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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效忠

    他停了一会,感到自己竟无后悔,只有一种大石头落地的安稳,心情更加平稳:“这些话我不会再一次次地说,但这是我的许诺,琅因,你永远记住,好不好?”

    宋满注视着他,轻轻点头。

    雍亲王抿紧唇,点一点她的心脏,然后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心口处,“这是你我的心,永永远远,只有咱们两个的心贴在一起。”

    二人手紧紧相牵,相互依偎着,很长时间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没说,宋满微微阖眼,保持着琅因的状态。

    心脏跳动有些快,得益于金手指,上辈子纠缠她小二十年的头疼这辈子没有再找上她,但此刻微微作痛的脑袋,让她又体会到了久违的感觉。

    用脑子动感情,耗泄的精力巨大,但比起动真情,这点累她愿意承受。

    时间越来越长,屋里却迟迟没有动静,苏培盛、春柳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元晞脚步轻快地走进来了,他们才做出反应,一边放声请安,一边准备请元晞移步。

    屋里窗子一打,传来宋满的声音,“是元晞回来了?”

    下人们松了口气,打开门请元晞入内,又鱼贯而入,奉茶果点心,整理坐榻,春柳眼神不着痕迹地私下扫视,一边来到宋满身边,“您吩咐的银豪已备下了。”

    “那就沏来吧。”宋满点点头,元晞她分享带回来的小物件,一个小小的自行马车,雍亲王道:“你小时候也有一个自行的玩具,还是内务府的工艺,比这个精细许多。”

    元晞笑道:“可惜后来搬出来时不知丢在哪里,找不到了,女儿今日瞧见,就想起那个,才买了回来。”

    几人说着话,氛围轻松。

    次日雍亲王仍是一早出门,不过回府也稍微早些,他到外书房和几个幕僚说了会话,又考查了弘景弘晟弘时的功课,才停下来,在书房中闭目养神。

    忽然,他叫:“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连忙上前。

    雍亲王却没有下一句话,他定定地坐了好一会,最终只是摆摆手。

    苏培盛退下了。

    从前,他自认对雍亲王的所思所想,还是能猜到七八分的。

    这两年却不行了,一则每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消息冗杂,谁也不能保证一定猜到主子心坎上;二则……王爷也愈发的高深莫测起来,有意不让人猜测到他的想法。

    雍亲王轻轻摆弄着折扇,摩挲着扇坠,那是一块雕工精美的羊脂玉,这样上乘的玉对王府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苏培盛知道,他摸的是玉上打的络子。

    东院那位主子做针线一直不多,早年偶尔还给小主子们做一些,这几年小主子们渐渐都大了,就只剩下爷身上,还有两件她手上做出的东西。

    雍亲王对这块玉和这把扇子都不过平常,但自上个月这条络子拴上,拿的就总是这把扇子了。

    雍亲王忽然抬起头,苏培盛垂下眼,下人一定要观察主子,但不能被主子发现他们在观察。

    能做到近身伺候的,都一定是最了解主子心意的人。

    “下旬庄嬷嬷生辰,叫你宋主子备礼吧,以我们两个的名义赏给。”雍亲王道。

    苏培盛郑重地应:“嗻。”

    从外书房出来,小徒弟跑过来准备帮他跑腿,苏培盛摆摆手,“我得亲自去传话,你就跟着吧。”

    看看,人家这才叫能耐呢。

    宋满听了消息,微怔之后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值得谙达跑一趟。成,我记下了,叫王爷放心,庄嬷嬷寿辰送的礼,绝不叫他丢脸。”

    听她口吻轻巧,言笑如常,苏培盛心里更添佩服——这若是没看出爷的意思,那叫憨;知道了爷的意思,仍然答应得轻快家常,让爷听了只感觉亲密放松,那叫本事。

    按照他们爷的性情,不同的人说一样的话,效果绝对不同,换一个人这样说,爷没准还觉得她不识好歹,没意识到他的用心。

    能把这分寸拿捏到位,活该人家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在家说一不二。

    苏培盛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宋满留他喝茶,他忙辞道:“还得回去服侍呢,可不敢耽搁,多谢福晋的赏。今早上也多亏春柳沏的浓茶,不然奴才只怕就要上差时候犯困丢脸了。”

    彼此都是客气一下,他话说得亲近,宋满一笑,略交谈几句,他才告退。

    春柳送他出去,佟嬷嬷笑了一下,“倒是奴才枉做坏人了。”

    宋满道:“嬷嬷是为我操心,我明白。庄嬷嬷是个做事规矩认真的人,我也明白,嬷嬷放心吧。”

    庄嬷嬷昨天的行为其实没有问题,就是正常走流程,佟嬷嬷暗示提醒庄嬷嬷,是站在她的角度。

    宋满当时的发挥,也是和庄嬷嬷角力,庄嬷嬷的职业道德是应该向雍亲王尽忠,但作为直接向她汇报的内院大管事,庄嬷嬷的差事,和她直接关联的地方更多。

    她不要求庄嬷嬷背叛旧恩义,直接向她倒戈,但也不能纵容庄嬷嬷无视她的感受,这是执行管理者和最高董事代理人之间必要的拉扯。

    公事公办,她能体谅庄嬷嬷。

    私事私办,她对佟嬷嬷这番替她打算的用心,十分动容。

    佟嬷嬷笑道:“对您,奴才再没有放心不下的地方,哪怕明儿就闭眼去了,也只一点遗憾,是没见过小主子们的孩子。”

    “嬷嬷不叫人说晦气话,自己倒是说得起劲儿。”宋满不满,佟嬷嬷道:“奴才这把年纪,若是还小心翼翼百般忌讳着怕死,日子可就没法过了,迟早先把自己吓坏。不如放宽心胸,您放心吧,上回小窦太医来,话赶话说到那,他给奴才一摸脉,说奴才这身子骨,少说还有二十年好活!那可真是,牙掉光的老太太了,倒是主子您不嫌弃奴才,奴才就是万幸了。”

    宋满嗔她,春柳道:“姑姑是越老越有童心了,只是苦了我们这些人,听您说话提心吊胆的。”

    冬雪在旁边点头,佟嬷嬷便笑起来,宋满看着她们这些人,不禁也笑了。

    到五月下旬,庄嬷嬷寿辰,她有一日假,一早亲戚并府内各大小管事都赶到她家里道贺,这时张进偕同东院大太监走进来,众人忙迎接,庄嬷嬷也起身,二人忙道:“王爷和宋福晋差遣我们来给嬷嬷送寿礼,并代为向嬷嬷祝寿,请嬷嬷安座即可。”

    再送上礼物,无非各样滋补品,并布匹、金银等物,庄嬷嬷都是见惯的,倒不算什么。

    只是今年送礼的人,让她得斟酌一下。

    从前都是雍亲王和宋满分别遣人来,今日两边的人一同来不说,准备的还是一份礼,庄嬷嬷心里就明白了。

    这活真是,好干又难干。

    但阿哥的意思都清楚了,她老太太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庄嬷嬷微微一笑,老太太脸上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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