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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死罪有二

    少陵城门口上千儒生手执儒家经典拦门,当首老儒张蒯发银白却梳的整洁,一身君子儒袍,卖相儒雅,老而有道。看着倒像是个学究多年的高人雅士,只是这风雅皮囊之下窝满了淫邪龌龊。

    城门打开,独属于精锐的煞势如开闸洪水汹涌而出,老儒张蒯冷哼一声,以浩然气挡住了这股惊人煞势,护住了身后上千儒生。

    铁骑踏出,煞势突然增强倍余,浩然气被这股煞势压成了一个弧形,随着铁骑靠近,弧度越来越大,有崩溃之兆。

    这位荒废儒道多年的老儒感受压力,眼角抽动,力有不逮。身后十几个儒家先天抬手指前,浩然气流淌而出,助力老儒的浩然屏障,但依旧顶不住涛涛煞势。

    习得浩然气的儒生们纷纷加入其中,诵读浩然正气歌,终是勉强撑住了浩然屏障。

    但有一骑而出,紫蟒老监一声冷哼,已经被压的趋于九十度的浩然屏障哗啦啦破碎。上千儒生齐齐吐血,栽倒了大半。

    老儒张蒯同样吐出一口老血,本来还精神奕奕的老脸立马涨红,萎靡不振。

    若不是身后弟子扶住了他,可能也是栽倒在地。

    赵高俯视着张蒯,轻蔑冷笑道:“同样是儒家君子,你的浩然气比浩然君子可差远了,君子气象差了何止百倍,一大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了。”

    这话骂的脏,张蒯气的差点又吐血。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甩开了弟子的手,沉声道:“浩然君子是未来大儒,他的气象自然不是我能相比。”

    赵高冷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张蒯嘴唇颤抖,深吸两口气才稳定下来,神情严肃道:“前鸿胪寺卿张蒯携甘州上千儒生求见太子殿下。”

    赵高抬着头,以下巴示人,淡淡道:“殿下日理万机,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

    赵高的傲慢让这位曾经位高权重,如今的甘州儒林泰斗气的心中郁结,但不敢当场发作。在京都官场耕耘几十载,他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以前入宫见圣就没少打点宫中太监,太清楚宫中宦官大抵都是贪得无厌,即便是衡顺帝的伴读大监孙盛也有偶尔收礼的习惯。

    更何况眼前这位还不是普通太监,宫中太监武夫不在少数,衡顺帝还有一只习武的千人太监净军,修为高深者能至宗师境。

    而天象境级别的太监,听说宫中有一位,但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但眼前这位赵高可是货真价实的天象武夫。

    莫说现在已经告老,即便是他未辞官也不敢轻易招惹这般强人。

    张蒯拱手道:“我虽然已经告老,但仍然保有呈事上奏之权,我的奏疏依然能入内阁,能上御桌。

    大衡祖制有言天下儒生皆有劝谏君王的职责。

    今日我携甘州上千儒生前来劝谏太子殿下,是圣上和大衡祖制给的权利,赵公公,难道你要违背圣命和大衡祖制吗?”

    张蒯抱拳朝天,拿着大义压赵高。

    赵高神色淡定,但心中轻蔑不屑,他赵高眼中只有太子,没有衡顺帝,更没有大衡祖制。不过这些肺腑言只能私下说,不可拿到公众。

    赵高淡淡道:“你们所劝谏何事?”

    张蒯从怀中取出一册,义正言辞道:“殿下在甘州大兴狱案,以致甘州民不聊生。甘州刚经历过极寒灾冬、暴民肆虐、江湖之乱,西蛮兵祸,甘州已经是千疮百孔,再禁不起一场牵连整个甘州的大狱案。

    这是我等所写《谏太子疏》请赵公公呈交殿下。”

    身后弟子接过谏疏,上前两步,递给赵高。

    赵高也懒得看,随手交给身边铁骑,转交李景源,而后淡淡道:“大兴狱案?哼,那些被查抄的世家豪阀都是参与了暴民起义,弑君造反的反贼,这是邵桐光那些首恶亲自交代的事实,证据确凿,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张蒯,你要为那群反贼求情,是何居心啊。”

    张蒯脸色陡变,并没慌神,说道:“张某不是为反贼求情,而是为殿下求德求仁。殿下所查抄的世家豪阀多是一地支柱,一旦被抄家灭门,短时间里当地百姓生活动荡。甘州承难至今,百姓早就苦不堪言,若是再动荡一次,平民百姓就真的寒心了。

    所谓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殿下若不能施以仁义,便要失了一州民心。”

    弑君之罪是抄家灭族的死罪,陇雁毛家参与了弑君,其罪难逃。但不是直接弑君,是有回转余地的。张蒯想的是先让太子放人,而后利用京都关系调节,或能保下毛家。

    若是此举不行,便直接让毛家投靠太子。

    太子虽有铁骑亲军,但官场、儒林、世家豪阀却无支持者,他料定太子不会拒绝一个经营陇雁城百年的世家大族投靠。

    他要的只是毛家活下来,要的只是继续一桶天下。至于毛家奉谁为尊,他不在乎。

    赵高呵呵一笑道:“我看的听到的怎么是甘州百姓家中皆立殿下的长生牌位,为殿下祈福增寿。那些世家豪阀被抄家后,当地百姓更是额手相庆,有甚者放起了鞭炮,红绸展十里,欢喜的很呐。”

    张蒯道:“白丁小民只顾眼前又怎知晓这些世家豪阀倒后方方面面的巨大影响,殿下为太子,应当比白丁小民看的更远才行。”

    赵高眯着眼,诋毁太子,死罪其一。

    张蒯继续说道:“还有弑君造反案牵连太大太广,如此大案应当是上报圣听,由锦衣卫调查,太子私自大兴狱案已是逾矩严重。若不及时规正,殿下必会被千夫所指。张蒯及上千儒生所谏为甘州百姓也为殿下,赵公公作为太子近臣应当为殿下谋利,请代为通传。”

    张蒯大义凛然,一副为民为君。

    赵高淡淡道:“太子入甘州之前,陛下便下了圣旨,甘州境内一切事情皆由殿下说了算,不存在逾矩。

    你等拦门阻路已经影响了少陵城百姓出入城,快快离开。”

    张蒯心中一沉,没想到他携上千儒生前来竟见不得太子。可见不到太子,又如何能回转余地。随即一咬牙举起手中儒家经典,气沉丹田,慷慨激昂道:“为君为民劝谏,是儒生风骨之一。张蒯虽已告老,但风骨犹在。

    张蒯在此手奉圣人经典,愿为太子燃尽最后一点心血。”

    浩然气带着他的激昂声音传至少陵城中,想要传到李景源那里,引起重视。

    赵高阴沉道:“我再说一遍,带着儒生离开,回你那小家子气的望月桶楼去。”

    张蒯置若罔闻又一次开口,喊道:“大儒彭越曾上《劝谏太祖皇帝十思疏》言明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甘州形势比不上开国时的大衡,但小类也,不可不重视,张蒯诚谏殿下施以仁德。”

    上千儒生高举儒家经典,齐声喊道:“甘州儒生诚谏殿下施以仁德。”

    赵高眼中杀意不掩,挟势弄权,逼迫太子,死罪其二,这张蒯他坑定了。

    张蒯察觉到了赵高的杀意,心中悚然。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后退,更何况有甘州儒林之势,他不认为太子敢杀劝谏儒生。

    因为祖制不允许,大衡儒家更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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