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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高阳的角色(六千五)

    福王王妃孔念寒。

    圣孔家主的侄女。

    一直以来,福王都将孔念寒隐藏的很好,人人都知福王王妃姓孔,但究竟是商孔还是圣孔,亦或是一户普普通通的孔家女,却是谁也不清楚。

    这些年来,孔念寒也是深入简出。宁国的权贵阶层,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晋地孔家,圣人孔家,也从未和孔念寒有过任何来往,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孔念寒的出身应是相当平庸,即便是偶尔提起孔念寒,也只是哦一声,然后便撇撇嘴,面带不屑:是福王的王妃吧,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藏得这么深,福王究竟想做什么?

    宋言不太瞧得起这圣孔一家,毕竟世修降表,脸都不要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孔家血脉那绝对是很拿得出手的,便是房家,杨家,王家,崔家这样的世家门阀也未必比得上。

    孔家女也多是和其他世家门阀的嫡子联姻。

    这个时代,虽说和另一个时空出现了一些差别,没有五姓七望这个概念,但相同的是,世家门阀发展到了极盛。另一个时空,纵然是天可汗李世民想给儿子娶一个五姓女都被对方直接给拒了,那是半点颜面也没给留下。

    李世民都瞧不上,更何况是落魄的皇族洛家?

    那孔念寒,虽然算不得正经圣孔的嫡女,却也是圣孔家主亲弟弟的亲女儿,身份说一声尊贵绝不为过,怎么可能嫁给不着调的福王。

    或许,他们是想从福王身上得到什么。

    宋言揉了揉额头,他隐隐感觉自己似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但眼前还是迷茫一片,想要拨开云雾,窥探到后面的真相,似乎还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用力吸了口气,宋言拿起一个鸡蛋,轻轻在石桌上敲碎,一点一点剥着鸡蛋壳:“孔念寒将婢子安插在长公主身旁,并且故意给商孔孔令云制造机会,绑架彩衣,这件事情可是福王在指使?”

    青鸾沉默少许:“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并没有福王插手的痕迹。”

    “而且,福王此人有些特殊,他似乎是有些野心……但在有野心的同时,又比较重感情,应该做不出伤害兄弟姐妹,乃至于外甥女这样的事情。”

    对一个野心家来说,这样的感情便是极不合适的。

    “所以,这件事情便是孔念寒瞒着福王的行动?”

    “应是如此。”青鸾点头。

    “那孔念寒为何要这么做?”

    “我只负责搜集情报,分析情报不是我的工作。”青鸾理所当然的表示拒绝。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宋言都无言以对了。

    随手将手里剥好的鸡蛋丢给青鸾,宋言拿起另一个,轻轻在石桌上磕了磕,虽说以他的实力,手指稍稍发力便能将蛋壳震碎,但不磕一下……不,是一圈,总觉得少了灵魂。

    “我来分析,你来判断我分析的是否有道理,如何?”宋言一边剥着壳,一边说道。

    青鸾低头看了看手里白腻腻的鸡蛋,眨了眨眼,看在鸡蛋的份儿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事情的突破点,应该还是在彩衣被绑架这件事。”宋言斟酌着言语:“从这件事情上,分析一下谁是最后的利益获得者,或许就能明白对方的目的。”

    “因着彩衣被绑架,我很生气。率领着黑甲士,直接将孔家一行人包围。孔令延,孔令云,被我杀了。”

    “孔令辰,被我废了一条胳膊,孔兴怀暂时无事。”

    “事后,孔家还拿出了白银六百万作为赔偿,这件事情便揭了过去。”

    青鸾点头。

    这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不明白宋言重新提起又是做什么。

    “告诉我,这样的结果你是否会感到意外?”宋言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脑海中那一缕丝线,似是变的越来越清晰了。

    青鸾认真想了想:“是有些意外。”

    “为何?”

    “因为按照你的脾气,应该会直接率领黑甲士,闯入晋地,直接将孔家满门诛杀,最后砍掉他们的脑袋,在晋地堆起一座京观才对。”

    宋言脑门上便泛起一层黑线。

    能不能别提京观了?

    合着咱除了堆京观就不会做别的了是吧?

    “而这一次,你虽然杀了孔令延和孔令云,却已是格外手下留情了。”青鸾直接无视了宋言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只是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推测。

    宋言一口咬下了半个鸡蛋:“没错,你是这样想的,孔念寒定然也是这样判断的。”

    “所以,在孔念寒原本的计划中,现在晋地孔家应该已经不复存在。”

    “而这,就是孔念寒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太阳升起,驱散了昨日夜里因为小雨带来的阴凉。

    宋言伸了伸胳膊:“那么,孔念寒为何非要毁了商孔?她和商孔之间应该无冤无仇才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可以合理的推测,这件事情或许并不是孔念寒要这样安排,而是圣孔在背后指使着孔念寒这么做?”

