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场中的火药味瞬间就上来了。
闵乔氏冷冷的看了安南伯夫人一眼,还没开口,身旁的郑太夫人就笑呵呵的回怼道:“我们晋国公府成年的主子全来了也才三个人。不像安南伯府,安南伯还在边关呢,这来的就有1、2、3……8个主子。”
郑太夫人一边说一点数,“知道的呢,今天是审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安南伯府开家族议会呢。”
闵乔氏笑了笑,她都快忘了,郑太夫人也是腥风血雨里面闯出来的。这点小场面,哪里需要她护着。
对面的安南伯夫人却是气得够呛,可面上还要维持体面,“郑太夫人说笑了。我家这几个不成器的今天是作为苦主来告状的。可不是来凑热闹的。”
郑太夫人恍然的点了点头,“安南伯夫人不说我都忘了,我儿是刑部官员,今日乃是作为陪审官过来的。可不是跟着来凑热闹的。”
“至于我们婆媳嘛,自然是要来给我儿子助威的。毕竟,我儿子一直都是个挂名的闲职,这还是头一次被圣上委以重任。可不得用心当差?”
此话一出,安南伯夫人顿时眼神都变了。
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郑太夫人和闵乔氏的关系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好。
听郑太夫人的口气,晋国公这个陪审官,还是圣上钦点的。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闵乔氏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她诧异的看向郑太夫人,郑太夫人朝她笑了笑,倾身靠过去,压低了声音在闵乔氏耳边说道:“我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便在圣上跟前提了一嘴。
“本来也没指望圣上能同意的。谁曾想,太后娘娘一说,圣上就同意了。”
“多谢太后娘娘为我费心!也多谢你为我筹谋!”闵乔氏感激的拍了拍郑太夫人手背,“我若能挺过这一劫,日后晋国公府但有所请,万死不辞。”
郑太夫人嗔了闵乔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跟我说这些?这是不拿我当朋友?快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吧。过了今日这一关再说。”
闵乔氏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感激的冲着郑太夫人笑了笑。
就在这时,第三波人到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第三波人竟然是原工部尚书府的孙尚书和他的两个儿子。
才五十多岁的孙尚书,此刻被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走进来,颇有些老态龙钟的感觉。
孙家人进门之后,朝着郑太夫人和晋国公夫妻这边拱了拱手,便径直朝着安南伯夫人那边走去。
孙世明在安南伯夫人身旁的位置上落座。孙家两个儿子则是乖觉的站到了孙世明身后。
因为安南伯夫人身后站的人有点多,所以,孙家两个儿子差点没找到落脚地儿。
冯家的人侧身的侧身,后退的后退,好歹是给孙家两人挪出了一点位置出来。
孙世明刚坐定,安南伯夫人便故作惊讶的问道:“孙尚书今儿怎么也来了?”
孙家人不是该在家守孝的吗?算算日子,这还不满一年呢!
孙世明一脸悲愤又难过的说道:“圣上既然传了口谕,说今日会审闵乔氏杀人案。那我自然也要来为我死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安南伯夫人一副恍然的表情,义愤填膺道:“我险些忘了,孙老夫人可不就是被乔太夫人给活活气死的吗?”
“我劝安南伯夫人还是慎言的好。”闵乔氏嗤笑一声,“这还没审案呢,你就给我定罪了?”
“知道的呢,说你跟我有仇。这么说就是为了恶心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法司都是你安南伯府说了算呢!”
“哎哟,莫不是安南伯府已经提前威胁过三法司,今日会审的结果不如安南伯夫人的意,领兵在外的安南伯就要做点什么不成?”
“啧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闵乔氏这话是在暗示安南伯府会左右会审结果?还是在暗示安南伯府会谋逆?
好家伙,你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人命啊!
“你休要血口喷人!”安南伯夫人此刻简直恨死了闵乔氏。
现在听到那句“知道的……不知道的……”她就咬牙切齿。
她不就是先讽刺了郑太夫人一句吗?郑太夫人之前已经回敬给她了。现在闵乔氏又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到底是谁在血口喷人啊?难道不是安南伯夫人你吗?”
说话声中,苏蓉蓉气势不凡的迈步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今天的苏蓉蓉是精心装扮过的,锦衣华服,珠翠环佩,着装极其隆重。
“蓉蓉见过太夫人,见过晋国公,见过夫人。”
苏蓉蓉恭恭敬敬的给晋国公府三人福身行了礼,这才走到闵乔氏身边,亲昵的说道:“祖母,我来迟了。”
闵乔氏笑着摆了摆手,“不迟,还早着呢。”
苏蓉蓉笑着走到闵乔氏身后,机灵的衙役小跑着给她端来一张凳子,恭恭敬敬的摆放在闵悦希旁边。
反观另一边,不管是安南伯府的七位少爷、小姐,还是孙家的两位爷,都没能捞到一张凳子。
见此情形,不管是后面站的人,还是前面坐着的安南伯夫人和孙世明,脸色都无比的难看。
他们纷纷眼神带刀的看向那个狗腿的衙役。却发现那衙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
小衙役心里也苦啊,这大理寺何时来过这么多贵人?
公堂上的椅子就差点搬空了他们的办公桌椅。哪里还有多余的椅子凳子啊?
就连准三皇子妃和恩平伯夫人坐的凳子,都不知道是从大理寺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
统共也没找出来几张,哪里够这么人坐的?
安南伯夫人这边还在为凳子的事生气时,苏蓉蓉已经再次开口质问安南伯夫人道:“夫人方才说孙家老夫人是被我祖母气死的。可我怎么记得,我们离开安南伯府的时候,孙老夫人分明还好好的活着呢。”
“孙老夫人若真要是被我祖母气死的,那不是该气死当场吗?怎么听说人是从安南伯府回去之后死的?”
“莫不是安南伯府故意谋害了孙老夫人的性命,然后赖在我祖母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