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自然是在自己手里最踏实。
能不花，则不花。
这话，倒是把铠说懵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柳棠芯并未回答他，而是问意识海里的冰姬：【知道卖飞行法器的卖家在哪儿吗？】
冰姬沉默了一瞬，给她曝了一个客栈的地址，将方位精确在了楼层和房间号。
心中默默记下，柳棠芯得逞一笑：“商会不让，我就自己去找卖家。”
有如此便携的外挂在手，她还愁没有办法？
……
清平客栈。
涂山香卉横躺在床上，娇软粉嫩的小脚抵在墙上，脖子靠在床沿，头朝后仰去偏转视线，觑着身边双腿盘坐面容严肃冷峻的男子。
“大师兄，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什么时候才能去魔域？”她嘟着嘴，尾音转折延长，在撒娇。
钟晟（shèng）月闭目打坐，并未理她。
涂山香卉瞧他没有动静，翻了个身跪坐在床上，一双小手在钟晟月的面前挥了挥，试探地唤着：“大师兄？”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圆亮的一双黑瞳咕噜噜地转，涂山香卉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精光，足尖在床上轻轻一点，便轻飘飘浮在半空中。
身体向窗户那边前倾，想要向外面飞去。
却在刚靠近时，整间屋子溢渗出骇人的寒气，窗户也被一层薄薄的冰晶堵上。
涂山香卉来不及停下，手不小心碰到了那层冰晶，内里骤然发散出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弹开。
她惊呼一声，立刻调整角度，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慢悠悠地停下来，悬浮在空中。
表情愠怒，一脸埋怨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大师兄！”涂山香卉鼓着脸，愤愤地唤道，“你差点伤到我！”
钟晟月终于有了动静，缓缓睁开眼，那双冷厉的眸静静盯着她，声调是如幽深古潭般的冰冷。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涂山香卉心虚地抿了下唇，语气却依旧理直气壮：“师父让你陪我出来去魔域历练，又不是静静待在客栈里什么都不干，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魔域边境近期不太平。”钟晟月淡淡解释，“与修仙界接壤的山谷发生了大规模兽潮。”
“兽潮？”涂山香卉眼睛一亮，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那岂不是我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钟晟月闭了闭眸，不去看她那花拳绣腿般的招式。
“那是凤阳山庄的领地，由宗门解决，我们不能擅自出手，你是明白的。”
师父有令，在外他们不得干涉任何宗门事宜。
涂山香卉立刻焉了下来，“那我们还要在这客栈待上多长时间啊。”
钟晟月冷哼，“如果你继续大手大脚，看到什么都想买的话，我们马上就会被赶出去！”
若非她一路过来开销太大，他又何必拿一件灵器去商会拍卖。
涂山香卉知道他还在因这件事生气，上前讨好地依偎在他膝边。
“不就是一件下品灵器吗，咱们有的是，你干嘛一直念叨着。”
“再多也经不住你这么耗！”钟晟月无语。
涂山香卉委屈地埋下头，少顷，她耳朵微动，突然抬起头：“有人来了？”
他们住的是贵宾厢房，且方位隐蔽，在走廊尽头，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钟晟月也感觉到了，整理好着装下床，扭头看向窝在床上的涂山香卉，瞥了眼她暴露在外的小脚便赶快移开了视线。
“把鞋穿上。”
“穿鞋好难受的……”涂山香卉嘴上不情愿，却还是老实穿好了鞋子。
敲门声恰好在这时响起。
钟晟月手掌抵上涂山香卉的后背，把她往前推了推。
“去开门。”
“怎么老是让我开门……”涂山香卉边抱怨着，边往门口走。
推开房门，她瞧着门外的一男一女，问：“你们是谁？”
“听万氏商会的人说，你要在那边拍卖一件飞行灵器？”柳棠芯客套地问道。
“是啊，可这跟你们……”
有什么关系？
话还未说完，涂山香卉便被人推开。
钟晟月打量着柳棠芯二人，探查着他们的气息。
那位女修士身上的阴寒之气甚于平常修士，而那壮硕的男子……
钟晟月目光停留在铠身上，眯了眯眼。
如此实力的武者，实在是少见。
他收回视线，镇定地问着柳棠芯：“有什么事吗？”
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了。
柳棠芯微微一笑：“我们想跟二位谈笔交易，能让我们双方的利益最大化。”
钟晟月感到莫名，还未发表任何言语，涂山香卉再次凑上来：“你想买我们的飞行灵器？出价多少？”
“实不相瞒，我本来想用几颗中品灵石买下那件灵器。毕竟飞行法器本就罕见，灵器更是品质上乘，我也不差钱……”
说着，柳棠芯掂了下手里的钱袋子，语气逐渐染上落寞之意，“只可惜，万家那边不想出售，强硬要求我参加拍卖，但我今晚便急着离开。”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对面两人却也了解了她的意思。
“中品灵石！”涂山香卉瞠目结舌，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你花那么多钱就为了买一件破灵器？”
柳棠芯秀丽的眉头轻轻拧起。
灵器在修仙界已经是品阶极高的法器了。
宝器基本被各大宗门王朝垄断，平常人很难得见。
灵宝就更不用说了。
这般等级的宝物，若非大能修炼至登峰造极之境使身边法器开启灵智，便是在修仙界孕育千年甚至万年之久吸收大量灵气日积月累产生了器灵的器物。
可以说除了修仙界大能，无人可以得见。
但眼前这位女修的态度，似乎对灵器轻蔑鄙视。
“卉儿，去为二位客人沏茶。”钟晟月乜了眼涂山香卉，冷声吩咐。
涂山香卉翻了翻白眼，嘟囔着嘴去泡茶。
钟晟月侧开身，“去里面详谈吧。”
柳棠芯进去坐下，正目看着面前的钟晟月。
“听说，二位急着用钱。”
“是。”钟晟月声音一贯地冷硬。
他看出了柳棠芯如此说的用意，干脆把话挑明：“这位道友也不必挑拨关系，详细说说你的想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