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没错，这是它设计时就带的问题。这个世界就没有完美的武器，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如果综合考虑其整体性能以及我军的实际使用情况，这些缺点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还可以想办法优化，让拆卸更方便。”
“还有一点，是我自己一直秉持的设计和研发思维。就是不在即将被淘汰的技术上花费太多时间。”
“首长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以后的空战将会以超视距为主要作战方式。J10作为一款以制空作战为主的三代机，其主要作战任务是在中远距离上利用导弹对敌方目标进行打击。所以机炮的使用频率相对较低，只是个备用的东西。甚至以后很可能直接取消。所以没有必要太看重机炮的攻击性，更不必为了它搞一套新的后勤体系。要注重的是，它对飞机整体性能的影响以及与作战任务的匹配度，要确保战机能灵活飞行，好操纵，飞得高和远。”
“以上就是我的几点不成熟意见，让首长和专家们见笑了。”
然后专家们开始讨论别的东西。
程时有点想离开了，可是看看手表，已经四点多，现在去哪里都太晚了。
嗯......又浪费一下午。
散了会，吕将军瞥着程时：“你下午想去94研究所看什么？给我个清单，我趁着他们还没下班，帮你问问。”
程时把清单拿出来。
吕将军接过一看，密密麻麻的列了一长串。
每个字都能看懂，组合起来却不认识。
关键还有很多数字和富豪，看得人头晕。
他皱眉，一脸嫌弃，好像这张纸上写了什么脏话一样，迅速地折了起来，去打电话，并把清单传真给了研究所。
然后又走回来，皱着眉把清单塞回给了程时，松了一口气，说：“以后这种东西别给我。”
程时差点笑出声：“不至于，不至于。”
吕将军：“你搬到这个酒店来住吧。我还能帮你解决住宿费。有问题也方便问你。”
94研究所早上回话了。说：“大部分都有，但是都达不到清单上列的要求。”
程时：啧，说了等于没说，还是要去一趟。
蓉城飞机厂的苏总工说：“我们飞机上也要用到很多传感器，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这一次苏总工来参加苏-27的研讨会，倒是比上次程时看见他时穿得讲究多了。毕竟要见外面的领导，不好太寒碜。
程时觉得苏总工跟他一起去挺好的。
这些研究所对他未必说实话，但是对苏总工这样的，肯定不敢隐瞒。
歼10上用到的传感器有：雷达传感器，光电传感器，还有各种飞控系统传感器。
这些传感器决定了飞机的灵敏性和安全性，决定以后真刀真枪干起来的时候，能不能干得过别人的重要的元件。
雷达传感器，94研究所肯定没有了。
其他的可以看看。
其实研究所所长不太想见程时。毕竟每年慕名而来找元件的私企老板多得不得了。
但是因为吕将军打过招呼，苏总工又一起来，所长只能亲自接待。
程时把自己的清单再次递给所长。
毕竟现在传真的效果实在是不怎么样，他担心所长昨天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参数。
所长拿到那张清单心里叫苦不迭：这特么就是债主啊。
这些东西别说是我们，就算去了漂亮国的研究所未必都能有这么全。
更别说参数都要求那么高了。
昨天他已经说过不行了，这小子还非要把研究所最大的“金主”拉来，在“金主”面前打他们脸。
苏总工虽然看着级别不高，但是在航空航天领域绝对是专家。
每个研究所想从国家拿钱，都要经过专家团评审。
苏总工就是专家团重要成员之一。
真是要死要死。
所长笑得有些勉强，把清单还给程时：“暂时，达不到这些要求。”
程时：“在研发的呢。”
所长笑得更勉强了，含糊地回答：“也做不到。”
程时：“带我去瞧瞧。”
所长看了一眼苏总工。
苏总工抬了抬下巴：“去看看。”
程时要看，他肯定支持。
他想知道这个研究所，花了十五年时间到底研究出来个啥。
程时看了一圈，沉默不语。
别的还好，力/扭矩传感器差得太远......
是他有点太心急，毕竟重生前，就算是到了三十年，后高端的力/扭矩传感器也要依赖进口。
苏总工问：“你需要哪一种。”
程时：“5轴数控机床用的力/扭矩传感器属于六维力/扭矩传感器，就是可同时测量三维力和三维扭矩的传感器。”
精度指标，要求满量程非线性误差≤0.1%FS，重复性误差≤0.05%FS。
其他还有量程范围要求，动态响应特性要求，结构强度与环境适应性等等。
所长一听他这样更生气：我说不看吧。你非要看。看完了又是这幅表情。而且我们做得好的，你不说，偏要说我们最弱的这个。
他粗声说：“据我所知，国内现在只有徽省研究院刚成立的一个研发小组在研发多维力传感器，但是他们也压根做不出来。”
苏总工：“哪里有难点，说出来说不定程时能帮你。”
所长心里冷笑：呵呵，这么个小子，能帮我？！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他，太瞧不起我了。
嘴里说：“哦，也不是很难。首先设计，需通过单一弹性体感知三维力和三维扭矩，但弹性体在受力时不同维度的变形会相互影响，导致信号耦合。需通过拓扑优化设计非对称弹性体结构，使各维度力/扭矩对应的应变区域尽可能独立，降低耦合误差到1%以下。”
苏总工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了。
有人在心里骂骂咧咧：很么拓扑，什么非对称弹性体结构，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程时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考他，或者想要给他个下马威。
结构力学上，他不算专家，但是基本工具和理论还是知道一点。
毕竟力学分析是机械设计和制造的基本功。
如果是平时，别人说高深专业名字装逼，他笑笑也就过了。
可今天是打着吕将军来的旗号来的，苏总工又这么看得起他。他不能在低调让人小瞧了去，丢了吕将军和苏总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