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恼羞成怒,冲陈良怒道:“你这低贱的庶出子!竟然无视礼法!且不说,你为了前程,丢下病重的父亲,是为大不孝!就说我是陈家族长,你对我这般羞辱,有何脸面姓陈!”
姓陈,当他乐意似的。
若不是怕有违天和,他也不是很乐意冠着陈姓!
陈良冷笑:“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拿父亲来压我!我来京,只为向父亲寻医问药!而你又做了什么?趁着父亲病重,召集族人趁机选召族长!你竟然还有脸说我不配姓陈!”
真是伶牙俐齿!又被他扳回一局!
陈久气得浑身发抖。
他咬咬牙,冷笑道:“陈良,你还真是如你那低贱的娘一样,眼里只有名利!为了追名逐利,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娘那个荡妇,趁着父亲病重,不甘寂寞与家丁勾勾搭搭!你那妹子更是早前险些被前任族长浸猪笼!我当上族长,也是为了将此等淫妇清理门户!以捍卫我陈家家风!今日我来京,也是为了将你带回去惩治!”
捍你妹的家风!
陈良眼中闪过怒火,大手放在刀鞘上,手背青筋暴起。
想了想,他还是将大刀拔了出来,寒光泠冽的刀尖,对准了陈久的心口。
陈久吓得瞪大了眼睛,爬起来就往后溜。
陈良给了肖宝牛一个眼神,肖宝牛当即抓住陈久的后脖颈,像是拎小鸡似的,又将他逮到陈良的面前。
“陈久,我娘亲是父亲八抬大轿重新迎娶回府的如夫人!洛阳人尽皆知!我妹子更是胸怀大义,配合我捉拿采花大盗!此事我已上报官府,妹妹更是备受褒奖!”
陈良的眼中喷着怒火,恨不得将他三刀六个洞,直接杀穿!
“而你!自幼仗着侯府嫡子的身份,对我兄妹、母子三人,随意凌辱欺骂,如今更是趁我不在家中,随意朝我母亲和妹子安上此等罪名!驱赶出府!你身为人子、为兄长,不仁不孝,不悌不义!”
“你自幼饱读诗书,却不思进取,毫无建树,只一味的知道同室操戈!你如此行事作风,真枉为人也!”
陈良越说越气,大刀猛地朝地上劈砍而去。
地面顿时劈出一道凹坑。
陈久被这骇人的架势吓着了,当即尿了裤子。
顿时,众人看着陈久与陈良二人,纷纷感慨,怒骂陈久不是个东西。
毕竟,二人比较起来,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陈良此等正直面相,长得好看,功夫又好,又怎么会像陈久这种窝囊废说的那样,是个阴险歹毒的小人呢!
空气中泛着一股骚味,陈良冷冷的盯着陈久,怒道:“陈久!你过分至此,若我不为母亲、妹妹雪耻,我枉为人子!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有我在京城一日,你就不得踏足于此!待我为陛下办完案子,我会亲自接母亲与妹妹来京!而你,若敢再苛待她们,休怪我的大刀无情!”
“我的刀子,可见了不少的血!”
“陈良!你敢!”
陈久大骇,一张脸吓得雪白。
“你且看我敢不敢!”陈良冷笑一声,睥睨着陈久良久,随后带着肖宝牛扬长而去。
经此一事,陈久算是彻底丢尽了脸面,因他当场吓尿了裤子,也没有脸面闹着要进城,当即回到了客栈,先梳洗一番,又命小厮去往赵家送信。
另一边,陈良也让肖宝牛想办法将城门口一事宣扬出去。
肖宝牛诧异:“大人这般做事为何?”
陈良一叹:“如今我局势未稳,危机四伏,能少点敌人,就尽量少点。尚书府和我那窝囊废哥哥勾连,想要对我不利,将此事宣扬出去,我想以尚书大人的眼光,不会再乐意与二哥合作。”
“如此这般,我便少了些许麻烦。”
肖宝牛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他还是有些担忧道:“大人,可若是这件事宣扬出去,会不会对您的名声有碍。毕竟这事关侯府的声誉,外人谈及此事,也会连带着瞧不起您。”
陈良嗤笑:“男子汉大丈夫,凭本事吃饭。”
“有些家族看着繁花似锦,实则一团烂泥。我陈良,不惧任何流言蜚语,谁若当着我的面嚼舌根,我的大刀可不是好惹的!”
肖宝牛心中一凛,不由暗暗佩服。
没想到,陈大人还真是莽!
不服就干!
不过这性子,还真是对他的胃口!
他当即点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将此事办妥。”
陈良轻轻的应了一声,与肖宝牛先去了一趟卫所,处理完手头的公务以后,再回到了公主府。
刚刚回府,小厮端竹便找了过来。
端竹道:“殿下让我转告公子,今晚宫中有一场赏花宴,让您以随行侍卫的身份出席。”
说着,将府中准备好的衣裳递给了陈良。
陈良一怔,有些诧异,可随即又明白了长公主的用意。
怕是今日城门口的事情,长公主已经知道了。
如今他奉命查案,升官速度犹如坐火箭,定会招来别人的嫉妒。
而城门口一事,他逼迫兄长,虽然有理有据,却仍旧输在一个“礼”字上。
所以,长公主带他参加赏花宴,目的就是给他造势。
想明白这点后,陈良也不推辞,洗漱一番后,穿上新衣裳,便赶往议事堂,亲自与长公主道谢。
议事堂内,长公主浅抿了一口茶。
听完陈良的道谢,长公主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就好,今日城门一事,你的确冲动了。如今朝堂局势复杂,魏国公一案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自然也备受瞩目。”
“难免有人借你兄长来攻讦你,以后,可莫要莽撞了。”
陈良心中感激,拱手拜谢:“谢殿下教诲。”
长公主点点头,让他先下去,等晚宴出行,再一同前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临近傍晚。
初春的天色,还有些凉意,夜也来的早一些。
公主府门口,长乐郡主穿着一身粉色襦裙配上雪白色夹袄,整个人清丽动人。
她正要上马车,便瞥见打马而来的陈良,顿时面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