    “至于圣孔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吞掉商孔的家财和田产,商铺。”

    “纵然是我带兵,剿灭了商孔所有人,但晋地终究不是我的地盘,黑甲士也不可能一直在商孔那边守着。最多也只是搜刮一番,带走明面上能看到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至于家宅,商铺这些不动产,终究是带不走的。”

    “甚至就连金银珠宝这些,应该也搜刮不了多少,这样的家族应该都有隐秘的,存放金银的地方。在我离开之后,圣孔便能打着同一个祖先,都是亲戚的旗号,将商孔剩下的资财全部吞掉,莫要小看那些不动产,稍稍整理一下,卖出去绝对是天价。”

    青鸾愕然。

    不得不说,宋言的分析的确是很有道理。

    可青鸾就是感觉有些无法相信,那可是堂堂孔圣人的后代啊,这样坑害另一个大家族,难道就为了一些银钱?

    总觉得,有些掉价,有些难以置信。

    宋言则是摊了摊手,面色冷漠:“为什么不会呢?”

    “孔子都曾经曰过:财帛动人心。”

    青鸾翻了个白眼,她虽然没多少文化,却也知道这句话绝不是孔圣人说的。

    “一千两,一万两,圣孔可能不是特别在意,但如果是一百万两,一千万两呢?圣孔还能无动于衷?”宋言呵了一声。

    “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就在彩衣出事儿前几日,孔家有旁支,忽然承认商孔和圣孔有亲,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也就是那时候,平阳初定,女真那边也还没有马踏王庭,刚刚覆灭了黄家,杀了几百个官员,平阳城内也是人心惶惶……而且宋言也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是以才控制着心中的暴躁,没有直接将商孔灭了门,否则圣孔的计划,怕是就要成了。

    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世家门阀,成百上千。

    漫长的时间中,有的家族短暂的兴盛到极致就陡然没落;也有家族,悄无声息之间便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亦有家族浮浮沉沉,却亘古长存。但不管怎样,这些家族因为朝代的更替,皇帝的更换,乃至于气候的变化,都有一个起起伏伏的过程,时而没落,时而兴盛。

    但孔家,和这些世家门阀截然不同。

    不管是哪个朝代,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还用儒家学说治理国家,就不得不承认并且尊崇圣孔的地位。

    于另一个时空中,汉高祖刘邦最先封孔子八世孙孔腾为奉祀君,至唐朝玄宗时期,敕封孔子嫡系后裔文宣公,享正五品待遇;至北宋仁宗确立衍圣公封号,享五品待遇;到元朝,维持衍圣公封号,享受三品待遇;至明朝,官居一品,班列文官之首;至清朝,官居正一品,特许紫禁城骑马,御道行走。

    可以看出孔家的发展,是一个随着时间流逝,稳步上升的过程。

    而衍圣公也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延续千年的世袭公爵,其本质便是王朝与儒家共治天下的一个符号!

    最最重要的是,每一个皇帝……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性,也是为了拉拢孔家和天下读书人的支持,都会对孔家大加封赏,除却金银玉帛之外,还有大量田产。哪怕改朝换代,前朝赏赐的田产,新上位的皇帝也不会收回,而是在这基础上再加封赏。

    这就导致,孔家名下的田产越来越多,到明朝时候,整个曲阜乃至周边的一些区域,几乎都是孔家的地盘。按照时间线来算,现在距离明朝大约还差了六七百年。这时候的圣孔一家,即便是获得了赏赐应该也是颇为有限,至少远远没有明朝时期那般富庶。

    而圣孔一家,又子嗣众多。

    日子不免拮据了一些,比之其他世家门阀自然是远远不如,在这种情况下眼馋商孔那泼天富贵,实属正常。

    只是,算计商孔也就算计了。

    可居然连他宋言,甚至是小姨子洛彩衣都给算计进去,还差点儿让洛彩衣受了伤害……

    这已经是取死之道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旦证实了心中推测,宋言会让圣孔那一帮软骨头,明白算计他是怎样的后果!

    青鸾不说话了。

    尽管她有些无法接受,圣人之后怎会如此龌龊,却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去辩驳。

    而宋言,则是依旧在沉思。

    他能感觉到这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孔家搞出这么大动静,难道仅仅就只是借着自己的手,吞掉商孔的家财?

    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若是再往深处想一想,晋地八大家背后是谁?

