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存山哼哼了两声:
“没有就好。”
“不过,也不能太老实,老实会吃亏的。”
“你们,都多学学虎子。”
“是啊,许爷爷,要不是虎子,我们家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说话的是三姐马春竹,秦兵的宅基地虽然批下来,但冬天没法打地基啊。
她平日还住在家里,加上之前,她也整天待在家里,对家里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看在眼里的。
在她看来,没有马虎,就没有老马家现在的好日子。
“虎子打猎,可是一把好手。”
“我家这车子,房子,都是虎子打猎换来的。”
许存山笑了笑:“附近的猎户不少吧,也没看谁家日子过成这样。”
“不过,虎子打猎确实厉害,连飞机都能打下来。”
马福军摆了摆手:“许叔,您就别帮这小子吹了。”
“他要是有能耐打下飞机,您不如把他特招去高炮部队。”
许存山叹息一声:“这小子,上次来京城,我都提过这事了。”
“可他说不想当兵。”
马虎也是一阵无语:”爹,林夏再有几个月就生了,您要送我去部队当兵?“
“我这还是亲儿子嘛。”
马福军瞪了马虎一眼:
“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马福军, 当然不会傻到,真的让儿子去当兵。
他只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拉近下马虎和许存山的关系,方便虎子将来找许存山办事。
“许叔,刚才是我冲动了,虎子这孩子一直想当兵。”
“可惜,现在得顾家了,圆不了梦。”
“不过,等将来,他要是真想干啥事业的时候,您这边,看看能不能帮着扶一把。”
马虎也听出老爹的意思了,也难怪他今天和大伯,好家伙,忙前忙后的。
都是为了他们这帮当儿女的啊。
“爹,没事,许爷爷欠我钱。”
“别放屁,你许爷爷这么大的人物,能欠你钱。”
“真欠,还欠不少呢。”
“闭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马福军哼一声,心里那个气啊。
这小子,平日吹吹牛皮就算了,现在是啥场合。
许老是啥人?
他能欠虎子钱?
这话,说出去谁信。
可接下来,许存山的话,却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咳咳,是欠了一点。”
“不过虎子啊,这个欠字有点不妥了,我不是答应,送你一张盖那啥章的奖状吗。”
“对,那玩意你就留着 ,当免死金牌。”
马虎心想,也就您老活着的时候,这玩意能当免死金牌。
要是你老倒了,选的派系接班人不硬,这玩意只能放在空间里吃灰,敢拿出来,就不是免死金牌,是催命符了。
“别,免死金牌还是算了吧,我打算到时候,直接烧给我爷爷。”
“让他在下面,也看看,他马大川的孙子,不是孬种。”
许存山竖了个大拇指:“这孩子,中.........”
就在这时,一直挠着脑袋,偷着观察许存山的秦兵,突然一拍大腿。
随后一脸激动的,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许存山敬了个军礼。
嘴上还哆嗦嗦嗦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您是许上将。”
“您是我们军区的老司令员........”
许存山揉了揉脑袋:
“哪个军区,当过好几个。”
“你小子,一看就是当兵的出身,和福军家老三坐在一起,是他家女婿吧。”
“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啊。”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激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说。
你小子,随便掏出点功绩,老夫看着扶你一把。
“许爷爷,秦兵在部队,立过个人二等功。”
“他还参加过实战.........”
“他还识字......初中毕业,能说会写。”
马春竹一股脑地,把秦兵的优点,全秃噜了出来。
许存山摆了摆手:“行了丫头,有个人二等功就行,你小子,现在是哪个部队的?”
秦兵尴尬一笑:“许老,我已经退伍回来了。”
“目前是,林场保卫科的副科长。”
“对目前的工作,我还是挺满意的。“
“什么?你这个年纪,有过实战经验,还立过个人二等功,没理由退伍啊。”
许存山眉头紧皱。
对他来说,老马家这些晚辈,他一句话都能扶持扶持。
可.......前段时间,刚开的经济会议上,一号已经明确表示,以后军人不能干涉地方上的事。
所以,他才没怎么接话。
后来,见秦兵身上的军人气质很浓,才动了扶持的心思。
毕竟,这种年轻人,行不行,甚至不用他亲自说话,只要副官提一嘴就行。
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退伍了。
还是,不太符合常理的退伍。
秦兵叹息一声,尴尬道:“许老........都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这些农村兵,想留在部队,不容易。”
“要是当初不立功,没准还能转成义务兵。”
“可立了功,有机会提拔,反而留不下了。”
他的话刚说完,许存山就炸庙了:
“妈了巴子的,基层现在都这样了嘛。”
“秦兵,你说,当初是哪个部队的。”
“好家伙,这才多少年,就敢这么糟践好兵了?”
许存山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没将饭碗拍飞。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
这是他来老马家,在家宴的时候正好听到的。
可他听不到的呢?
像秦兵这种情况,真的只有一个秦兵吗?
有句话说的好,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一窝。
满桌人都吓了一跳,连角落里的警卫员都绷紧了身子。
马福军赶紧递烟:“许叔,消消气,可能这里面有啥误会……”
“误会个屁。”
许存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个人二等功,那是什么含金量。”
“这帮该死的混蛋。”
“真当老子,老了,是被堵塞了耳目的老头子了。”
许存山明白,真正欺负基层的,往往都是些基层的军官。
因为,真正有能力的,有势力的,根本没必要走这条路。
就像古代,欺负普通百姓最狠的,往往都是那些县衙里的皂隶,看似官不大,却能把手里那点权力用到极致。
可,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
他没想到,短短几十年。
军队也出现了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