旧社会,被人掌箍,断掉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被困在这里又逃不出去。
“你最好好好想清楚你要说的话,明天我会带你回去,别怪我没提醒你。”沈言淡淡笑笑。
苏听背脊骨一阵冰凉。
她不敢面对聿战,聿战那天的动作让她彻夜难眠,要是被送回去,聿战不会放过她!
不单单聿战,洛姝的外公更加不会放过她!
她后悔了。
真不该这么做!
她还天真地以为聿战会手软,至少在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以为他会妥善解决,没想到聿战只想让她消失。
聿战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他的眼里只有洛姝。
聿战爱洛姝,不是因为苏听,不是因为所谓的影子,也不是因为那荒唐的相似。
仅仅因为那个人是洛姝。
但现在她不能就这么被带回去,她得想办法跑。
不然,回去她就得死!
怎么办?
她脑子突然放空,她要完了!
*
聿战驱车来到SY工作室门前,刚下车想进去,便看见门口挂着一个明晃晃的牌子。
【聿战与狗不得入内】
他眉心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她速度还是挺快的。
他没理会牌上的字,直接走了进去。
“先生……”
甘长安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转头想想,他又不是聿战,为什么不能进?
他抿嘴,心里思量了两秒,跟了进去。
“聿总。”章芯第一眼便看见了聿战。
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章芯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他。
“抱歉,聿总,您不能进……”
聿战睨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聿总。”
甘长安在身后咂咂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章芯抿着嘴,侧过身,让他就这么“闯”进去。
她不好拦。
她还“生气”地叮嘱,“姝儿在三楼休息!刚睡醒,你可别打扰到她!”
聿战快步走过院子,来到后院,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把剪刀就往电梯里走。
一旁工作的俞于看着这番情景,也没拦着,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甘长安咽了咽口水,他拿剪刀干什么?
他想跟进去,聿战给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给他。
甘长安止住了步伐。
上到三楼,电梯门一开便,入户便是一个偌大的客厅。
此时的洛姝正穿着居家服,端着一杯温开水准备回房间继续睡一会儿。
刚喝完水将水杯放下,便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一抹修长的身影闯入她的眼眸。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着他。
平日里穿戴整齐的他,今日的衬衫都是带褶皱的,衬衫被凌乱地塞在裤头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等等,剪刀?
他拿剪刀上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