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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遗言

    姜素素没力气了,捏着银票的手重重落了下去。

    她的目光却一直都在柳扶楹的脸上,眼里有羡慕也有歉疚。

    “今日种种祸事皆因我而起,沈修年或是裴国舅,又或是你,都因我当年种下的因而产生了如今的果,我很抱歉,我并非刻意却难逃罪责,眼下身死于我而言反倒是圆满的,祸患本就是该死的。”

    她的气息粗重了些,也更急了些。

    只怕是已经撑到头了。

    “还有…还有小心姜言,小心他们派人报复。”

    说完最后这一句,好似耗光了她最后的力气,提起的一口气再也下不去了。

    柳扶楹紧皱眉眼,心里很乱。

    姜素素这些话,总让她觉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她即便想追问,也已经无法从姜素素的口中得到任何,她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姜素素的瞳孔逐渐的涣散,慢慢失去意识。

    姜素素睁大了眼睛,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想要抬手去抓。

    可她没力气,便是张口都已经说不出话。

    定格在她眼前的,是一张清风朗月的笑脸。

    他坐在马背上,手持长枪。

    熠煜生辉,是个灿烂辉煌的……少年将军。

    是被她毁掉的铮铮儿郎,沈修年!

    ……

    柳扶楹亲眼看着她咽了气,心中不知是酸是涩连她自己都琢磨不清。

    这些日子,她虽未刻意去打探姜素素母子的消息,却也想过若有一天与姜素素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就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境况。

    “叫…叫人过来先把孩子带进去。”

    她回头吩咐着下面的人。

    再转身,看见裴舟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对门的门口。

    他缓步过来,慢慢站在柳扶楹面前冲她伸手。

    柳扶楹又看了一眼躺在身前的姜素素,心里感慨万千,而后将手伸去裴舟雾的手心里被他拉着站起来。

    她还注意到,裴舟雾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只信封。

    很快,下面的人就把姜素素的尸首及昏睡的孩子都带了下去。

    顺着街道遥遥望去,那一整条街都淌着鲜血,全是姜素素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的。

    “两个月前那一晚,你同沈修年到底说了什么?”

    柳扶楹回过头去问裴舟雾,姜素素今日突然身亡难免叫她疑虑,那沈修年说是进山疗养也已经两个月没有消息了,也不曾托人回家报个平安什么的。

    “你看看这个。”

    裴舟雾将信封递给她。

    她犹疑着接过,莫名心口鼓动跳的有些厉害。

    “过来。”

    裴舟雾拉起她带着她进了他的宅门内,用掌心的温热安慰她让她放松一些。

    到了他的院子,裴舟雾又拉着她在秋千架上坐下。

    尽管信封上只字全无,可她却已经有直觉,猜到这信是沈修年写的。

    信中开头两个字是,阿楹。

    看见这两个字眼,柳扶楹又觉得不对,沈修年对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何曾有过这样的称呼。

    “成婚五载,我对你愧疚颇多。”

    成婚五载四个字,偏又说明这信就是沈修年书写的。

    “以至于如今连当面同你道歉都觉得无颜,所以写下这封信不求你谅解,只是希望同你说一些从前不敢说的心里话。

    虽然你我是由利益联系在一起,可我却未曾给过你应有的尊重,这一点,我无法辩驳也确实混账。

    我总觉得这世上无人如我般凄苦,因此裹足不前画地为牢,做着自欺欺人的逃避姿态。

    直至素素重新站到我面前,我才恍若当头一棒被敲响。

    这世上苦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当年为我所害而家破人亡的边城百姓与将士,还有因我被冤被囚禁的裴舟雾。

    素素的出现将血淋淋的往事生生再摆到了我的面前,让我无法再逃避,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懦弱与虚伪,若不能及时回头,势必会再酿成一出新的悲剧。

    当年你的一句话在近几日来来回回的在我心头徘徊,你说你看不上我。

    是,如今已然连我自己都看不上我自己。

    我也不想言传身教让我的儿子将来变成一个混蛋。

    所以,我得去赎罪。

    为当年惨死的百姓与将士,为裴舟雾,为素素,为怀君,也为你。

    那一次,我独自前往宜州祭拜你亡母,其实不止为替你隐瞒你偷偷私会裴舟雾一事,还为了去调查你的身世。”

    看到这里,柳扶楹捏着信纸的手不自主紧了又紧。

    身世……她的身世有什么好调查的?

    “不知你是否想过,上京城那么多的年轻女子,为何我母亲没认错旁人,独独将你认成了当年的许凉音?我也怀疑过,只是起初并不放在心上。宜州一行,我见到了从前照顾我父亲的老嬷嬷,软磨硬泡多番打听,终于在嬷嬷和你祖母口中得知了真相。

    真正柳家庶女柳扶楹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回宜州探亲的路上。”

    至此。

    柳扶楹浑身僵硬,脸色亦是发白。

    她不敢大声呼吸,继续往下看。

    “而许凉音却并没有死,当年她也并非是真正落水而亡。

    母亲和许凉音的生母庄氏在幼时便是玩伴,她们都不是上京城的人,当年父亲离京去探亲这才认识了她们,而且是父亲与许凉音先互生情愫的,只是母亲的家世比庄氏要高,父亲也是受家中胁迫才娶了母亲。只是婚后多年,母亲一直未曾有孕,父亲也偷偷的去见过庄氏,有了孩子便想纳庄氏入府,可母亲却不同意。

    后来,许家不知何故破了家,庄氏父母双亡无处可去。

    那个时候,许凉音已经五岁多了,我也已经被母亲买回了府养着。

    父亲知道庄家的遭遇,所以将庄氏接入了沈家,母亲却想着去母留女逼着庄氏离开了沈家,没多久就传来了庄氏身亡的消息,父亲的痛不欲生也让母亲着了魔。

    知道许凉音对花生过敏,所以母亲在汤水里加了过量的花生粉害的许凉音休克昏迷,而后又将她丢入后院的水池里造成她意外溺亡的假象,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是冰凉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入棺的时候,老嬷嬷才发现许凉音气息微弱还未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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