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常和孙莉说话的功夫。
车队已经进了设计院的大门。
黄昌顺下车给叶伯常开门。
此时正赶上中午午餐的时间点。
来来回回的员工、家属、干部和领导们都看到黄昌顺忙前忙后的样子。
几大部所的一把手,知道叶伯常现在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
院陪的专家们,心态肯定是有些不同的。
叶伯常只是个助理。
可现在看起来的架子比院长还大。
自然有人心理是不爽的。
还有人甚至在小声嘀咕,“屁事没办,搞得就像揽下了天功。”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全和平跟旁边的曹峰嘀咕了一句。
曹峰打了个哈哈,“全老师,大家都在替设计院出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时候,也是看运气。”
“多多鼓励,多多鼓励。”
曹峰的话就像坐实了他个是和稀泥的东西。
全和平鄙视这种行为。
当初,叶伯常立项成功,拿到相关经费,又把成果据为己有。
这一切的操作怎么看都是违规的。
这样都让他活下来了。
妈的,没天理。
潘宏胜这种实干人才,跟着叶伯常去了日本,第二在就被赶了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
妈的,叶伯常现在是要在设计院当中搞一言堂?
他比院长还牛逼?
轨道所的一把手都提前打道回府,回来想第二条路子。
他叶伯常从日本回来连个屁都没捞着,还一副立了天功的样子。
这特么看着不惹人心烦?
没让你从日本游回来就不错了。
装尼玛呢!
全和平看着和稀泥的曹峰,“曹工,不是我说你,什么都鼓励,明明没那本事和专来水平,也鼓励?”
“这不是害人吗?”
“曹工你的立场呢?”
“反正都成不了事,那他去,和你去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因为你的专业对口,跟日本方面的专家还能说得上话。”
“成功的概率还更高一些。”
“你去都比他去厉害。”
曹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去真不行。”(你眼红尽酸说你自己就可以了,别尼玛带上我,拉人上船,捆绑利益,我真不吃你这套。)
全和平看着曹峰的背影,妈的怂货。
不知道你们这么怕叶伯常做什么?
他做什么都有理?
做什么都对?
完成不了上级交待的任务,还不能骂两句?
草!
叶伯常那边正跟老黄道谢。
跟周围刚赶过来的乌娜、老袁他们打了个招呼。
便匆匆去了院长办公室。
孙莉看到叶伯常来了,便说,“我刚跟院长说了你马上到。”
“这边请。”
谭品超都没有坐着,而是背着手在办公室里等。
回头迎上叶伯常,五米开外伸手迎上来,“当年,我就说了,你是福将。”
“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呐!”
让他叶伯常开了眼的可不只你老谭一个人哟……
谭品超朝孙莉招呼,“去跟食堂说,炒两个菜,我们在办公室边吃边聊。”
叶伯常看看时间,“潘总吃了没?”
谭品超一愣,双手拍着叶伯常的双肩,“你懂我!”
孙莉这边还没有动作,等着院长这位老大发话。
谭品超说,“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饭菜端过来……”
“对了,你先给潘经理打个电话,让他先去吃饭。”
“你在食堂吃了,再把我和伯常的饭菜打过来就行了。”
“伯常,这边坐。”
谭品超这几句安排,照顾着下属,也关心着他从深城拉回来的人才,把叶伯常的情绪也照顾得很是到位。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潘宏胜现在这个状态,哪有一点肌饿的感觉。
几大合作单位之间,经理都会有相关部门打着招呼。
方便过去办事的时候,有人接待。
云铁集团这边是没想到,一个愣头青的经理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死磕云铁集团。
集团这边分管项目的副总都懵了。
他们设计院的大部队应该在日本公关池田所才对。
这个叫潘宏胜的为什么没随行?
一打听才知道,他去了,但第二天又回来了。
云城地铁集团这边都懵了。
这个潘宏胜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但是这种问题,他们也不敢问。
那就接待呗。
谁来接待?
他们把潘宏胜推给分管项目的副总。
副总说他听领导的安排。
领导给经理办那边打了个招呼:客气一点。
没有交代具体怎么客气。
只能把潘宏胜和他的几个下属安排经理办外的会客区。
几个下属都要抽烟。
潘宏胜自己不抽,按他的习惯,应该会把手下这些人都赶出去抽烟的。
但是……他不敢。
因为这些天大家熬更受夜地挺过来,都是干活的人,不让他们抽烟,他们可能会死。
这说明什么呢?
其实潘宏胜也做不到完全不管人情世故。
他也是会变通的。
所以潘宏胜坐在会客室的外边,正对着经理办的办公区域。
这条路还有可能会碰到云铁集团的老大。
只要能跟他说上话,自己的设计方案,就一定会会通过的。
潘宏胜对自我能力很有信心。
只是,他好像都碰不到云城地铁集团的一把手。
没关系,慢慢等,这条路已经是离成功最近的路了。
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诚意。
即便是眼下几个大项没有机会,不代表以前没有机会。
叶伯常他们死磕日本人,什么都没做。
我至少还有这么多大家一起努力完成的方案。
难道还不比吃喝玩乐强?
头狼,加油!潘宏胜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不经意地转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也在看着他。
只是都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倒是潘宏胜先忍不住地来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叶伯常回来了?”
“没有争取到池田所的合作吧?”
紧接着,潘宏胜有点紧张地看着陈卓,“你来这里……该不会……叶伯常他们就在后边?”
陈卓从他身边走过,表情复杂:尼玛戏真多。
前面有熟人,“陈卓来了,你妈说你刚从日本回来,怎么样?累不累?快去吧,你妈在里边呢……”
潘宏胜定在那里,有风在他面前卷起两片枯叶……
可是……室内……哪来的风,哪来的枯叶?
啊……是尴尬,是落寞,是悲凉的抽象画呀……
(感谢阿苏勒.送的50封情书,感谢大家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