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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年!

    皇祐四年,四月,韩章入京,君臣密谈。

    五月,迁京西路安抚使,再度起复,任职封疆大吏,从二品。

    六月,范仲淹病逝。

    作为庆历新政的核心人物,范仲淹遭到的政治打击非常骇人,几地辗转不断,几乎一直都在走马上任的路上。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实在是扛不住,病逝也不稀奇。

    死者为大,官家亲书其碑额为“褒贤之碑”,为这位彼时新政失败,争议不断的老臣定性。

    贤臣!

    其后,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封魏国公,谥号“文正”。

    自此,范仲淹的政敌不再实行针对打击的事情,让其妻儿老小安宁生活。

    这也是仕林的潜规则,下手狠归狠,但在保证胜利果实的前提下,却又都会做人留一线,给予一个该有的体面。

    说到底,宦海浮沉,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局不输。

    韩章特意书信一封,以作悼念。

    江昭也特意作了一首《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送去哀悼。

    上次【韩门立雪】的佳话,范仲淹赞过他几句,为他拉去了不少关注度。

    “麒麟才子,淮左江郎”的名号,也因此而流传甚广。

    如今,老人家病逝,又是恩师的好友,作为晚辈于情于理都得表达哀悼之意。

    这也是仕林文人的基本准则,以往他人为你壮了势,那该你为他人壮势的时候,也绝不能沉默寡言。

    江昭识记百经,作词时适当借鉴了南宋时期陆游的《病起书怀》,词篇主要就是称赞范仲淹立志改革的莫大魄力与气节。

    抛开成功与否不谈,这种立志改革弊政的魄力,无疑是值得赞誉。

    一篇词作,斟酌不断,水准自是上佳。

    不过,让江昭有些意外的是他这首词竟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一句“呜呼,文正公,一世之师。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已是待阖棺。”引得文人清流连连称赞。

    这让江昭非常意外。

    《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一词,真要说水平,那定然是有的。

    博览百经的他,又是精心作词,又是借鉴名家词句,又是斟酌修改,怎么着也能改出一篇上乘水准的词。

    但,要是说这一篇词是悼念范仲淹的词篇里面水平最高的,几乎不可能。

    须知,他那篇文章水准固然上佳,但绝对达不到传世名作的程度

    而范仲淹作为曾经位列台阁的人物,悼念他的词篇不乏大儒力作,更是有文坛领袖欧阳修为他的碑文撰稿刻字。

    这些人物的词,无一不是上乘水准,但凡不是传世名作,谁敢直言可脱颖而出?

    而经过缜密的分析,江昭倒也渐渐理清了缘由。

    名望!

    因名望的加持,致使词篇出众。

    自从【韩门立雪】传播开来,他身上就渐渐有了三个特殊的标签。

    神童!

    尊师重道!

    诚心求学!

    但凡谈及求学读书,说起年轻一代,就一定会谈到他。

    读书人为了科举往往是苦读书,没有时间搞些别的事情。

    纵然有优异者传播过名声,顶天了就是一些“君子之风”、“神童”的标签,根本没有江昭这样具备传世佳话的人物。

    这就使得他隐隐多了一个“年轻一代名望第一人”的标签。

    文无第一,这种标签可是非常少见。

    若非名望达到了断层的地步,几乎不会出现这样的标签

    而一旦出现,也注定标签的主人成为显眼包!

    越是显眼,就越是传扬名声;越是传扬名声,就越是显眼。

    左脚掂右脚,一步一步的滚成了雪球,愣是把【韩门立雪】佳话带来的名望又拔高了一个档次。

    名望高,这就使得江昭的词受到了高度的关注。

    文坛领袖和大儒的词是上乘水准,那不稀奇。

    文坛领袖和大儒的词不是上乘水准,那才稀奇。

    江昭不一样。

    自从成名以来,《蝶恋花·悼范文正公文》是他第一篇面世的文学作品,有着特殊的关注度。

    关注度高,词也是上乘水准,又有名望加持,这篇词不火才是奇怪。

    这也就是所谓的滚雪球。

    但凡名望的主人不自己拉胯,名望传播往往是赢家通吃,只会越来越高。

    皇祐五年,十二月,韩章转真定府,任定州安抚使兼节度使、金紫光禄大夫,掌治政、军伍之事,军政一手抓,恩威并施,练兵边疆。

    彼时,镇守定州的武将是武襄侯狄青,一位相当不俗的武将。

    不过,或许是因有着百官之首任职枢密院枢相这一惯例的缘故,狄青并未坐上枢密院枢相的位置,也就没有挑战到文官的底线,不但爵位是生前封赏,且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当然,也就没了那句“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的话。

    江昭特意见过他,两人交谈过一会儿。

    该说不说,从底层小兵一直杀到封侯的武将,实在是不容易,身上暗疾不少,四十七八岁的人,望上去简直跟五六十岁一样。

    因文武泾渭分明,一些交流反而没那么多的忌讳,江昭干脆送了狄青一首《破阵子·为狄汉臣赋壮词以寄之》的词。

    这首词高仿了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不吹不黑,传世名篇。

    词篇一出,传遍天下,边疆士卒人人吟诵。

    狄青甚是高兴,表示要悬挂于客堂之上,时刻望见品读。

    江昭欣然接受。

    话说,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抢救性抄袭!

