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杨间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特别香味。
“檀香，是檀香的味道！”
车前的副驾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间侧目看去，一位身穿连衣裙，留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身材娇小，模样可爱的女孩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杨间眼中的疑惑，刘小雨当即解释道：“点檀香是为了掩盖味道，大部分驭鬼者的身上都会有一股尸臭味。”
“大京市毕竟是比较特殊的地方，一个有着尸臭味的人走在街上，很容易造成麻烦和恐慌。”
刘小雨说着有些好奇地看着杨间：“不过杨间你的身上一点尸臭味都没有，甚至还有点香呢！”
刘小雨的鼻子吸了吸气，一股不同于檀香的淡淡香气，涌入了她的大脑。
这让刘小雨愈发好奇了。
“这样啊！”
杨间了然地点点头，淡淡道：“开车吧！”
随即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额”
刘小雨本来还想和杨间聊一聊，但在看到他这幅模样后，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杨间没听出我的声音吗？’
刘小雨不太确定，又不敢开口问。
来之前赵建国特意交待过，告诉她不可以有任何引来杨间不满的言行举止。
‘真是的，好歹也在电话里沟通过好多次了，我的声音这么没辨识度吗？这都听不出来？’
刘小雨暗自腹诽道，她还想问问杨间身上的香气是怎么回事呢！
那种沁人心扉的香气，如果是什么香水的话，刘小雨还打算要个链接来着。
不敢贸然打扰杨间的刘小雨，只能噘着嘴坐回了副驾驶上。
车辆缓缓启动，很快就离开了机场范围。
杨间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琢磨着该给母亲和江艳带什么礼物回去。
他不是没听出刘小雨的声音，在接受牧胜的神位之前，杨间也曾和总部有过合作。
他能成功驾驭无头鬼影，也有赖于总部提供的一些信息。
而这期间，和他进行联络的就是刘小雨。
杨间只是单纯不想和她聊天而已。
神位虽然消除了他精神上，源于厉鬼的暴虐冷血，但那段时间的经历终究还是对杨间造成的影响。
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不太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交流。
而和刘小雨在车里闲聊，在他看来就没有意义。
其实这已经好很多了，要是换了接受神位之前，单是这辆好似牢笼一样的轿车，杨间都可能直接暴怒出手。
刘小雨应该庆幸自己免除了一场无妄之灾。
几十分钟后，汽车在一栋酒店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平安大酒店！
这座酒店曾经是朋友圈的一处资产，国际刑警亚洲分部成立后，这里就被收归了国有。
至于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复杂的利益交换，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是这里了。”
刘小雨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路上沉闷的气氛可把她给憋坏了。
“今天你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会有专车来接你们去总部开会，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去逛逛大京市。”
交待完后，刘小雨就坐车离开了。
而杨间去酒店办理完入住后，也听从了刘小雨的建议，去大京市的各个景点逛去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杨间才带着一堆纪念品和礼物，回到了平安大酒店。
平安大酒店位于大京市最繁华的地段，但入住的人却特别少，显得很冷清。
这不是因为酒店八万一晚的房价太贵，在大京市这片寸土寸金的地域上，能住的起平安大酒店的有钱人太多了。
真正的原因是，这里只面向灵异圈子里的人。
比如驭鬼者，又或是为驭鬼者服务的人员。
然而在杨间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酒店时，却惊讶地看到，大厅中聚集着许多人。
敏锐的感知让杨间从这些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尸臭味！
“都是驭鬼者吗？”
杨间没有觉得意外，总部会议在即，又是专门招待驭鬼者的酒店。
这里的驭鬼者多一些也很正常！
杨间突然的到来，也引来了大厅中的一众驭鬼者的好奇。
一群浑身散发着阴冷和尸臭的驭鬼者中，突然进来一个像是来旅游逛街的人，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这几天的培训中好像没见过这人，是酒店工作人员吗？”
“看他那副打扮就不是了，应该也是来参加会议的驭鬼者。”
“培训课上没见过，又是来参加会议的，难道是位老刑警？你们谁认识他？”
一众驭鬼者互相交流了起来。
“麻烦让一下，谢谢！”
杨间一脸淡定横穿人群，走进了电梯。
张雷一直盯着杨间，直到他的身影随着关闭的电梯门消失，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刚才那人从我身边经过时，鬼吃鬼是不是沉寂了几秒？’
张雷的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怪物，喜的是自己似乎有救了。
张雷在国际刑警总部的代号叫食鬼者，这个代号来源于他体内那只，可以吃掉别的鬼的鬼。
鬼吃鬼，光听名字就能感受到这只鬼的强悍。
但也正因为这种强悍，张雷一直找不到可以与之抗衡的厉鬼。
这就导致张雷在面对体内的厉鬼复苏时，无法通过驾驭第二只鬼，来达成灵异之间的平衡。
原本张雷已经认命了，只想着在临死之前，多给家人留下些资产。
但在遇到杨间后，张雷的心中又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如果能够活着，谁又会想去死呢？
“张雷，你认识那人吗？”
旁边一个脸色阴冷的青年见他一直盯着电梯，问道。
“不，我不认识！”张雷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和我们不太一样。”
“.”
