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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请客

    苗圣文缓缓走到药芳灵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一声冷淡的回应:「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苗圣文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迈步走进房间。只见药芳灵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空洞无神,似乎正在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看着这样的药芳灵,苗圣文心中一阵酸楚,他缓步走到她身旁坐下,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关切地问道:「小七,你在想些什么呢?」

    听到苗圣文的问话,药芳灵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显然,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心情与任何人交流或倾诉心事。

    面对药芳灵冷漠的态度,苗圣文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耐心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要跟着墨大哥一起离开。」

    听到这句话,药芳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了起来,她怒目圆睁,大声驳斥道:「不是这件事情!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女人吗?」

    说完,药芳灵气呼呼地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苗圣文,双手抱胸,一副不愿再搭理他的模样。

    紧接着,她又愤愤不平地补充道:「我当初既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就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后悔!不管曾经如何,那已经都是过去了!」

    「那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呢?张家所需的药虽说难得,但也不不是太难,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搞来的。」苗圣文一脸关切地看着眼前背对他的夫人。

    然而药芳灵却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并非这件事令我,算了......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出去吧,今天我一个人睡。」

    苗圣文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起来,连忙拉住夫人的衣袖恳求道:「哎呀,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心里若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尽管跟我说就是了,何必一个人憋闷在心里呢?你这般难受,我也替你难受啊!」

    见苗圣文言辞恳切,药芳灵终究还是心软了,微微颔首应道:「那好吧。」

    言罢,只见她缓缓走到桌前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清茶。

    轻抿一口之后,方才再度开口言道:「老实说,我总觉的墨哥哥似乎有些事情在刻意隐瞒我。或许......他已然知道了当年那杯茶中下毒的事。」

    话至此处,药芳灵不由地顿住了,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懊悔之色,紧接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满怀愧疚地喃喃自语道:「唉,一切皆怪我当年太过逞强,才会酿成如此大祸。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我定当放手,也不至于让他受这么多苦。」

    话音未落,泪水便已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顺着女子那娇美的面庞潸然而下。

    一旁的苗圣文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温柔地将药芳灵拥入怀中,轻声宽慰道:「那也不全是你的过错,往事既然已经无法改变,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往前看,努力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何况,墨大哥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想必以你们之间多年的情分,他也定然不会过于怪罪于你的。」

    可谁知,男子这番宽慰非但未能止住女子的泪水,反倒使得她哭得越发厉害起来。

    只见她紧紧依偎在男子怀中,泣不成声地哭诉着:「他一定不会再信任我了,都是我的错,倘若当初不是因为我的一时任性,他又怎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折磨?所有的这一切恶果,皆是因我而起,全是我的罪过啊......」

    「都过去了,别自责了。」苗圣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几个字,他本来就是个口舌笨拙之人,实在不擅长说那些甜腻的安慰话。

    此刻只能轻轻地拍打着怀中女子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以此来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

    而此时,躲在门外偷偷倾听屋内动静的苗舒淇则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她心里暗自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上了呢?就算是太公去世的时候,也没见奶奶如此伤心落泪啊!难道......」

    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午夜十二点档狗血剧情渐渐在苗舒淇的脑海中呈现开来。

    正当她想得入神之际,那扇没关紧的房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她推开了,猝不及防之下,苗舒淇再一次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摔进了屋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的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药芳灵,当她看到摔进来的竟然又是这个爱捣乱的苗舒淇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杀气。

    然而,苗舒淇这次倒是反应迅速,在与满脸杀意的药芳灵对视一眼后,她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了上次所受到的教训,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撒开脚丫子拼命跑。

    整座天乌山上随即响起了两人此起彼伏的追逐喊叫声。

    另一边,已经离开了天乌山的墨乾谷同样面临着一个全新的难题,他究竟该不该去见小悠一面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令他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回到江城之后,墨乾谷再次前往正兴当铺。

    店铺内正范六子主仆二人,已将所需的证件准备妥当,恭候着墨乾谷的到来。

    当墨乾谷踏入正兴当铺的大门时,六子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深深地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向墨乾谷行了一个揖礼,口中说道:「久仰神医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站在一旁的正范也紧跟着向前迈了一步,微笑着向墨乾谷解释道:「请神医放心,这六子乃是我的门徒,为人忠厚老实,办事稳妥可靠,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为他做担保。」

    对于正范所说的话,墨乾谷表现得颇为淡然,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

    墨乾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拘谨,然后面带微笑地问道:「别这么紧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墨乾谷的问话,六子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将所有的证件都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说着,他迅速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些证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逐一为墨乾谷介绍起这些证件的用途和作用。

    墨乾谷仔细地审视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证件,每一张都认真查看,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接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灿灿的小黄鱼,递到了六子面前,作为对他此次帮忙的酬劳。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丰厚赏赐,六子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连连摆手推辞道:「神医,这怎么使得?能帮的上忙,以是小人的荣幸,哪敢再收受这般贵重的酬劳啊!」

    尽管六子再三拒绝,但一旁的正范却笑着劝解道:「六子,你就收下吧。这可是神医对你工作的认可与奖赏,是你应得的。莫要辜负了神医的一番好意。」

    在正范的一再劝说之下,六子最终还是心怀忐忑地接过了那条小黄鱼。不过,他的手依然微微颤抖着,仿佛手中握着的并不是一块金子,而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般。

    此刻,六子的心里始终感觉不太踏实,毕竟关于这位神医的种种传闻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以至于让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担心自己是否哪里做得不够好,惹恼了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人物。