    有了他这只蝴蝶煽动翅膀,未来有没有辛弃疾还不一定呢!

    为了抢救未来的名篇,无奈抄袭借鉴!

    至和元年,定州政安人和。

    七月,晏殊病逝,时年六十五岁。

    官家甚是悲痛,辍朝二日,特封司空兼侍中,谥号“元献”。

    元献,这是一个相对特殊的谥号。

    一般来说,文官的谥号都会带一个“文”字。

    经天纬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敏而好学曰文。

    元献二字,所谓体仁长民曰元;能思辨众曰元;惠而内德曰献;博闻多智曰献;相对而言则是偏向于发掘人才。

    当然,这个谥号对于一个曾经的百官之首而言,却也不错。

    上一位得到谥号“元献”的名为张九龄。

    晏殊的特殊谥号,估摸着也是因其善于举荐人才一事。

    无论是韩章,亦或是王尧臣、孔道辅,都是他的学生。

    韩章、王尧臣两人无须多言,都是仕林名士。

    孔道辅则是孔圣人的四十五世孙,官不大,权也不高,但身份相对特殊。

    范仲淹、欧阳修,孙复都是他举荐过的人才。

    范仲淹与欧阳修无须多言,一位曾位列台阁,一位则是文坛领袖。

    孙复,也即为江昭扬过名的大儒,他有一个学生,名为文彦博,已是位列台阁。

    此外,晏殊有一个女婿,名为富弼,百官之首。

    单就上述的几个人,足以证明晏殊是何等的善于识人。

    除此以外,将来还会出现两个人,证明百官其上谥号为“元献”是何其的高明。

    一个叫张方平,一个叫王安石。

    张方平暂时声名不显,但他非常能熬,三朝元老,未来也是有机会入阁的人物,且极力举荐过“三苏”!

    宦海一途,一向讲究“不光你得行,说你行的人也得行”的特色。

    而张方平,曾经是苏轼、苏辙两人的仕林伯乐。

    并且,就江昭所知,张方平也是韩系的人。

    庆历新政一事,致使张方平一路贬谪,滁州、江宁、杭州、益州几地为官。

    而因新政失败的缘故,张方平似乎产生了心理阴影,行政风格慢慢偏向于保守。

    王安石,宰辅之资。

    如今,哪怕不算上尚未起势的张方平与王安石,单单注目于富弼、韩章、范仲淹、欧阳修、文彦博几人,也可窥见晏殊的关系网究竟是何其的逆天。

    元献二字,实在是妥帖。

    这样的大人物病逝,不免又是一场哀悼。

    江昭作为名正言顺的徒孙,自然是得悼念。

    一首《鹧鸪天·祭司空》,质量上乘,一句“天下谓公真宰相”,尽是赞誉之意,又引起一定幅度的传播。

    十月,礼部侍郎王尧臣丧母,告假守丧。

    这位是韩系的老人,韩章特意书信一封安抚,江昭也以晚辈的身份书信一封送去。

    因是守丧事宜,并非本人去世,且王尧臣也并非位列台阁的人物,其老母亲逝去的消息也就没怎么引起仕林轰动。

    江昭书信一封过去,也有韩章的授意,主要是为了让王尧臣知道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并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以江昭的名望,未来的下限就是治学一方的大儒,上限则是以党魁的身份治政天下。

    既然是冲着“党魁”的路子发展,那安抚党内的核心老资格人物,也是必须得做的事情。

    一旦党内老资格人物都认可了这么一个人,那党内资源就会大量倾斜。

    譬如,若是仕途的晋升到了某一个关键时刻,政绩上却有些欠缺,那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几个韩系的“贪官”成为新的政绩,助力仕途一片平坦。

    这就是属于未来党魁的待遇。

    不出意外,丁忧期间的王尧臣回了信。

    江昭他的名声实在太大,冠绝年轻一代,王尧臣不可能不接受他的善意。

    说到底,未来是年轻人的,老资格也是年轻人慢慢发展而来,新的年轻人需要老资格的认可,老资格又何尝不需要年轻人释放的善意?

    至和二年,正月,韩章移河东路安抚使兼并州知州,领兵部尚书衔,正二品。

    并州为边疆,再掌军伍之事,临近契丹。契丹无端侵入疆土,韩章大败之,重拾山河。有贪官廖某,为人贪恣,仗势不法,韩章政斗大败之,官家召廖某入京,施以鞭刑。

    同年,海惜蕊来信,希望为江昭寻觅姻缘,江昭并未推辞。

    嘉佑元年,韩章解除边军禁耕令,开垦良田万顷。

    二月,韩章以疾,任河北路安抚使、返乡相州,兼任相州知州。

    官家闻之甚是关心,韩章再领礼部尚书衔,正二品。

    时光荏苒,五年逝去,已是嘉佑元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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