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等伟业着想,星期日,请二位稍作歇息吧。”梦主淡淡道。」
「知更鸟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什么……?”」
「星期日深吸一口气,缓缓看向妹妹,随着他眸光一凛,顿时来自【同谐】的光芒笼罩在瓦尔特和知更鸟两人身上,前者还能做到风雨不动,后者则痛苦地扶着额头。」
「“对不起,知更鸟。唯独你…我不想你知道这一切。可惜,事与愿违。”」
「“所以这才是我无法歌唱的真正原因?笼罩匹诺康尼的阴影,其实是……”」
「星期日点点头:“我们从来不是【同谐】的孩子,你我理想中的乐园…也不应由希佩创造。万众的幸福,只能由立于万众之上的【一人】来承诺。”」
「“于律法之中,人类构建社会……于【同谐】之中,我们拥获【秩序】。”」
——
灵笼。
“乖乖,亲人反目……这小三月的预言也太准了吧?她这嘴怕不是在哪儿开过光吧?”
山大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他甚至怀疑三月七是不是和艾利欧有点关系,她是怎么做到随口一提,后续就全部应验的?
“呵,没点本事,能得到【记忆】的特殊对待吗?”碎星一边默默擦拭着自己的复合弓,一边淡淡道。
“……也是,那小姑娘本身就挺离奇的。”
“喂,重点不是这个吧?”夏豆攥紧了拳头,小脸气得发白,“重点是那个星期日!他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这未免也太坏了吧?!”
她还以为星期日是个好哥哥,没想到居然拿对付砂金的手段来对付妹妹,难道他自己不会心痛么?
“他们既然作为【秩序】一方的残党,那眼下的定位应该就像脊蛊一样,寄生在【家族】这个庞然大物中,由梦主操纵其行动,但问题是……接下来呢?他们要做什么才能完成‘伟业’?”
白月魁冷冷注视着他们,先前【秩序】只在蝗灾中短暂地出现过,但既然星神已经被吞没,那就没有了波提欧口中“形而上”的意念来指挥他们,并给予他们力量。
哪怕明面上说是拥获秩序,但他们能使用的也终究只有同谐和一颗星核的力量,他们打算怎么做?难道是想通过星核来让梦主擢升成为令使?
——
「“你们把杨叔和知更鸟小姐怎么了!?”三月七叉腰质问道。」
「“请放心,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独自沉思命运的时间。”星期日礼貌地回应。」
「“你应该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与星穹列车为敌。”」
「“即便一定要与各位无名客为敌,也只有我和橡木家系而已。但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不是么?各位为匹诺康尼的公义四处奔走,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别打哑谜了,说重点。”星冷冷盯着他。」
「“耐心是一种美德,不过我不会责备你,相反,我正要表明来意。”」
「“如果是【秩序】驱使你囚禁瓦尔特和知更鸟,还要借此胁迫我们乖乖就范,那我想,我们根本没有坐下来谈判的必要。”」
「“您误会了,姬子小姐。他们很安全,正如家族一如既往地承诺,没有人会在梦境里受到伤害,更遑论属于【秩序】的美丽新世界。”」
「星期日抬头望着天空,语气诚恳:“匹诺康尼和这片宇宙都见证过太多无辜的鲜血。强者向弱者挥刀,胜者将败者的生命推向尽头……自然选择——世界遵循这一法则,将全人类的福祉建立在弱者的遗骸上。只有我们(秩序的命途践行者),或者说我,有能力终结这出荒唐的闹剧。”」
「“你们打算复活一位已死的星神?从来没有人做到过这件事。”」
——
鬼灭之刃。
“秩序?听上去不像是那位大人会喜欢的东西呢。”
教会隐蔽的房间内,烛火摇曳,童磨手中的金扇轻摇,面前跪坐的妇女面色惨白,看着他身后那数之不尽的断肢残骸,女人抱着脑袋浑身颤抖,口中还反复喃喃着“不要吃我”……
“真可怜啊…别害怕。”童磨笑着安慰道,“很快就能和【同谐】融为一体了哦,我会好好把你的血肉毫无残留地吃光的,只要到我的身体里,我们就能一起永生了。”
就在他打算用扇子割断女人脖子的刹那,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挑,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哎呀,有客人?”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两朵晶莹剔透的冰莲骤然绽放,如同一道冰墙阻挡在他面前。
“轰——!”
大门被一股凛冽的寒气直接震碎,木屑飞溅的瞬间,一道矮小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入,足尖轻点地面,刹那间便是万千剑影缭乱而至,不仅剑招奇快,还在空气中震颤出无数细碎的冰晶。
童磨眼睛一亮,顿时大笑起来:“哦呀哦呀!鬼杀队终于开发出‘冰之呼吸’了吗?真令人惊喜!”
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站在冰雾之中,日轮刀斜指地面,刀身泛着冷月般的寒光。
“你话很多。”他淡淡道,“是很聒噪的那种呢。”
“诶?你不喜欢说话吗?”童磨笑眯眯地歪头,“我最喜欢在战斗时聊天了!对了,你的剑技是谁教的?好厉害!这剑技是你原创的吗?还是说你有师父?”
童磨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然而他并没有得到想象中少年的回应。
因为眼前的少年,已经消失了。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无一郎盘旋直上,忽又急转而下,剑势倒挂,如九天银河化作匹练倾泻。童磨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等银河倒挂的剑势,上一次还是那个名叫镜流的女人,在空中仿佛挂起一面银白的瀑布……那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
准确来说,那不是他的恐惧,而是来自那位大人的恐惧。他体内属于那位大人的细胞在尖叫、嘶嚎,而在此刻,童磨终于又听见了那来自体内尖叫恐惧的声音。
视线急速下坠——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身体被那月光般的剑气斩过,已经四分五裂,他还没来得及反抗,一切就结束了。
他的脑袋被提起,正对上无一郎那神色淡漠的表情。
“记得这一招吗?”
——童磨当然记得,或者说,他永远也不会忘。
“使出这一剑的女人,就是我的师父。”
——
「见姬子小姐有兴趣,星期日愿意将秩序行者的志向如实告诉她们,以便她们做出更好的判断。只是语言苍白无力,难以描绘出那理想的面貌。」
「“所以随我来吧,各位。让我们一起重走来时的路,再看看这路将要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