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搬新家的职工看到了，都觉得好，来找于大东做。
然后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政府部门和化工厂外面也有人来找于大东做。
于大东请了七八个木匠师傅，自己只管设计和质量控制，不怎么干体力活了。
他发现把这个做成产业，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现在程时让他做这些小玩意，挺好的。
程时说：“你不一定非得做大件家具。还可以做一些木质的首饰盒子。木梳子什么的。上次你帮我做的木质钢笔盒就很好。有了样品，我们去穗城的交易会上去卖给外国人，拿回订单就上生产线，大把赚外汇去。”
于大东眼睛发亮：“诶嘿，这个可以有。”
自从碰到了程时，他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一样，眼看着还能走上国际市场了。
于大东干劲十足，几天就把两把木枪做出来了。
章启航组装好，觉得5.8mm手枪作为自卫手枪，体积太大。110mm枪管太长，要改短到90mm。
程时反对，说枪口离手太近，射击时枪口的震动和火焰大可能会伤手。噪声也会让人受不了。
两个人反复商量，最后从决定变为100mm。
对图纸进行调整，再做了一把木质手枪。
这一次基本通过。
章启航就把修改后的图纸发给了北方兵器，让他们做样品去了。
几天后那边回了一个字“行了”。
北方兵器决定加工一批，还要多个多次检测。
过了几天又回了句“不行”。
程时倒吸冷气：“嘶，诶？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负责生产的北方兵器就打电话来了，请程时和章启航过去看看。
这个公司在京城。
程时很无奈，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刚琢磨了一下机床，真不想动。
所以他让章启航先去看看。
章启航解决不了再说。
其实程时已经把五轴数控机床的系统程序基本完成。
需要在电脑上进行试运行。
目的是提前发现程序中的错误、优化加工路径，并确保实际加工过程的安全性和准确性。
这样可以避免程序中的坐标错误、进给速度设置不当或刀具路径不合理，可能导致机床主轴、刀具与工件或夹具发生碰撞，造成设备损坏。通过电脑仿真可提前预警这类风险。
检测程序语法和逻辑错误，优化加工效率。对于复杂曲面或高精度零件，可通过仿真模拟刀具轨迹与设计模型的吻合度，提前发现过切或欠切问题。
但是，这个试运行是要用仿真软件的。
这个年代的台式个人电脑，硬件性能不够，比如处理器速度满足不了五轴数控系统需要实时处理复杂的坐标变换、插补运算和轨迹规划。
内存与存储太小，图形处理能力也不够。
计算三轴，四轴的仿真软件已经面试，而且个人电脑也能勉强应付。
五轴就不行了......
五轴数控程序的仿生软件要十年后才能出来。
电脑的性能也要到那个时候才能配得上。
就连现在数控机床做得最好的霓虹也缺乏真正的三维可视化仿真，只能靠专用数控系统功能、硬件仿真工具及实际机床测试来测试五轴数控系统，
德意志稍微先进一点，用模块化验证工具，但是受限于硬件性能，仍以二维模拟和逻辑检查为主。
所以他现在要想出个解决办法来。
用电脑查代码的程序语法和逻辑错误，机床上不装刀具和工件，手动单步执行程序，观察坐标轴移动是否符合预期。
将五轴程序简化为三轴联动，在普通数控铣床上试切，验证切削轨迹的基本逻辑。
跟拼拼图一样一个模块，一个模块测了。
如果有大型计算机比如工作站，来运行就好了，但是这种又只有科研或军工企业才有......
章启航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我明天回来。”
程时：“诶，不错嘛，就解决了。”
章启航：“没解决，我们商量来商量去，找不到解决办法，所以决定带一批回来给你看看。”
程时：“等等，我这里没法试枪啊。”
章启航：“那还是你过来吧。这边给你买往返机票早上来下午回去。只要看一眼就行。”
看来问题不小啊，不然对方怎么舍得花这个成本。
程时只能又哼哧哼哧坐飞机过去。
到了之后，他坐下，说：“来吧，直接告诉我有什么问题。”
章启航：“卡壳很严重。枪与枪之间零件不通用，才试了几十发，枪管和弹匣就不行了。”
程时：“还有呢。”
章启航被零件往他面前一推：“你自己组装一下就知道了。”
当着北方兵器的夏厂长的面，他不好说加工工艺和技术太粗糙。
毕竟他搞枪械设计和改造纯粹是爱好，不是本职工作，犯不着为这个得罪人。
程时拿起几个零件，看了看就明白原因了：公差太大，加工精度太低。
肉眼都能看到枪管的直径大小不同。
这样会导致装配后零件之间的间隙过大或过小。
如果是套筒与枪管的导轨配合间隙不均匀，就会影响枪械运动的平稳性，导致射击时振动增大、精度波动。枪管就很容易损坏。
弹匣与握把接口公差较大，则会出现弹匣插拔不畅、甚至卡滞，影响快速换弹效率。
关键运动部件的表面加工粗糙，有毛刺或不平整就会导致部件卡涩出现卡壳、击发延迟。
这样还会关导致同一型号的枪械零部件互换性较差，增加了后勤维护难度。
如果再叠加金属热处理和材料工艺公差，比如热处理工艺稳定性不足会导致材料强度，弹性在公差范围内波动。不同材质的收缩率公差控制不好，装配后与金属部件配合松动，就故障就会更多。
子弹还没出枪膛就已经在各种误差下受力不均，可想而知射击精度能多差。
而且这样的误差，会让各种杂物和液体很容易进入枪械内部，到时候现在的这些问题还会恶化。
他说：“恕我直言，这些都是垃圾。这种压根就不用仪器检测便能看出误差的，明显是不负责任。这种产品质量简直是拿士兵的生命和安全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