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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要死了要死了

    待众人走后,唯独留下尚在沉迷剑道的李进和陈柚两人。

    此刻,李进浑然忘我地比画着剑招,指尖剑气时隐时现,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陈柚手托着腮,坐在连廊的木栏上,一双杏眼眨也不眨地望着李进。

    “这个呆子,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宋人了吧?竟然练起武功来了!”

    “不过,看他傻傻呆呆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

    陈柚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垂落的发丝打转,忽地又想到:“他可不可爱,帅不帅气的于我何干,我想这些作甚?”

    然后又看了眼手里的瓷瓶,脸上忽然绯红:“要死啊,我竟然还要在这里干等着他!明明他差点害我被……而且,我花了钱,不应该我才是上帝么?”

    小女孩家的心思一旦动了起来,心里的小剧场比戏文还要热闹,怕是神仙来了也难猜。

    记忆闪回遇险的场景,她耳根突然发烫。当时李进挡在她身前的背影,还有那声“别怕”……

    陈柚猛地摇头,把画面甩出脑海:“要死了要死了!我肯定是中邪了!”

    就在这时,李进突然一个踉跄,单膝跪地。陈柚心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

    “喂!你别……”

    ‘逞强’两字还没出口,就被李进顺势一带,两人一起跌坐在青石板上。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陈柚这才发现,李进的眼睛在暮色中格外明亮,像是盛着整个星河。

    李进刚从顿悟中走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女儿香,眼前是陈柚近在咫尺的俏脸。

    “这……”

    李进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扶在陈柚纤细的腰肢上,吓得连忙松开:“对不起……”

    忽地又后悔,天赐良机,居然让自己给浪费了!

    该死!

    陈柚猛地弹开,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到三步之外。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襟,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你……你装什么!”

    “我?真没有啊。我方才练剑入神,不知怎么……”

    李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突然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柚见状,下意识又要上前,却硬生生刹住脚步,别扭地别过脸去:“活该!”

    “对对,是我活该。可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哦,对了,那该死的白脸匹夫呢?”

    陈柚指向假山上一滩血迹:“死了!啧啧,不得不夸你一句,幸亏你拖住了金国大萨满。上清宫的道士这才得以保全。”

    “什么?”

    李进一激动,因失血过多,情不自禁踉跄两步。

    陈柚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快步上前扶住他:“什么什么,先上药!”

    “不是,你说刚才那个老匹夫是金国的大萨满?嘶……唉哟,疼啊!”

    陈柚没好气地掏出一方绣着桃花的丝帕,用力按在李进的伤口上:“忍着点,鬼叫什么。”

    她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李进抽了下鼻涕,他完全不知道呼良傲的身份,只当是个戾气老头。若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恐怕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如此误打误撞,倒教他对于武学一道,有了更深的领悟。

    就在这时,独孤求败、老爷子一行人已从祠堂返回。

    老爷子看了眼李进,又看了眼宝贝外孙女。

    作为过来人,哪会看不出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微妙情愫?

    随即,他笑眯眯地冲着李进招了招手。

    后者毫无顾忌地挪了过去,没想到腋下疼痛,竟被老爷子揪住一团肉,暗暗拧了两圈:“臭小子,给我记住了,少动歪心思!”

    嘶——

    钻心的疼!

    李进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能拼命点头。

    “外公!”

    陈柚见状,先是一愣,接着嘴上嗔怪着,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进吃瘪的样子。

    老爷子哼了一声,松开手,故意一掌拍在李进伤口处:“我是想看看这小子体格硬不硬!”

    唉哟,您这哪是看体格,分明是要人命啊!

    李进疼得直抽冷气,却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父,我还扛得住!”

    独孤求败看在眼里,无奈摇头,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今晚务必赶到黄天荡。”

    说着,对玄微子一拜:“道长,此番多有叨扰。如今黄天荡战事紧张,在下须尽快赶往前线,防止金人加害韩将军!”

    玄妙子连忙还礼:“独孤居士心系天下,老道佩服。上清宫虽遭此劫,但弟子们已分赴各地联络同道,不日也将前往支援。”

    “好!就此别过。”

    ——

    离开茅山,众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

    老爷子瞪着李进,暗想这臭小子胆敢逾越雷池,定要教他送到泰国,好离自家外孙女远点。

    陈柚歪着脑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心里直犯嘀咕,琢磨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李进低眉顺眼,手指都快抠破了。他既不敢看陈柚,更不敢对上老爷子的目光,内心翻江倒海。

    王中孚只顾埋头赶车,沉默如斯,琢磨的事情更加多了些。

    至于独孤求败,眉头紧锁,五年前的旧事与眼前战局交织,犹如被一座大山压住心头。

    约莫走了三十多里,前方烟尘四起,一彪人马,迎面而来。

    王中孚忙缓下马车,停靠道边暂避。

    一队带甲宋军疾驰而过,约莫百来人。

    为首的将领忽然勒马回身,目光扫过众人,呵斥道:“宵禁时刻,为何赶夜路?莫非金人奸细……”

    眼看那将领就要招呼兵士拿下众人,李进连忙掀帘,递出一封书信:“我等奉陆宰陆大人之命,有要事见韩世忠将军!”

    那将领狐疑地接过书信,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查验。

    原来,那晚分别时,陆宰听闻李进等人要赶往黄天荡,想到军中管制严格,便写下亲笔书信,又加盖随身官印。

    他本欲多派些人手护送,却被独孤求败婉拒:“人多反倒不便。”

    陆宰只得再三叮嘱:“若遇盘查,此信可作凭证。”

    信笺上陆宰的印鉴赫然在目,笔迹亦是工整有力。他曾在寿春任职提举常平,江淮一带颇具名气。

    那人仔细看了一眼,心知官印造假不得,却仍不放心:“陆大人为何派你们几个去见韩将军?”

    李进正要答话,独孤求败忽然掀开车帘,冷声道:“军情如火,耽误不得。你若不信,大可押送我们到韩将军帐前。”

    他目光凌冷,虽未显露武功,但那股浩然气势已让将领心头一震。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飞驰而至,在马上抱拳急报:“将军!前方发现金兵游骑!”

    将领脸色骤变,再顾不得盘问,将书信掷还李进:“既是陆大人所遣,便请随我军同行!”

    说罢调转马头,喝令道:“全军戒备!护送他们速往大营!”

    王中孚轻抖缰绳,马车随着军队疾驰起来。

    陈柚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只见远处山脊上隐约有火把如萤,忽明忽暗。夜风裹胁着硝烟味扑面而来,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老爷子眯眼望向远处,低声道:“金人游骑竟已渗透至此,看来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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