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儿时,因为母妃出身卑贱,他是宫中最不受宠,最卑微的皇子,没有兄弟姐妹同他玩,甚至欺负他,只有太子哥哥肯多看他一眼,愿意同他玩,给他带好吃的。
但太子哥哥体弱,却偏偏喜欢蹴鞠。
经常体力不支摔倒。
明明是太子哥哥带着他玩的,可所有人都责备他,皇后斥责他,父皇嫌弃他,皇姐更过分,不让太子哥再见他,将太子哥哥从他身边带走。
离了太子哥哥,他又成了那个被人肆意欺辱的皇子。
从那时起,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
宫女太监欺负他,第二日就会失足淹死,失足摔死,被毒蛇毒蜘蛛咬死。
不止是宫女太监,若有皇子公主或是嫔妃欺负他,亦是如此。
可他身份卑微,宫宴都没有他们母子的份,他很难有机会见到皇姐和太子哥哥,每次遇见,他们都是人群簇拥,根本没机会。
直到他们都长大了,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皇子,病的病死,还有发生意外的,夭折的越来越多。
成年的皇子越来越少,父皇才开始注意到他。
后来他成亲了,出宫单独开府,行动也自由了。
他发现曹驸马母子竟然一直在跟踪皇姐,甚至在皇姐挺着大肚去别苑的途中埋伏。
他不知道曹夫人想做什么。
但他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他也找人埋伏。
出了事便算曹驸马的。
大概是皇姐的护卫太强了,他们居然没有得手。
那样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错过一次就要等好久。
后来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一直等,等到现在。
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们姐弟。
当着群臣的面,辰王开始给玉清公主罗列罪名:“玉清公主骄恣专横,谋杀亲夫,谋害朝廷命官,挟持皇上,勾结权臣祸乱朝纲……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番话,都把玉清公主给气笑了。
“说本宫谋杀亲夫,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挟持父皇,都说了,他就在门后,你怎么不信呢?”
“还有,勾结权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勾结谁了?怎么祸乱的朝纲?”
玉清公主往后退了几步,就怕辰王发疯。
扬眉挑衅道:“四弟,凡事要讲证据的,总不能红口白牙诬赖人不是。”
辰王咬牙道:“皇姐,你就束手就擒吧,你母后,你兄弟,弟妹和侄女,满朝文武百官,甚至整座皇城,全在本王的掌控中,勿要做垂死挣扎了。”
“四弟啊,你可真无耻,竟然使出这种卑劣手段,不过你未免太自视甚高,狂妄自大了吧。”玉清公主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造个反还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打不打?”
“打之前,先将那二人就地正法。”辰王轻蔑一笑,抽出随从的佩剑,指着景王和崔琰。
“你要将谁就地正法?”玉清公主捧腹狂笑,都快笑岔气了。
辰王转头一看,瞬间傻眼了:“人呢,人哪去了?”
地上两条被割断的绳索,静静的躺在那。
崔琰和景王早已人去楼空。
辰王气急,持剑砍了看守的两人,举起血淋淋的剑:“诸位,随本王诛奸佞,清君侧正超纲,随本王救驾!!”
玉清公主也毫不示弱,退到寝殿门前,剑直指辰王:“近卫军听令,辰王逼宫谋反,欲图谋朝篡位,奉旨令,诛逆贼,斩奸臣……”
一声令下,双方剑拔弩张,惊得鸟雀四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