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良阴沉着一张脸,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张明阳被程锦良走的头晕,“锦良你不要走来走去了,坐下来好好说。”
“张叔,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程锦良走到张明阳的身边,双手撑在张明阳面前的桌子上,“现在都在说庆王是假皇子,可父皇却无动于衷,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庆王毕竟做了皇上二十几年的儿子,现在突然变成假儿子,皇上心里自然不舍。”张明阳嘴上这么安慰程锦良,心里其实跟他一样着急,但他们再着急也没用。
“一个假儿子有什么舍不得的。”程锦良满脸愤怒地说道,“那不是他的儿子,而我才是他真正的儿子。”程锦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不甘地说道,“我才是他的亲儿子,他应该快点让我认祖归宗,而不是对庆王那个假儿子依依不舍。”最后一句话吼了出来。
“你不要急,不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急切的模样,更不要在皇上的面前提庆王是假皇子一事。”张明阳安抚程锦良道,“你就差一步便可以恢复皇子身份,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错,不然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忍着。”程锦良说完,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为了恢复皇子身份,我忍到了现在,可如今发现我这个亲儿子比不上庆王那个假儿子。”程锦良越说越委屈。
“你既然都忍到了现在,那就继续忍下去,因为就差最后一步了。”张明阳看着气红了双眼的程锦良,语气冷淡道,“如果你想毁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那就去找皇上抱怨说你才是亲生儿子,而庆王不过是赝品。”
程锦良真的很想这么做,但他不敢。
“张叔,你放心,我会继续忍。”
“至于庆王,你就不要管了。”张明阳道,“没必要在一个赝品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他不值得。”
“我理会一个赝品做什么。”等他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他才会找庆王算账。
“我的意思是等你恢复皇子的身份后,不要想着去对付庆王,而是把目标放在成王和端王他们身上。”张明阳能看出来程锦良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庆王不是皇子后,就会变成一个废物,而你却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你要屈尊降贵地对付一个丧家之犬吗?你不觉得丢人吗?”
“那之前庆王嘲笑羞辱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程锦良对庆王笑话他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你不跟他计较,正能显示出你的宽宏大量。”张明阳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再说,庆王到底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子,即使以后不是皇子,你也不能赶尽杀绝。”
程锦良没有说话,明显没有把张明阳的话听进去。
“你要是想让皇上讨厌你,你大可以去报复庆王。”张明阳懒得再跟程锦良说话,站起身离开了。
“张叔,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程锦良拉住张明阳的手臂。
张明阳重新坐了回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等,皇上不可能任由这件事情这么下去,毕竟皇室血脉不能混淆。”
程锦良最不想听到就是“等”这种话,但他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等。
“张叔等我恢复了皇子身份后,要怎么做?你不会让我做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吧?”
“当然不会,我在殿下你身上投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只让你做一个皇子。”张明阳看了看程锦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是想要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四个字让程锦良一颗心变得火热,神色也变得非常激动。
“那张叔,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你恢复皇子的身份后,我们再讨论这事。”张明阳知道程锦良是藏不住事的人,“现在说有点早了,毕竟你还没有认祖归宗。”
“也是,那就日后再说。”
两人没有再说庆王的事情,聊起做生意赚钱的事情来。
跟程锦良说完事情,张明阳没有留下来,而是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
两年前,张明阳在魏国公他们的介绍下买了房子。
“老爷,请喝茶。”管家端来一杯茶。
张明阳低下头喝了两口茶,忽然把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
管家注意到张明阳回来时脸色不好,这才端来一杯茶。
“老爷,程锦良又惹您生气了?”
“那个蠢货!”提到程锦良,张明阳的眼里满是愤怒,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脸并没有因为愤怒涨的通红。
“老爷,程锦良的确是蠢了些,但蠢人好控制拿捏。”
“不一定,我现在担心他成了皇子后,就会擅作主张。”张明阳简单地跟管家说了下今日程锦良对他说的那番话。
“老爷,您是不是忘了,程锦良中毒了?”管家提醒张明阳道,“他要是不听话,您不给他解药,到时候他自然会变得乖巧听话。”
张明阳气糊涂了,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真的被那个蠢货气糊涂了。”
“如果不是楚家人杀了顾少爷,您也不用被程锦良那个蠢货气成这样。”
提到楚家人,张明阳顿时火冒三丈,眼神变得阴冷。
“楚家人一再破坏我们的事情,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老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定会让楚家人吃个教训。”
“那就好。”张明阳听到这话,心情稍微好了些。
“老爷,您的信。”管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张明阳。
张明阳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面上立马露出嫌恶的神色。他没有伸手接过信,管家把信放在他手边的桌几上。
“老爷,您的脸该放松一下了,不然您的脸会被毁了。”
“你去端一盆水过来。”
“是。”
片刻后,管家端来一盆温水,伺候张明阳取下人皮面具。
取下人皮面具后,张明阳看着镜子里长了不少皱纹,略微苍老的脸,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唉。”如果他的脸跟人皮面具一样年轻就好了,可惜他早已不年轻。
“老爷,您的脸没什么问题。”管家拿着张明阳刚才取下来的人皮面具,“老爷,我帮您把这副人皮面具清洗下。”
“去吧。”张明阳并不想看到自己原本这张苍老的脸。
等管家退下去后,张明阳拿起放在桌几上的那封信,皱着眉头拆开看。
这封信开头就写一首情诗。这首情诗写的十分露骨,不管是谁看到都会脸红的程度。
“不知羞耻。”张明阳一边看,一边骂道。他能想象到给他写信的女人会有什么表情,“一大把年纪竟然不要脸地写出这么肉麻的情诗。”
张明阳强忍着恶心把这封信看完了,然后又不得不回一封倒胃口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