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鲛珠帘幕上碎成冰棱,德文希尔注视着药池中浮沉的蓝绿鳞光。
江听晚在渊明怀中无意识蜷缩,发间还沾着渊明身上特有的深海冷香,这让德文希尔后槽牙泛起酸涩的灼痛。
“我来吧。“
血色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未愈的咬痕——那是三日前江听晚信息素暴动时留下的。
德文希尔没有惊讶于渊明的康复,他能感知到渊明进阶了,很明显,是江听晚的功劳。
他的小家伙,那逆天的治愈力和纯净的精神力,就算是濒死之人都能救回来。
可惜却救不了自己。
他顺势抱走江听晚,少女温软的呼吸拂过胸膛。
渊明自氤氲药雾中缓缓起身,新生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金蓝纹路。
德文希尔敏锐地嗅到空气里弥漫的求偶信息素,那是鲛人血脉进阶时特有的海盐冷香,混着江听晚残存的蔷薇甜味,织成一张令人眩晕的网。
“劝劝你哥。“
德文希尔扯断缠绕在少女脚踝的荧光水草,尾音带着砂砾般的粗粝,“鲛人族少主的身份……“
他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江听晚颈侧未消的泣珠吻痕,“勉强配给我的晚晚当个三房。“
不同于昭君屹的偏执,德文希尔虽然也会讨厌别的男人靠近江听晚,但是渊明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他是认同渊明的。
渊明尾鳍拍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冰晶,却在触及江听晚睡颜的瞬间化作温润的雨露。
德文希尔看着那些雨珠渗入少女发间,突然暴起青筋——这该死的鲛人连失控时都记得护着她。
“你闻到了吗?“
德文希尔突然将鼻尖埋进江听晚颈窝,墨绿长发与少女的乌发绞成暧昧的结,“她血液里全是你的味道。“
血色竖瞳倒映着渊明心口新生的护心鳞,“用护心鳞换一次进阶,真是……“
“砰!“
鎏金池壁突然炸开蛛网裂痕,渊明耳鳍炸起的鳞片又缓缓平复。
德文希尔满意地看着他失控的模样,故意用唇蹭过少女腕间未愈的咬伤。
“不过比起昭君屹那个疯子...“
腥甜的血珠被他卷进口中,“我允许你排队。“
整座宫殿的共鸣珊瑚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渊明的新生尾鳍不受控地拍碎玉阶。
德文希尔却已抱着人退到房间门前,蛇族特有的空间瞬移术在青玉砖上烙下焦痕。
“她的脚踝已经有了我的契约印记。“
渊明的声音混着冰碴,心口护心鳞处浮现出桃花烙印,“记得三天后带她去星月海。“
德文希尔嗤笑着捏碎突然袭来的冰锥,碎晶在掌心凝成朵带刺的玫瑰。
“求人要有诚意。“
他弹指将冰花射向渊明心口,正正嵌进那枚桃花烙印,“比如...先学会收起求偶信息素。“
怀中的少女忽然婴宁一声,两人同时僵住。
渊明耳鳍泛起薄红,德文希尔暴起的犬齿却已刺破下唇。
他们眼睁睁看着江听晚无意识释放出安抚性精神力,淡金光晕如蛛网般将两个对峙的男人笼罩。
“真是……“
德文希尔用披风裹紧睡得香甜的少女,转身撞碎满廊月华,“要命的祖宗。“
他身后,渊明缓缓沉入泛起桃花的药池,新生鳞片在波纹中开合翕动。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数百颗泣珠自梁上坠落——每颗珠子里都封印着他刚才轻吻女孩时的模样。
月光穿透碎裂的水晶灯,德文希尔墨绿长发间沾着星屑般的玻璃碎芒。
他单膝跪在软塌边沿,指腹摩挲着少女颈间那枚嫣红的吻痕,暴起的青筋从手背蜿蜒至小臂——那是蛇兽人即将失控的前兆。
“他倒是会挑地方。“
蛇信子般的低语擦过江听晚耳后,德文希尔用尖牙丈量着吻痕的轮廓。
塌边鎏金暖灯,将他血色竖瞳晕染成琥珀色的蜜糖,“晚晚这里...“尖牙刺破娇嫩肌肤的瞬间,少女带着睡意的呜咽声让他尾椎窜起电流,“明明该刻着我的齿印。“
江听晚在朦胧中嗅到熟悉的雪松香,本能地仰起脖颈。
丝质睡袍随着翻身滑落肩头,露出渊明情动时留下的鲛绡纱结——那抹幽蓝正随着她的呼吸在锁骨间起伏。
“啪“
德文希尔徒手捏碎塌边的月光石雕,齑粉从他指缝簌簌而落。
他还是会吃醋的,即使他知道自己在小家伙心里的地位最重,但是他还是会在小家伙被别人触碰时生气。
当他再抬头时,暴露出血色瞳孔中极力克制的欲念。
“小骗子。“
他扯开玄色衬衫,精壮腰腹间狰狞的旧伤疤蹭过少女战栗的膝弯,“不是说好要等我蜕皮期过后?“
江听晚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呆萌的看着俯身靠近的德文希尔。
纤细的手直接勾住德文希尔的脖颈,“德文希尔!”