    是白鹭书院。

    是一众朝堂高官。

    若是自己动了商孔,势必会和白鹭书院水火不容,不死不休,到那时朝堂上便是数不清的弹劾。便是不死,说不得也会从剥夺官职和爵位,怕是连手里的兵权也要交出来。

    难道说,圣孔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黑甲士?

    宋言按照这个思路大概想了一番,若是他们计划顺利的话,那平阳这边就瞬间处于一个权力真空的状况,白鹭书院,杨家,皇权互相牵制,谁也不想其他两方掌控着这一股力量。

    如此,一番妥协之后,这平阳府刺史包括指挥边军和黑甲士的权力,很有可能落到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清清白白的官员头上,而福王和圣孔在暗地里推上位的朝臣,便很有可能被相中。

    朝堂上,埋伏暗线。

    平阳府,篡夺军权。

    这圣孔,莫不是想要仰仗自身的影响,从而将福王推上那个位子?

    宋言的瞳孔忽地收缩了一瞬,想来也是,一直以来福王在朝堂上几乎无人提及,更无半点根基,若不是孔家在背后发力,怎么可能将心腹一个个推入朝堂?而圣孔一直都躲在后面,片叶不沾身,妥妥的老阴比。

    不得不说,圣孔的计划颇为不错,成功率极高,虽说从这一次东陵城和宋言短暂的交锋来看,白鹭书院想要压住宋言,难度有点大,但这是建立在宋言从始至终都没有给白鹭书院抓住什么把柄的情况下……可若是他率兵进入其他府城,并且直接覆灭一个世家,那便是给白鹭书院揪住了小辫子。

    一番抽丝剥茧之下,宋言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感觉自己几乎已经快要触碰到最后的真相。

    而现在最重要也是宋言最无法确定的一点便是……圣孔的计划,福王当真没有参与?

    当真不知情?

    宋言眼睛眯成一条缝,通体发寒。

    姐弟?

    外甥女?

    呵呵。

    莫名的,宋言有种预感,那就是福王在这件事情当中,绝不无辜。

    还有,在圣孔,福王所有的计划中,高阳郡主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纯粹被利用的工具,亦或是深度参与其中?

    高阳主动将孔念寒的名字告知自己,是想要博取信任,以求更大图谋,还是想要自证清白?平心而论,高阳那个屁股很大的女人,宋言对其并没有什么恶感,高阳和洛玉衡,洛天璇,洛天衣的关系都相当不错,宋言是真心不希望高阳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起来,他这次归家,也没见着高阳,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用力吸了口气,宋言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看向青鸾:“可还有其他消息?”

    “有。”青鸾便点头:“是关于杨家的。”

    宋言眉梢一挑,来了兴趣。

    “第七小队,成员不多,没办法掌控整个宁国的局势,是以我便做主,将第七小队分成了两个部分。”青鸾侃侃而谈:“一部分,部署在东陵,能时刻掌控朝堂的动向。”

    “另一部分,便安置在琅琊。”

    宋言闻言,微微颔首。

    这样的安排自是极为合适的,如果整个皇城司自然是不需要这般麻烦,但现在只有人字号的一个小队,那便只能侧重于对宋言最紧要的地方。恰好,东陵城和琅琊杨氏,也是目前锦衣卫和夜不收极难插手进去的地方。

    “东陵城还好说,毕竟是宁国皇城。”

    “虽每日盘查严格,但人来人往,想要于东陵扎根倒也算不得困难。”青鸾的眉头微微蹙起:“但琅琊那边情况不太好,琅琊已经被杨家经营的铁桶一般。”

    “琅琊城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杨家的耳目。”

    “每一个陌生人进入琅琊,都会被所有人警惕。”

    “我在琅琊那边安插了六个人,现在已有三人被发现了身份被迫从琅琊撤离,剩下三个究竟能支撑多长时间,谁也不知。”

    宋言吐了口气,情报方面的事情他并不擅长,却也明白这里面定然是危险重重,半点不比正面战场的厮杀轻松。

    “辛苦了。”

    青鸾哂然一笑:“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倒也算不得辛苦。”

    “只是,琅琊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受限于各方面的束缚,姐妹们能得到的情报便极为有限。”

    宋言颔首:“无妨,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人活着,便一切都有可能,若是没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青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宋言,这样的话当真是极少听到的……不对,不是极少,是从来没有听到过。尤记得上司每次下达任务,尤其是一些重要任务的时候,所说的往往都是,不惜一切代价;便是死了,情报也一定要弄到手之类。

