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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迁就

    你说你会要我,你说你不会丢下我,但你又骗我。

    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为什么一定要丢弃我?

    如果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嬴政当然可以坦然接受,可以冷静的权衡利弊,而不是在这里颇有些赌气耍脾气的质问。

    但明明他得到了。

    殷灵毓移开视线没有回答,李斯见她似乎不想说,壮起胆子转移了话题,蒙恬赶快接上。

    于是几人又开始说起了旁的。

    但这场打猎依旧颇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一如既往,谁也没再提过那晚的事情。

    这天刚入夜,殷灵毓在院子里煮梨汤,偶尔咳几声。

    殷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宿主,真的不是你的错。”

    “谁知道那里会有致癌的矿物嘛……要说错也是我不负责,我应该提醒你定期体检什么的,都是我不好,当挂件都没当明白,不是合格的统……”

    “好了阿愿。”殷灵毓轻声叹道:“没关系,不怪你,我只是有点可惜。”

    可惜这次不能多呆久一些。

    她本来答应了嬴政不会丢下他的。

    之前咳嗽起来的时候,殷灵毓也以为是风寒,把上脉才察觉到身体似乎不太对劲,于是直接叫殷愿扫描了一遍,是肺癌。

    殷愿也很吃惊,又不明白为什么,于是在群中的前辈指点下,跑去找了此方世界的天道,帮忙一起核对宿主的身体情况和追根溯源。

    这才知道是宿主从前在各种山林中寻矿的时候,接触到过一些有害的矿物,它们是那么的不起眼,难以分辨,却埋下了如今这样的隐患。

    “下次不要再做地质勘探了宿主,太危险了。”

    “的确是我没做好充足的准备,也没了解足够多的相关知识和防护。”

    “都说了不怪你了宿主……”殷愿有点抓狂:“你再说,小心我…我唱歌给你听!”

    殷灵毓终于被它闹的心态轻松了一些,揶揄它:“阿愿,你的歌声……我没记错的话,在群里似乎都被当作其他宿主的强制唤醒闹铃了吧?”

    “已经不是我了。”殷愿立刻反驳:“有另一个比我更离谱的统,它的音频下载量现在才是最高的。”

    “好,阿愿不唱歌什么都好。”殷灵毓含着些笑意道。

    “宿主,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和天道交易?”殷愿有点发愁。

    因为宿主是凭本事改变的历史轨迹,对天道和本方小世界的发展也很有帮助,所以如果宿主打算购买寿命的话,天道其实愿意给宿主一点优惠力度。

    原价是一积分一天,但如果能够一次性购买十年起步的话,一百积分就可以买一年,这个力度可以说是打骨折了。

    毕竟积分对于小世界天道来说是功德是机缘,总之也是好东西。

    只是现在宿主也才走过了四个世界,这笔买卖做下去,一半的积分都会没掉。

    “嗯……过一阵子,症状更明显了的时候,就买吧。”殷灵毓舀出一勺梨汤晾着。

    总是咳嗽,咳的胸口和脑袋都一起疼。

    殷愿记了下来。

    上一条是以后提醒宿主按时体检。

    再上一条是坏宿主就知道宠嬴政。

    林林总总还有“不给宿主接男性任务对象”,“要关注宿主的心理状态”,“宿主要上朝的时候要叫宿主起床”…………

    殷灵毓看不见系统自带的备忘录,她低头抿了一口梨汤,酸酸甜甜,又很暖和。

    再一抬头,看见玄色的衣摆。

    “陛下?”

    嬴政坐到她对面。

    殷灵毓给他也盛了一碗,他就捧着喝,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喝甜甜的,有蜂蜜的豆浆那样。

    院内气氛一时安静。

    嬴政喝完,低声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殷灵毓淡笑一声:“陛下。”

    嬴政抿了抿唇,最终摇头。

    “如果你真的不想走,你一开始就不会告诉我,不是吗?灵毓。”

    他是可以留下她,但那似乎有些太自私了。

    嬴政将视线投到殷灵毓的手腕上,那里的发带早已有些脆弱,褪色也很严重,挂着一根新一些的红绳和一块儿墨玉的玄鸟。

    他伸手去解。

    死结而已,耐心一点,完全可以解开,无非是想不想戴着的问题,再不然直接砍断剪断,怎么都能拿下去的。

    但他系上去了,她就一直戴着。

    那她一定没打算毁诺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再强行挽留,都只是她对他的迁就,她已经足够迁就他了。

    殷灵毓伸着手腕,嬴政一点点将发带解下,连着新的红绳,连着墨玉的玄鸟坠子。

    等全部解开,殷灵毓收回手,嬴政将它们放在手心,然后很轻的笑了一声。

    “昔年闻曾祖,曾对武安君言,寡人从此恨君。”

    “当时只道曾祖如此,有失君王气度,亦伤君臣之和。”

    “但现在……”嬴政握紧手里轻飘飘的几样东西,天色已经暗下来,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恨你。”

    恨君惠我以琼琚,而匪报之为期,使我怀璧难安兮。

    恨君盟誓如皎日,令我寤寐思服兮,望云霓而长叹。

    恨君德音孔昭,使予无所诘兮,如月之恒而不可攀。

    也许过了许久,也许也只过了几息。

    殷灵毓克制了哽咽,道:“嗯。”

    “抱歉,陛下。”

    她不是神,她是人,所以她没办法什么都做的好,她出了差错,没考虑周全,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手腕上有些空荡荡的,殷灵毓无意识的摩挲一下,她听见自己说:“再过几日,将事情都安排好再走。”

    “寡人知晓了。”

    嬴政起身,捏着发带走了。

    他腕间依旧是那个桃核的玄鸟坠子,嬴政走出院子后低头,将墨玉的玄鸟坠子也穿上去,还有那条发带。

    曾祖父不好,他也不好,他明知道她不是不看重他们之间的承诺,自己这样说,也只是仗着被在意被纵容。

    其实曾祖父真的恨武安君的话,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管是使绊子,还是捧杀,都可以。

    言恨而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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