    恭恭敬敬地目送着墨乾谷离开,直至其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六子这才放下心来。

    转手就要把手中那沉甸甸、黄澄澄的「小黄鱼」呈交给正范。

    然而却被正范果断的拒绝了。

    「六子,难不成你已经忘记咱们无名侍的规矩啦?咱向来都是收钱办事,绝不允许有任何赊账行为!是你的就是你的。」

    对于这条铁律,六子心里自然是如同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只是此刻,看着手里这价值不菲的「小黄鱼」,他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纠结和犹豫。

    「行了,你别再胡思乱想了!神医他可最讨厌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了。这‘小黄鱼’嘛,你就收着吧。」说罢,正范不再多言,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朝楼上走去。

    六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生平头一次为收到钱发愁,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但也只能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另一边,正在家里认真复习学习资料的小岁,因为墨乾谷早上一声不吭的突然离开,直到现在也查无音讯,导致她心情变得异常烦躁和焦虑。

    她坐在书桌前,眼睛虽然盯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可脑子里却一点也记不进去,反而浮现出墨乾谷在外面被百吨王撞倒,旁人不敢扶只能躺在地上的悲惨画面。

    之所以会有这种幻想,是因为昨天墨乾谷还在悄悄问她电视里的人是怎么被关进去的这种问题,他连点现代常识都没有,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去寻找别人,他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左等右等,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大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小岁合上书本,迅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墨乾谷的那一刻,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几分,因为眼前的墨乾谷与之前相比有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那头被他绑在脑袋后的长发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

    这短发恰到好处地修饰着他的脸型,轻薄的三七分刘海更是增添了一份平凡而朴素的气质。

    她惊讶了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你去剪头发了?」

    墨乾谷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个新造型,然后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小岁,小心翼翼地问道:「在理发店剪的,很难看吗?」

    小岁连忙用力地摇着头,夸赞道:「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挺好的。」

    但紧接着,小岁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皱起眉头追问道:「不过,你有钱付款吗?不会是用黄金结的账吧?」

    墨乾谷像是看傻瓜一样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我去办了一张银行卡,用现金结的账。再者说,只不过是剪个头发,你怎么会想到我会用黄金结账的?」

    听了墨乾谷的解释,小岁先是一愣,随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这时,小岁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墨乾谷,急切地问道:「等等,你连证件都没有,那是怎么办理好银行卡的啊?」

    墨乾谷悠然地走到厨房,从橱柜拿出一只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小口后,这才接着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嘛,我可是神仙!神仙自然有神仙的方法来做事。」

    小岁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墨乾谷,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所说的这番荒诞不经的话语。

    毕竟,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要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成功获取到合法有效的身份证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即便是去制作一张伪造的身份证件,起码也需要耗费两三天的功夫。

    然而,单纯善良的小岁又哪里能够知晓其中隐藏的真相呢?

    实际上,只要给出足够丰厚的资金报酬,别说是区区一天的时间了,哪怕只是短短一个小时,只要所涉及的并非是什么高度机密的证件类型,在这个被财阀势力牢牢掌控的世界当中,想要顺利办妥一份普通的身份证件根本就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小岁像是突然回想起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她的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开口说道:「对了!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只见她满脸期待地望向墨乾谷,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眼前这位自称神仙的墨乾谷拥有如此神奇莫测的能力,说不定真能帮助自己解决眼下这个棘手的难题呢。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李婶的侄子设宴请李婶去吃饭,地点定在了一家豪华气派的大酒楼。

    李婶硬邀我们一起去赴宴,但我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想去参加这个饭局。

    所以啊,您能不能施展一下仙术,让李婶打消邀请我一起去吃饭这件事呢?」

    听完小岁的请求之后,墨乾谷不禁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他皱起眉头反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为何不干脆直截了当地回绝呢?这样岂不是更为简单省事一些?」

    小岁微微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有些忸怩作态。

    她轻声细语地开口解释:「话是这么讲没错啦,但您瞧呀,李婶一直都对我关怀备至、悉心照料。若是就这样贸然拒绝她的好意,那得多难为情啊!」说完,她抬起头,用略带委屈和求助的眼神望着墨乾谷。

    墨乾谷听后,眉头微皱,脸上露出愈发疑惑的神情,反问道:「既然如此,只是吃顿饭,那就大方地应下去吃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般的鸿门宴,有什么好怕的呢?」

    小岁站在原地,面露难色,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着急忙慌地辩解道:「哎呀,你不会明白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嘛?」

    面对小岁的这般反应,墨乾谷只好答应替她处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临近中午时分。

    正当房间内的小岁还想假装不在家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李婶果然还是准时来了。

    小岁心中暗自纠结,但此刻墨乾谷已然快步走到门前,并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李婶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墨乾谷身上,尤其是他那头新剪的短发,更是让李婶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道:「哎呀呀,这头发一剪可真是显得精神多啦!男孩子就得留短发嘛。」

    躲在屋里的小岁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后她也觉的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墨乾谷没理由替她背黑锅,她换上一套朴素的便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墨乾谷见她出来了,也就没在替她拒绝了。

    小岁换好鞋子后,正准备跟着李婶一同出门。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乾谷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我这个外人也跟着去蹭饭不太好。」

    其实,李婶原本心里就不大情愿再多带上一个人。

    如今见墨乾谷如此识趣地主动提出不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假惺惺地挽留一下才行。

    于是,李婶连忙摆出一副热情大方的模样说道:「哎哟,这有什么关系嘛,一起去吧,不过就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谁知墨乾谷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婶会这般客气,只见他接着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啊李婶,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同乡,他非要请我吃饭,如果我不去的话恐怕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

    听完这番话,李婶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不太好推辞,那行吧,婶子也就不强留你了。你就放心好了,你表姐我肯定会照顾好的。」

    站在一旁的小岁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中不禁暗骂道:「好你个墨乾谷,居然还敢问我为啥不愿意去,结果自己倒先找借口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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