虽然猜测到杨间可能有办法，解决他体内的那只鬼吃鬼，张雷却没有马上找上去。
今天的时间太晚了，张雷打算先打听一下杨间的来历，准备好后再上门求助。
第二天一早，杨间就在专车的接送下，来到了大京市郊区的一座特殊基地。
基地内有荷枪实弹的军队守护，杨间甚至看到了坦克和武装直升机。
这还只是明面上看到的，背地里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呢！
若是在灵异复苏之前，这座基地中的武装力量足以发动一场，颠覆一个小国的战争。
“可惜了！”
杨间暗暗摇头，在这个厉鬼复苏的时代，热武器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
车辆行驶在基地的道路上，很快便来到了一座防空基地前。
这是一座挖空了山体后建造的基地，里面很空旷，除了一张巨大的圆桌和几十把椅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各种电子设备，也没有任何工作人员。
杨间走进去后，就发现会议室内已经来了不少人。
有人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有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玩着一个纸青蛙。
还有人直接架着腿，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过除了一个阴差‘姜尚白’外，其他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总共三十多张椅子，加上杨间自己也只才坐了二十几人。
“还有人没到吗？还是说就这些人了？”
杨间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环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好奇打量着在场的驭鬼者。
“这人是谁？新人吗？”
“好像是大昌市鬼王牧胜的手下，鬼眼杨间！”
杨间的到来同样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好奇。
能来参加这个会议的都是国内驭鬼者中的佼佼者，这些人之间或许不是特别熟悉，但互相也都有所了解。
突然冒出来一个新人，难免就会感到好奇。
“你能看到我？”
旁边的一位陌生人突然开口道，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惊讶。
杨间闻言很是奇怪地转头看向他：“我看到你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你的灵异能力是隐身？”
杨间低头看了一眼陌生人桌子上的名牌，【李乐平】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相貌平平，穿着也很朴素。
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存在。
不过再普通、再平方，也不至于到让杨间看不到的地步。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注意到我？”
李乐平连忙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嗯？”
通过李乐平前后的话语，杨间顿时反应了过来：“你的能力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倒是个很特别的能力！”
杨间心念一动，意识勾连识海内的神位，发出去了一条信息。
这么特殊的一只鬼，牧胜应该会很有兴趣吧！
“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你驾驭的是什么鬼？灵异能力是什么？”
李乐平追问道，遗忘鬼是他最核心的能力。
现在突然有人完全不受遗忘鬼灵异的影响，这由不得他不重视。
若非这里是总部，李乐平都想直接擒下杨间，拷问出他破解遗忘鬼灵异的能力。
而这些许的恶意，瞬间就被杨间察觉到了。
杨间的眉头一皱，心中不喜。
“我什么要告诉你？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能力都告诉我呢？”
杨间的语气冷漠了下来。
哪怕是已经摆脱了厉鬼的影响，杨间面对李乐平的这种反应，也瞬间没有了好脸色。
这些驭鬼者太不稳定了！
实力越强的驭鬼者，代表着和厉鬼的接触也越深，思维精神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
要想彻底解决灵异事件、拯救世界，还是得靠我们地府啊！
李乐平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中的冒犯，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实在是这件事对我太重要了。”
遗忘鬼的灵异是他同时驾驭四只鬼的基础，若是这个能力被人破解了。
那对李乐平来说就太危险了！
听到李乐平的道歉后，杨间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李乐平有心继续追问，但看着周围人被吸引来的目光，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合适。
于是在笑了笑后，重新靠在了椅子上，没有了动作。
而当他沉默下来后，周围人很快就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连他刚才和杨间的小冲突，都被忽视遗忘了。
除了杨间，在注意到这种情况后，对李乐平体内的鬼就更感兴趣了。
‘我之所以没有被影响，应该是神位的缘故了！’
这么多国内最顶尖的驭鬼者，都被李乐平的灵异能力影响了。
杨间可不觉得自己体内的鬼眼和无头影鬼，有抵御这种存在感消除的能力。
“嘎～嘎～”
一道散发着金光的鸟影，穿越了厚厚的山石屏障，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从墙壁出来钻出来后，鸟影身上的金光迅速褪去，露出了一身玄色的羽毛。
“哪来的乌鸦？”
“靠北啊！刚才那是鬼域吧？一只鸟都拥有鬼域，为什么我没有？”
“鸟形态的鬼，还是驾驭了鬼的鸟？”
“.”
一直端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死尸的男子，抬头看向了突然闯入会议室的乌鸦。
把玩着纸青蛙的那个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纸青蛙，看向了在房顶盘旋的乌鸦。
手中拿着一个化妆盒，从杨间进来就一直在补妆的女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算什么？驭鬼鸟？”
会议室内的众人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在看到一只可以使用鬼域的鸟后，心底也不禁感到惊讶。
“嘎～嘎～”
在一众顶级驭鬼者的注视下，小黑在会议室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杨间的头顶。
众人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杨间，以及他身前的名牌。
“杨间，这就是他能来参加会议的原因？”
“能让动物去驾驭厉鬼，难怪总部认为他资格担任队长！”
在座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眼就看出了这种能力的潜力。
如果这种能力的代价不是很大的话，以总部的资源，很快组建起一支动物驭鬼者大军。
就在这时，一群人走进了会议室。
曹延华、王小明、几名工作人员，以及一位拄着拐杖的百岁老人。
秦老！
杨间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这位老人，甚至他头顶的小黑，也侧着鸟头看向了秦老。
“呵呵呵，小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