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略显安静的角落里,却清晰地传到了陆晚、李怀祯和紫玉的耳朵里。
紫玉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甚至得意地看了眼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铁青的陆晚,又轻轻拍了拍李怀祯的肩膀,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权。
而李怀祯,则显得更加无措和沉默。
陆晚则像是被彻底击垮了,她看着紫玉依偎在李怀祯身边,听着那些女学生的议论,感受着那“郎才女貌”的评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哼!”
看着紫玉亲昵地依偎在李怀祯身边,听着那些女学生带着惋惜和艳羡的议论,陆晚心里的最后一点支柱彻底崩塌了。
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眼前这个女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夺走。
那股屈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她必须反击,必须找到能刺痛他们、尤其是刺痛李怀祯的东西。
“嗯?”
陆晚的目光死死盯住李怀祯,那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却带着一种恶毒的坚定:
“哼,郎才女貌?”
她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苦涩。
“你听听她们说的!郎才女貌?他李怀祯有什么才?有什么貌?”
陆晚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贴到了李怀祯面前,仰着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恶意:“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读了个野鸡大学,连个工作都找不到,靠啃老过日子!他算什么东西?一辈子都是下等人,上不了台面的蝼蚁!”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狠狠扎向李怀祯,也试图戳破紫玉那虚假的光环。
她知道,钱和外表可以伪装,但出身和底子是伪装不了的。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彻底击垮李怀祯,让他连一点尊严都不剩的武器。
“这···”
紫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确实没想到陆晚会从这个角度攻击。
她一直以来的自信,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李怀祯还算体面的外表和偶尔显露出的所谓“才华”上的。
陆晚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紫玉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确实不知道李怀祯的底细,但陆晚的话,尤其是“野鸡大学”、“没工作”、“啃老”、“下等人”这些字眼,精准地刺中了李怀祯最不愿被触碰的痛点。
李怀祯脸色平静,道:“是啊,比不上你。”
“恭喜你,赢了,赢麻了!”
陆晚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很刻薄,甚至可能让自己也陷入更深的麻烦,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让李怀祯痛苦,让她觉得稍微好受一点,就足够了。
她的眼神里,那股被侮辱后的疯狂和报复的快感,终于稍稍掩盖了之前的绝望。
李怀祯看着陆晚因为自己的话而瞬间扭曲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复杂、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紫玉,他脸上的平静依旧,甚至眼神里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喜你。”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尤其是陆晚。
“你今天...表现不错,把所有你想说、又不敢在平时说的都说了出来,挺解气的。”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好话,像是在安慰,甚至带着点鼓励。
陆晚刚想抓住这点,反驳自己不是在解气,而是在陈述事实,然而,李怀祯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她这点微弱的希望。
“所以啊,”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你赢麻了。”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又重得像锤子,狠狠砸在陆晚心上。
她瞬间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屈辱感涌了上来。
陆晚原本以为,李怀祯听到她揭他伤疤,至少会痛苦、会愤怒、会辩解,甚至会求饶。
可他竟然...竟然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带着嘲讽意味的话?
在她听来,这哪里是恭喜?
这分明是在嘲讽她!
嘲讽她刚才那些歇斯底里的攻击,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滑稽的胜利?
他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你看,你用最不堪的真相伤了我,现在你满意了?你赢了,彻底赢了这场闹剧。
这潜台词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她感到屈辱和愤怒。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所有的羞耻、不甘和被揭穿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阴阳怪气什么!”
陆晚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空气,“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李怀祯,仿佛想从他平静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赢了?我赢了什么?我赢得了一脸的羞辱吗?赢得了一身的风言风语吗?”
陆晚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被误解和被轻视的愤怒,完全顾不上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此刻她只想质问,只想让李怀祯明白,她不是在幸灾乐祸,她只是...
只是被他这番平静的、带着嘲讽意味的话彻底激怒了。
眼看陆晚被李怀祯那几句看似平静实则杀伤力巨大的话彻底激怒,而李怀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点看戏意味的表情,齐潇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如果任由两人这样下去,局面只会越来越失控,最后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场面更加难看。
“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