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说不好了。
文武百官中,特别是以崔琰马首是瞻的,有不少通透玲珑之人。
比如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
把现在的局势看着很透彻。
都到这个地步了,崔相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心中必有成算。
他们信崔相的眼光。
崔相择谁为主,他们就唯他马首是瞻。
但百官中不乏风一吹就两面倒的,也不乏鼠目寸光的。
比如吏部尚书,刑部尚书。
被辰王大军的气势一吓,立马就倒戈了。
纷纷跟在左相后边跪倒一片,请皇上出面:“臣等求见皇上……”
“求见皇上……”
群臣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并无任何回应,瞬间鸦雀无声。
辰王心下一松,步行此处,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父皇安然无恙,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
若是那般,他所做的一切,性质瞬间就不一样了。
会被当做乱臣贼子。
即便赢了,也名不正言不顺,会被文人口诛笔伐。
想要做个明君,绝不能有此污点。
他要做的,就是在父皇醒来前控制局面。
父皇一直昏迷,时日无多了,这是珍贵妃和钱公公透露给他的。
太后和曹后一定做梦都想不到,父皇身边最亲近的俩人是他的眼线。
正当他欣喜之际,殿外传来了脚步声。
余公公出现在门口:“皇上口谕,朕身体有恙,朝事暂交由崔相统领内阁全权处理,诸位请回吧。”
“你是钱公公的干儿子吧,往日传口谕的不是钱公公,今日怎么是你?”辰王挑眉打量着他。
余公公不紧不慢地回道:“王爷,干爹正伺候皇上服药呢,所以遣了咱家来宣旨。”
听他这么说,辰王更不信了。
欲盖弥彰。
都闹成这样了,父皇若醒着,岂有不出面的道理。
他往前一步又跪了下去,对着金銮宝座行了个大礼,抬声道:“父皇,儿子实在担忧您的身体,还请让儿子见您一面才能放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肯轻易放弃。
……
最后的试探。
群臣跪了一早上。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开弓没有回头箭。
辰王不想再等了,生生死死,也就这一会,领着文武百官朝着皇上寝殿而去。
余公公大惊失色,连忙带人上前阻拦:“殿下,辰王殿下,福德殿可不是你们肆意能闯的地方,无诏令不得入。”
严相一把推开他:“滚开,你一个阉人,下贱奴才,辰王跟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路上阻拦的人都被禁军带了下去。
文武百官看这架势,更加诚惶诚恐了。
禁军居然都成了辰王的人。
景王和崔琰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这等好戏,岂有不看的道理。
没一会功夫。
福德殿外,浩浩荡荡跪满了大小朝臣。
许多文武大臣虽然跟着辰王来了,但却诚惶诚恐。
他们甚至从未到过福德殿。
皇上素日也会在福德殿处理政事,能在这里接见的,都是皇上的心腹,内阁大臣,诸如崔琰等人。
当然也有许多是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跟着来的。
因为他们的家眷都在辰王手中。
辰王这个无耻之徒,沽名钓誉之辈,只会用这种无耻手段逼他们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