德文希尔直接吻住了江听晚,比以往都要吻得深沉热烈。
江听晚差点窒息时,德文希尔大发慈悲的放了她。
水晶碎片在绒毯上无声崩裂,蛇尾却温柔地缠住少女脚踝。
德文希尔俯身时,垂落的墨色长发在江听晚胸口织成囚笼。
“乖,把鲛人的味道盖掉……”
他含住那枚刺眼的吻痕,尖牙刺破肌肤的瞬间,带着信息素的蛇族涎液渗入伤口。
“晚晚,我想了,你欠我的新婚之夜,我们补回来好不好?”
德文希尔直接按住了江听晚的腰,啃咬她的锁骨。
他可以让江听晚有别的兽夫,但是,小家伙的第一次,必须是他的。
黑曜石般的鳞片攀上少女小腿,鳞片间隙渗出的黏液染湿了鲛绡睡裙。
德文希尔突然僵住,他察觉到江听晚在发抖,暴戾竖瞳倏地收缩成圆。
“弄疼了?“
方才还凶戾的德文希尔手忙脚乱支起身子,却在看见少女氤氲着水汽的眼眸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珍珠帘幕被劲风掀起,月光流淌在江听晚瓷白的肌肤上。
她怯生生拽住德文希尔垂落的发梢,粉润足尖无意间蹭过他蛇尾最敏感的鳞膜。
“德文希尔在生气?“
染着蔷薇香的指尖抚上他暴跳的颈动脉,“可是你这里...跳得好快呀。”
理智崩断的声响清晰可闻。
德文希尔的玄色衬衫彻底滑落,德文希尔白皙的脊背弓起优美的弧度。
他单手扣住少女两只手腕举过头顶,蛇尾灵巧地挑开碍事的绸带。
“晚晚可知道……”
灼热的吐息染红她胸口的月牙咬痕,“蛇族求偶时,会用尾巴把新娘缠成茧?”
江听晚尚未出口的喘息被炙热的吻堵住。
德文希尔尖牙刺破自己舌尖,将带着催情效果的蛇血渡进她口中。
当少女喉间溢出甜腻呜咽时,他终于放任蛇尾彻底绞紧那截细腰—鎏金塌檐垂落的月光石铃铛开始作响。
“轻……轻点……”江听晚有些害怕,却还是乖软的迎合着德文希尔的触碰。
“别怕。“
德文希尔用犬齿叼开她颈后的系带,看着鲛绡纱如烟云般滑落,“我会把鳞片倒伏...“
“但是晚晚……”
他舔去她眼角泪花,动作却凶狠得要将人生吞活剥,“若你明日还能下榻,便是为夫失职。
整座宫殿的月光石在此刻达到最亮,却照不清纠缠的身影。
那一夜,整个鲛人宫殿都充斥着雪松和蔷薇纠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