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花板碎裂,两道身影裹挟着烟尘重重砸落地面。
其中一道身影落在地上,整个人就跟立方体一样,戴着兜帽和面罩,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外貌。
“果然还是找过来了吗?”他的声音经过处理,沉闷地在面罩下回响。
另一人则张扬得多,落地时甚至嫌弃地掸了掸肩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佻又狂妄。
“找过来又如何?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杀光便是!”
然而,他们预想中的惊慌场面并未出现。
在一片死寂中,林墨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试验台的方向走去。
这无视的态度,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人火大。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钉在两个不速之客身上。
“这两个人......”东方小组的成员心头一紧,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立方体。
“这是血矛?他还活着?”
被称作血矛的男人闻言,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呵,真难得,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记得我这张老脸,那好,我可以在你身上少插几矛!”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认出的感觉,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虽然我也不希望这个研究成果出现,但你这个小子太嚣张了,我不允许有人比我还嚣张!”
话音未落,他随意地抬起手。
地面上,那些刚刚死去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一缕缕鲜血被无形的力量抽出,在空中汇聚成粘稠的血珠。
血珠蠕动、拉长,转瞬间便凝成了十几把锋利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悬浮在血矛身侧,将他衬托得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
难怪叫血矛,一看就是魔修。
十几把血矛悬浮在他的身侧,看上去也是恐怖如斯。
只不过林墨还是踱步向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古井无波的感觉。
他早就在神识里看到这两个人了。
或者说,从他进入这个地下试验基地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到了在这里最强的两个能力者。
血矛看着踱步走来的林墨,他们刚刚在天花板其实也看到了,这年轻人多少有些实力,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群年轻人。
再有实力又怎么比得过他们这些老牌能力者。
毕竟能力这东西,是越老越牛逼。
所以血矛抬起手,“去!”
一声令下,十几把血矛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带出十几道血色残影,从四面八方封死了林墨所有退路。
然而林墨只是打了个响指。
啪。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指令。
那些势不可挡、即将洞穿他身体的血色长矛,竟在离他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怎么会这样!”
他话未说完,瞳孔便猛地收缩成一个针尖!
只见那十几把悬停在半空的血矛,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标,矛尖调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更凶狠的气势,朝着他自己爆射而回!
“不!这不可能!”
血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疯狂地挥舞双手,试图夺回自己对鲜血的控制权,却发现那些血矛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与他之间的联系被一刀两断。
那是一种源于能力者本源的恐惧。
自己的力量,背叛了自己!
下一秒。
噗噗噗!
连绵不绝的闷响声中,十几把鲜血长矛毫无阻碍地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些熟悉的血窟窿,脸上满是荒谬与不解。
最终,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的少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缓缓软了下来。
而那些血矛反而变成了支撑他身体的骨架。
全场,鸦雀无声。
直到这时,林墨才终于抬起头。
血矛温热的尸体还倒在几步之外,血腥气混杂着尘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但林墨的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径直越过那具尸体,落在了兜帽男身上。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现场。
“到你了。”
没有杀气,没有威胁,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兜帽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猛地后退一步,脚后跟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短促的痕迹。
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润!
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能对抗的存在!
兜帽男当即张开双手,没有丝毫犹豫,整个人像一滩被泼在地上的墨水,迅速化为一团纯粹的黑影,朝着路灯投下的暗影区域沉了下去。
“潜影!”
这是他赖以成名的保命绝技,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是他的世界。
黑影瞬间沉入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林墨却站在原地,连追赶的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嘴角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让你走了吗?”
说着,他脚下一踩,他脚下的影子发出痛呼声。
试图顺着影子遁走的兜帽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他所处的影子空间,像是从液态瞬间凝固成了固态,将他牢牢禁锢。
怎么可能?!
不等他想明白,林墨的脚再次抬起,然后重重跺下!
一团扭曲的黑影,被硬生生从林墨脚下的影子里震飞出来,在半空中不断翻滚、挣扎,试图重新凝聚成人形。
林墨看都没看,反手一捞,精准地抓住了那团黑影。
黑影在他手中剧烈蠕动,一条手臂的轮廓刚刚凝聚出来,还带着几分虚幻。
林墨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扯。
那条刚刚凝聚的右臂,被他硬生生从黑影主体上撕扯下来,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黑影中爆发出来,那是肉体被撕裂的痛苦。
林墨对此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停。
一条腿。
另外一只手。
最后一条腿。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像是在拆一个劣质的玩偶。
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在黑影中逐渐成型。
一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林墨将这颗脑袋和身躯踢到东方树叶身前。
“送你们了,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