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小看了这位林夫人,以为是荣医堂的大夫坑她,没想到是她坑了荣医堂的大夫。
不过两者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药里面都含有毒成分,即刻上交官府,由官府专人查验!”
陆晚让他们将这些药都封存起来送去官府,只要查验出来这些药的确存在害人性命的风险,只怕是荣医堂以后也别想开下去了。
很快林督头就已经查到了闫明等人的住所,他们还在商量着到底该怎样逼问出闫琉舒的下落。
“听说,那陆晚还有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在泰丰酒楼里做工营生,说不定咱们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那女人也不全然是个没有脑子的,至少也在外面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哦,是吗?”
闫明的眼睛眯了起来,陆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那就是定了亲,只差成婚板上钉钉的准儿媳了。
要是她未来的准儿媳出了事儿,他就不信陆晚能不紧张在乎。
泰丰酒楼会一直营业到宵禁才会打烊,等到酒楼的人都散去了,酒楼的人开始收拾准备关门。
但有时候难免就会遇到一些嗜酒客,在店里迟迟不离开。
“海棠姐,宵禁快到了,二楼的客人有要了一壶酒去,我瞧着他们不似本地人。”
本地人不了解云县的治理规则,偶尔误了时辰也是有的。
通常他们都会说明情况,食客们大多都会离开,少有会找麻烦的,但今日的似乎格外不同。
喝酒划拳的声音不算小,甚至是有些刺耳的。
“他们可知有宵禁?”
“玉姐姐已经上去劝说了,但看样子……”
店里的小厮们都轮番上去了,依旧没有半点儿成果。
正说着,楼上忽然传来酒壶碗盘碎裂之声。
“臭娘们儿,给你脸了是不是!”
“大爷我喝酒正爽,什么喝酒不喝酒的,你们就是存心来找大爷不痛快的是不是?”
且伴随有伙计们惊恐的喊声。
意识到事情不妙,小海棠立马招呼店里的打手带上家伙一起上二楼。
“放开,放开我!”
小海棠遂一上去,就瞧见那几个喝多了酒的汉子将她直接压在了桌上,眼瞧着是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小海棠一个俯冲上前,直接将那压在姑娘身上的汉子冲开,挡在她面前。
身后跟来的打手们也不是吃素的,立马亮出手里的家伙。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是泰丰酒楼,想要找姑娘快活,去窑子找去,泰丰酒楼不是你们寻快活的地方!”
那些个人看着像是走江湖的,一个个体型彪悍,留着板寸头,穿着打扮都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身后背着大刀,眼神凶悍。
哪怕是面对这么多打手,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怕,足足有六个人。
为首的狞笑了声,阴恻恻的眼神落在小海棠的身上,眼里的目的没有丝毫掩饰。
“窑子里的娘们儿爷可看不上,爷就喜欢你们酒楼里的姑娘。”
“你们这些娘们儿不在家好好待着等着嫁人生娃,跑出来招蜂引蝶,不就是等着男人找上门吗?”
他淬了小海棠一口恶气,嘴巴滂臭,小海棠把身后的姑娘护着,打算扭头就走,其余的事交给店里的打手去处理。
酒楼里雇佣的打手们就是专门用来处理这些突发事件的,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去,就被那身材彪悍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没听见咱爷说么,爷瞧上你了,开个价,今晚陪爷几个玩儿,把爷伺候舒服,不比你在这破酒楼里干一辈子强!”
那几个人一开口,嘴巴里就是一股子的匪味儿。
小海棠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只是没见过这么凶蛮的。
“这位爷,咱们酒楼是正经营生,实在是抱歉,泰丰酒楼满足不了诸位爷的要求。”
“且快到宵禁时辰了,若是宵禁咱们酒楼还开着,只怕是咱们都要去县衙走一遭了!”
小海棠尽量稳住他们,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要真动手的话,酒楼的人未必就怕了。
每一家泰丰酒楼的分店,都至少养了有十名打手留作护卫之责,负责维护酒楼日常秩序安全。
“诸位爷,还是请吧。”
酒楼打手们也是秉承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尽量把人给劝走,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砰——”
然而话音刚落,方才说话的那名打手就被人一拳抡飞了出去,那一拳正中打手的胸膛。
隐约间,小海棠似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拳就能把人胸口的骨头给砸碎?
她忽然意识到面前这群人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不单单只是来挑事的那么简单。
因为不论谁来,但凡是来泰丰酒楼吃饭的食客,就算是闹事,多多少少都会有度。
而刚刚那个人出手,分明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最不怕的就是杀人了。
一旦凶性大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根本不带怕的。
双方一旦有一方率先动起手来,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奶奶的,你们还真当我们泰丰酒楼是吃素的事吧,居然还敢动手!”
小海棠抓住身后姑娘的手,想要跑,双方打起来的那一瞬,她立马意识到他们的武力值差距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因为那些人招招毙命,直击他们的命门,且他们手上甚至还带了充满尖刺的拳套。
一拳下去,拳头划破了喉咙,刹那间血涌如注。
身后的姑娘被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鲜血喷洒在她们脸上,灌进了她的眼睛里,眼前瞬间血红一片。
酒楼的人都没想过这些人一下手就这么狠,冲着要他们命来的。
“快!”
“快去县衙报官!”
“杀人了,杀人了!”
酒楼的伙计吓坏了,反应也快,立马就跑出去要报官,然还不等他跑出大门,重达几十斤的狼牙锤直击他的脑袋。
随着一声惨叫,血液混着粘稠的浆体迸溅,酒楼伙计直挺挺地倒在了门口,再也出不去了。
小海棠被这突发情况吓得面色发白,手心骤然冷了下来,冷汗渗透了后背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