    大抵,侯爷的思想,的确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吧。

    青鸾大概明白这其中的差别,于之前的上司眼里,她们只是一群工具,为主子办事是她们与生俱来的责任,没人会在乎工具死不死,在乎的只有工具有没有将事情做好。

    而宋言,是真将她们当人。

    抿了抿唇,青鸾垂下了螓首,手指摩挲着手中滑滑弹弹的鸡蛋,小小咬了一口,恰巧咬到了蛋黄的位置,有点噎人,便是声音也变的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到。”

    “杨家那边,并没有放弃弄死你的念头。”

    宋言呵呵一笑,能放弃才怪。

    “只是这一次,杨家似是不打算亲自出手,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杨家应该是准备借刀杀人。”

    “至于究竟要借哪把刀,便不太清楚了。”

    “不过,最近这几日,杨家似是有商队准备出海,从商船上一个个麻袋来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粮食。”

    说到这里,青鸾便闭上了嘴巴。

    还是那句话,她只负责情报搜集,能从这些情报中分析出怎样的结论,便不是她的工作了。

    宋言只是挑了挑眉,心思却活络起来。

    借刀杀人,杨家能借的刀并不多。

    商船上的粮食,很有可能是借刀的酬劳。

    那现在,谁需要粮食?

    老百姓!

    没错,老百姓需要粮食,但是在杨家眼里,这些粮食给那些泥腿子吃了,简直是糟践东西。

    而且,老百姓也没有杀掉自己的能力。

    忽然间,宋言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女真。

    要说现在天底下谁最缺少粮食,女真敢说第二,没几个敢说第一,这个冬日女真冻死饿死的人怕是数以万计,尸体一车一车的拉。

    虽然完颜广智才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可人在饿极了的时候,那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宋言不由笑了,杨家这次倒是聪明了一些。

    又说了一段时间,青鸾便起身离去,宋言也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银票交给青鸾,算是皇城司的活动经费。

    一万两白银,于宋言来说不算多少,但青鸾却是有些惊讶,她们的经费可是从来都没这么富裕过。

    顾半夏和杨思瑶还在睡觉,昨日折腾了将近一夜,两人说是精疲力尽也不为过,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宋言也就没去吵醒她们,便一个人出了刺史府。

    凉风习习。

    “刚打的河鱼,一条只要五个大子儿。”

    “草鞋,卖草鞋。”

    “炊饼,卖炊饼喽!”

    “老母鸡,养了七年半的老母鸡,大补。”

    刚出大门,各种嘈杂的吆喝声便钻进耳朵。行走于平阳的街道,这里自是比不得东陵繁华,然比起年前的时候却也已经好了不少。人们似是已经从年前女真扣关的惊恐和悲伤中走出,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少商铺也开了门,有黑甲士于街道上巡逻,一路上倒是没看到什么闹事的,偶尔会有一些客人和商家会因为几个铜板嚷嚷起来,声音就比较大。

    猎户于山林间打来了野兔,松鸡,麂子之类的野味,挑在肩膀,往往还没寻找合适的摊位便会被人拦下来,这些野味可是好东西,味道比起那些没骟过的土猪要好太多。

    还看到一老汉,面前摆着两个陶罐,偶尔打开,便能嗅到浓郁的酒香和中草药的味道,大约卖的是药酒,只是这药酒有些特殊,面前乌压压的一群人,稍稍打听这才明白这老汉卖的可是虎骨虎鞭酒,宋言登时便明白,为何老汉面前围着的几乎全都是男人,手里拿着小一点的瓶瓶罐罐,便是肉疼,也要装满一小罐。宋言看的哑然失笑,果然,从古至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跟壮阳扯上关系,便不愁销路。

    还能看到不少肩膀扛着锄头铁锹的农夫,虽然只是刚刚化冻,这边的农户却已经开始忙活着耕种。春耕的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若是再晚一些时日,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

    看着这些农户,宋言心头便不免琢磨起来,现在平阳也算是自己的地盘,那些高产粮种差不多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水稻,小麦,玉米,土豆,红薯,南瓜……大约也就是这几种。

    当然,不能一下子全都拿出来。

    不能小看了人性之恶。

    “表弟?”

    就在宋言思索着,究竟应该先拿出哪种作物试种的时候,一道略显惊喜的声音忽然钻进耳朵,转身望去,却见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身段窈窕曼妙,纤腰束素,凸显出属于女子的完美,丰盈的胸口将纯白的衣衫撑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凉风的吹拂下,裙裾隐约贴着娇躯,两条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支撑着丰挺的臀部,于上面凹陷下去的纤细腰肢,形成了绝美的曲线。

    是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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